南一柯退到一边,把厨房让给肖贝,自己则走到厨房外,与邬暮聊天。
邬暮将躺椅让给南一柯:“站得累不累,要不要坐一会儿?”
“你好久没有关心过我了,不太习惯。”
“那还是回到习惯的状态吧。”
“不用,我不乱说话了,还是这样吧,这样能有些人情味,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人情味了。”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
南一柯浅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工作场合较为冷漠,时间一长,就没人主动和我说话了。”
“为什么要那样?”
“前几年有一个同事喜欢我,被我拒绝了,后来我换了工作,对谁都冷淡,这样就没有人喜欢我。”
“干嘛不让别人喜欢你?别人喜欢你也是她们的权利。”邬暮说道。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南一柯几乎是面不改色。
邬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了,你怎么不去厨房帮忙了?”
“有肖贝在,他比我做得好吃。”
“我听见了你们的对话,你为什么放那么多胡椒粉?”
“因为很紧张,肖贝在旁边监工,总怕他突然指出我做得不对的地方,所以放错了很多调料。”
“这样说来,你的那道菜应该很难下咽。”
“嗯,蓝色盘子里装的菜是我做的菜,千万别吃,友情提醒。”
邬暮藏笑:“好,记下了。”
“来吃饭了。”肖贝端着两个餐盘进入餐厅,接着邬暮和南一柯也先后入座。
两个餐盘的颜色被刻意区分开,一个蓝色,一个红色。
虽然餐前南一柯特地提醒过邬暮,但邬暮还是品尝了装在蓝色餐盘里的菜,“能力范围内”,她只吃了一口。
最后那个盘子里的菜几乎是南一柯吃完的。
晚餐结束,南一柯也要离开了。分别场景没有不舍,也没有惋惜,只是像朋友间互道别离,之后南一柯离开旅馆,邬暮则去厨房刷碗。
刷完碗,邬暮发现肖贝站在厨房门口,带着满脸微笑。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都没有声音。”邬暮问道。
“我走路一直没有声音,你知道的。”肖贝的语气带着几分活泼和淘气。
“也是,是我疏忽了。”
“暮暮,你为什么要怪自己,你怕我因为你和南一柯在一起而不开心吗?放心吧,我很开心,超级开心。”
“真的吗,可是那次的梦......”
肖贝打断了邬暮,他不想邬暮继续内疚:“梦早就过去了,别想那么多,我们要向前看呀。”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小贝。”
“不客气暮暮,你知道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他们相互对视,良久不语,也无需言语。
日子一天天走过,南一柯“能”来旅馆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这一切都归功于邬暮的“心境变化”,不过他们却一直没搞明白这件事。
南一柯常来旅馆吃晚饭,洗碗工作让他自愿接下,到后来,肖贝不再洗碗,也不让邬暮洗碗,每次吃完饭的他们只需将碗筷扔在水池里,等南一柯什么时候来,碗就什么时候洗。
邬暮并不想这样做,但她拗不过肖贝。
时间长了,南一柯在贪念旅馆也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安静惬意的生活不会一直持续,既然在贪念旅馆工作,就需要随时待命。贪念旅馆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南一柯了,对邬暮和肖贝来说,比期待南一柯到来更重要的是静候客人光临。
果然,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一位穿着黑色单薄外套的男人敲响了贪念旅馆的门。
肖贝立刻警惕起来,他跳到柜台上,俯卧身子,准备随时攻击。
门开了,男人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走进旅馆。
“这里不能吸烟。”邬暮提醒。
男人先是一脸不屑地看向邬暮,之后将烟头甩在地上,用脚转踩了几下烟头:“一个小破旅馆,事儿还挺很多。”
“你这么看不上旅馆,为什么还要来?”邬暮面露微笑,这份微笑带着警告。
“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男人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如果你想交易,就先把地上的烟头捡起来。”
“烟头都扔在地上了,哪有自己捡起来的道理?让清洁工捡吧,我出钱。”男人姿态傲慢,根本没有把邬暮放在眼里。
对此邬暮并不计较,她只是提醒道:“旅馆地板不喜欢烟头,如果你不捡起来,交易永远无法进行。”
“一个破地板而已,被你说得好像个活人。”
“就是呢,你有没有想过这块地板就是用人骨头做的?”
男人露出几分惊愕的神情:“哈,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疯的,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过,你相信旅馆的门是用鲜血刷的漆吗?”邬暮一边说,边用手指向地上的烟头。
男人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常人,不敢再挑事。他捡起烟头,之后表明来意:“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你想多了,我们怎么可能跟你合作?”
“不,你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的能力,我相信只要我们合作,一定可以创造出更有希望的未来。”
“怎么,你现在的未来没有希望吗,还是你的未来一直没有希望?”
“你这小姑娘说话还挺冲的,不过正合我意。”
“看来你对这次的合作势在必得。”邬暮一边抚摸着肖贝的绒毛,一边说道。
这时,傲慢的男人才注意到柜台上趴着的狐狸:“你养的宠物吗?还挺可爱的。”
肖贝面冲男人呲牙:“你才是宠物,你上辈子是宠物,这辈子是宠物,下辈子是宠物,永远都是宠物!”
“嚯,没想到你的宠物还会说话,真厉害,你训练了多久?”
“你狗话说了多久,我的狐话就说了多久。”肖贝替邬暮回答。
这句话瞬间激怒男人:“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畜生,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我是畜生,你也是畜生,我们彼此彼此。”说完,肖贝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