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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你还疼不疼?”

匆匆走进病房的阎欣念走到爷爷病床旁,小心的握住爷爷满是针孔的手掌。

病床上的老人在察觉到阎欣念的到来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些许混浊的眼球艰难的转动到她的方向,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流下。

“爷爷!是不是又疼了,护士护士!”

此刻的阎欣念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漠与高傲,此时的她只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的话,哪怕用她的命去做交换她也愿意。

“爷爷,你再坚持一下好么?求你了爷爷,我真的,我好害怕,我会尽快帮你……”

突然,爷爷抓住了阎欣念的手,插着鼻饲管道的老人,缓慢又有力的晃动脑袋拒绝阎欣念所说的办法。

“爷爷,你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没有你,阎欣念就不再是阎欣念了,我求你!”

说话间,阎欣念已经跪在地上,朝着爷爷重重的磕了好几个头,只求爷爷能够答应。

老人紧闭双眼,不再看地上双眼含泪的阎欣念。

“爷爷!”

“家属让一下,”护士还有几个医生手脚麻利的拉上了窗帘,开始检查。

“爷爷,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看着急救人员忙碌的身影,咬了咬嘴唇,狠下心转过了身朝门口走去。

“商凐冥,你去帮我传几条消息。”

等候在病房门外的商凐冥,看到双眼通红的阎欣念,微微皱眉,想要伸手帮她擦拭,她猛的躲开。

“说吧,传什么消息,往哪传?”

“去。埚魂村,找几个人,就说……”

阎欣念说完,商凐冥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你确定?如果她没有按照你说的去做,她就彻底毁掉了。”

“我没有时间了,只能赌一把,我只想要我爷爷活着!”

阎欣念强撑着,靠在墙壁上,她也不想这么做,可是,爷爷等不了了。

“我知道了。”

等到商凐冥转身消失在走廊时,阎欣念这才一脸悲痛的从墙上滑到了地板上,她真的不想伤害赵娣的,可是……

明晃晃的走廊中,她独自一人环抱着膝盖,将头埋在手臂里,大颗的泪滴滴落在地板上,她只能这么做。

一夜过后,赵娣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因为没有听阎欣念的话,导致她后半夜一直在做噩梦。

二大娘自从看到那两个假警察被带走后,就开始变得不太对劲,怀里的煮鸡蛋已经坏掉,她却不让任何人接触。

每天依旧坐在门口,期盼着赵莹能够回家。

赵娣从门后拿起水桶,水井离这里有一小段路,每天都得去井边打水,原本二伯在家时会多打几桶,足够支撑到下一次回来。

但是二伯最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现在已经到了要卧床休息的状态,所以每天自己都会去井边打水。

正当她走出大门时,却看到周围的人像是刻意躲避一般,纷纷绕路。

这是什么情况?

“你听说了吗?就这个小妮子,把她二伯家克的家破人亡的,听说唯一的女儿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真的?那我可得离她远点,一大清早就见到她,真是晦气。”

赵娣并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她要是能克人,她爹怎么还挣大钱了?身体也变得更好了。

她默默的把水桶挂在水井的挂钩上,随手便放了下去,等到水桶里装的差不多时,她用尽全力开始转动水井上方的辘轳,正当她看到水桶把手时,突然一个人窜了出来,一把把她推翻在地。

“好痛,是谁啊?!”

赵娣捂住胳膊被擦到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人。

这不是,钱雪的妈妈吗?

“阿姨,你这是干什么?”

赵娣慢慢起身,却看到女人的背后走出了一群汉子。

“阿姨,有话好好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好好说?你把我的女儿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这会跟我说好好说?!”

“等等,什么不人不鬼?我完全不知道啊,那天也就是带着她去我师傅家里帮她解决眼睛的问题了……”

眼睛,眼睛!

之前一直把李言汐当成了男孩子,所以师傅用了所谓的“童子尿”,不仅不会有用,还会起完全相反的作用。

“阿姨,你先冷静一下,这个我可以解释。”

赵娣只能慢慢将身体靠近水井,四五个壮汉,一人一拳,自己怕不是不死也残?

要想一个办法,一个,脱身的办法。

“阿姨,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是我师傅做的。”

我虽然信誓旦旦的说着话,眼睛却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能让我跑掉的地方。

突然,这群人一拥而上,我这么小的身体要是被他们压一下的话,哪怕不是残废也是骨折。

瞅准一个空挡,往下一个滑铲,顺着汉子身下空缺位置灵敏的滑过人群,水桶也没拿到,等过一会再拿吧。

拼尽全力快速朝家里跑去,远远的看到两个人站在家门口。

待到越来越近时,赵娣看清了来人,怎么是他们?

她放慢脚步,慢慢走到他们面前,却看到了双眼通红的墨歆,此刻正在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身旁站着的赵耀正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赵娣想要伸手扶住墨歆,却被赵耀一下子用胳膊打开。

“你还有脸说,墨歆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怎么狠的下心啊?我怎么就教出来一个你这种女儿?养不熟的白眼狼,呸。”

赵娣被赵耀这劈头盖脸的辱骂弄的莫名其妙,她干什么了这是?怎么就成白眼狼了?她也没对小妈干什么啊?

“不是,我干什么了?我没对阿姨干什么啊!”

“赵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再不喜欢我,你也用不着给我下药,让我流产啊!”

什么药?什么流产?赵娣听得越来越迷惑。

而她身后已经聚集了更多的人,钱雪的母亲,小妈,她父亲,一个个指着她唾骂,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吱呀”一声,赵娣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二大娘慢慢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