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阳城,入夜后,已有些微凉。
开发区露水街的一家汽车影院,熙熙攘攘地停着两三辆 SUV 和五六辆轿车。
露天影院的巨大幕布上正在播放着一部老旧电影。
这些停在幕布前的汽车,都在以不同的频率使劲地晃动着。
其中一辆最惹眼的粉色凯迪拉克,晃得最剧烈,时间也最持久。
……
第二天,曹卫东并没有返回天盈上班。
梁少军找来胡静,询问南海晨曦公司项目的情况。
办公室里,梁少军问胡静:“小胡啊,你和莫琳去南海晨曦聊得怎么样了?”
胡静回答:“南海晨曦的副总黄启明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我觉得我们的优势很大。”
梁少军沉默片刻,想了想后继续说:“我对于咱们天盈的技术方案一点都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技术之外的一些盘外招。
你知道的,李怀周和蔡斯这两人,他们从来都不会跟你正面竞争。”
胡静点点头说:“这个我懂。”
接着她又说:“曹卫东不是说,他去和南海晨曦的总经理董莉沟通了吗?”
“是啊,但是他今天还没来上班,也不知道沟通得怎么样了。”梁少军叹了口气说道。
“梁总,你不会打电话问问他吗?”
“你以为我没打吗?他得接才行啊!”
胡静白了梁少军一眼,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说:“这天盈的总经理到底姓梁,还是姓曹啊?”
随后,胡静拨通了曹卫东的电话。
“喂……”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胡静一听就知道,曹卫东这家伙还在躺着睡懒觉。
她说:“曹卫东,你是不是 pc 被抓了?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来上班?”
曹卫东说:“呸呸呸,老胡,你这个乌鸦嘴,这种话怎么能乱说?
我昨晚为了我们的南海晨曦项目,和客户不停的拉扯纠缠,折腾了一整晚。
现在才有机会睡一觉。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胡静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她继续对着电话说:“行了,我不跟你贫嘴了。
梁总问你昨天晚上和南海晨曦公司的领导,沟通得怎么样了?”
“挺深入的,下午我回公司,咱们再聊。”
曹卫东匆匆忙忙地挂掉了电话。
胡静微微皱眉,看向了梁少军。
梁少军无奈地耸了耸肩。
下午曹卫东返回天盈公司。
梁少军召集了胡静、莫琳一起开会。
会上,曹卫东直接开口说:“咱们天盈的两个竞争对手,大周自动化和三景新能源。
他们和南海晨曦这家公司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大周自动化的老板黄大友认识董莉,应该是多年的商场伙伴或者朋友。
三景新能源的陈尹生,他有个做秘书长的舅舅,是董莉的老领导。
据说他们之间应该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
梁总,我昨晚说要给你介绍的女朋友就是这个董莉。”
梁少军突然开口说:“你小子少扯淡,说正事。”
曹卫东继续说:“正事我已经说完了呀。
大周自动化和三景新能源这两家公司和南海晨曦的关系,都比咱们天盈自动化要好。
所以,这个项目如果是跑关系的话,咱们没戏!”
莫琳这时候开口说:“那咱们不是有技术方面的优势吗?”
曹卫东说:“莫琳经理你可能不大清楚,像咱们自动化行业,技术方案做得好,只能起到三成的作用。
还有五成靠的是人际关系,剩下的两成看的是好处能给到多少。”
莫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很理解。
梁少军和胡静都很赞成曹卫东的这个说法。
胡静这时候开口问曹卫东:“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都不管用了吗?”
胡静知道的不多,她只知道曹卫东这次是联系车友群里面的群友,找的关系。
曹卫东撇撇嘴:“你都说狐朋狗友了,能量有多大?
肯定不比周桥峰这些投资方,或者官场上的那些关系厉害呀。”
胡静又说:“那怎么办?咱们的年底六薪不要了吗?”
曹卫东说:“六薪不六薪的,我无所谓。
我更在意的是老胡你和陈老师的台球宝贝装扮,当然还有你欠我的兔女郎 cosplay。”
胡静瞪了曹卫东一眼。
曹卫东嘿嘿嘿坏笑。
梁少军一看就知道这臭小子其实是有办法的,只是他在这里卖弄关子而已。
梁少军说:“行了,曹卫东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咱们虽说不是一定非要拿下这个项目。
但是只要能恶心一下大周自动化,那还是不错的。”
梁少军说完,便看向曹卫东。
胡静也有些期待地看向曹卫东。
她前段时间,被那个蔡斯恶心到了,所以,能搅黄大周自动化的这个项目。
她很乐意!
曹卫东看到这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了,开口说:“方法我是有。
但是我不能再出面了。
要出面,得梁总你亲自出面,还有老胡,你去也行。”
胡静说:“你就说怎么干吧。”
曹卫东说:“咱们必须和三景新能源合作。
首先,三景新能源和南海晨曦公司的总经理董莉关系是最好的。
有了他们的这一层关系,咱们两家公司如果一起去竞拍这个自动化养殖项目。
那成功率会大大提升。”
梁少军双眼一亮,然后说:“你的意思是,和南城钢铁旧改项目一样,这个自动化养殖项目,咱们和三景新能源一起合作投标?”
“是的,就是把这个项目分成两半。
一半是自动化控制系统,由三景新能源来做。
一半是供电系统,由我们天盈来做。”
梁少军又说:“三景新能源愿意跟我们合作吗?”
曹卫东说:“据我所知,他们三景新能源现在还没有船舶行业的资质。
如果南海晨曦对这个资质要求比较严,就算陈尹生和董莉的关系再好。
董莉也不可能硬把这个项目塞给三景新能源的。”
梁少军又说:“我们提供资质,三景新能源提供关系,这次我们一起把大周自动化给干掉?”
曹卫东笑笑说:“梁总你真聪明,我相信那个董莉总经理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这时候胡静开口问:“曹卫东,那你为什么说你不能出面去跑三景新能源的关系了?
而要让我们出面?”
曹卫东被问住了,他有些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嘛,这个嘛,牵扯到个人情感上的一些事情,所以我不方便出面。”
胡静开口说:“你把陈尹生的那个女秘书给泡啦?”
曹卫东说:“老胡,不许瞎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