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段时间，我的生活没有多少波澜。
在魔都沈公子离开京城之后。
我并没有特意打问过杭城白蛇夜总会的情况。
但是两天前，唐涌给我透露了信息。
司马大郎那几个死在蓝家成手里的人，葬礼都很草率。
白蛇夜总会被查封，管理者和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清退了。
司马家族的遭遇轰动了杭城，司马北生病住院，司马二郎低调了。
坊间谣言有多个版本，虽然民间多智者，但所有的谣言都不是真相。
……
已是初冬季节。
清晨醒来。
拉开卧室窗帘看到，外面是雨夹雪的天气。
雨丝和雪花飘飘洒洒，是我很喜欢的风景。
可是这个清晨，和前段时间的平静不太一样，就好像接下来自己又要陷入波澜起伏的漩涡。
本能的反应是，立刻躲起来，谁都找不到我。
但是，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不能让自己变成有家不敢回的浪子，不能让父亲留给我的房子里空无一人。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到了杭城柳嫣然发来的微信消息。
“董航，你离开杭城之后，我每天都会想你。你来了一段时间又走了，可我坠入了情网。”
“董航，我看了天气预报，今天京城是雨夹雪的天气，你一定很喜欢在雨夹雪的街上散步。”
我离开杭城之后，柳嫣然从没有骚扰过我。
以为她拿得起，放得下。
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如果不回消息，有点说不过去。
消息是柳嫣然发来的，但我却想到了茅山派柳玄坤。
不想和柳嫣然谈恋爱，但我有点想和柳玄坤成为忘年交。
至于夏恒美那个老A8，如果她变成了我的丈母娘，日子肯定不怎么好过。
我叼着一根烟，迟疑良久，给柳嫣然回了消息：“如果你坠入了情网，就挥刀斩断情网。
你在杭城生活，不要总是关注京城的天气。
你每天都会想我，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
我心里，你只是过客，或者说，最普通的朋友。”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柳嫣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接起了电话，愤懑道：“干什么？”
“撩你。”
柳嫣然甜兮兮道，“从没有追求过男孩，给你发了那些消息，好羞涩。”
“你那么高贵，我也不能够让你羞涩，等会就拉黑了你的微信。”
“董航，你果然不是人。”
“喜欢我，是你的事，不喜欢你，是我的事。你追我，就跟瞎子看戏差不多。”
“董航，给个机会，我甚至可以离开夏家，陪你过平凡的日子。”
“柳嫣然，就当我求你了，放过我，我和你永远都没可能。”
我挂断了电话。
整个人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立刻就拉黑了柳嫣然的微信。
可是。
柳嫣然给我发了短信过来：“董航，我从今天开始恨你！风水轮流转，曾经我迷恋你，但是以后，你可能会迷恋我，到时候你手捧鲜花跪在我面前，我也会一脚踢翻了你，喂你吃屎……”
看着短信，我无奈苦笑。
柳嫣然不能如意就暴怒起来了，将来我可不能娶个姑奶奶回家。
这时候。
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看到是唐欣和潘可青，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我说过的话传到了白致远耳朵里，气死了他？
“你的白老师……”
“大清早来找你，跟白致远没关系，你说过的那些屁话，暂且没人告诉他。”
柳嫣然说着，和潘可青走了进来。
潘可青嘴角飞过一抹坏笑：“看到了我，你会想到什么？”
“也没想到什么。”
我搪塞了一句。
忍不住就想到了涌浪酒吧的情景，潘可青太劲爆，她勉强我……
我看向唐欣，疑惑道：“到底什么事，大清早你就赶来了。”
“事情很大，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所以清早过来见你。”
唐欣坐到了沙发上，看着茶壶里的隔夜茶，居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到了肚子里，“董航，你应该能想到，这些年来，其实萧家和唐家也在寻找欧阳河的私生子和私生女。”
“我的确想到了这个层面，涉及到了魔都沈全家族的五宗罪，这对萧家和唐家来说很重要。
沈家试图消灭证据，而你们想要保存证据。
但是让我不理解的是，萧家和唐家那么多人脉，一直就没找到？”
听过我的疑问，唐欣一声叹息。
“在你看来，只要萧家和唐家发力，就没有找不到的人，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可现实就这么邪门，一直到今天，并没有找到欧阳河的孩子。”
得知现状，我不免吃惊。
“一点线索都没有？”
“唯一的线索，就是千王欧阳河生前的好友摇滚皮提供的线索。
摇滚皮说，一个夜里他跟欧阳河喝酒，对他说，老河，你一把年纪了，身子骨也不太好，就算你没打算结婚，也该找个女人给你生个孩子，留个后代，将来有个照应。
欧阳河说，老皮，这你就不懂了吧，哥们是什么人，活一辈子怎么可能不留后。三十岁以后，哥们就开始播种了，外面的孩子三五个。
摇滚皮说，老河，你又吹牛逼，你的孩子在哪里，谁给你生的？
欧阳河说，我的孩子在世上，女人生的。”
听到这里。
我由不得心生佩服。
欧阳河名号不夜侯，不愧是千门至尊级高手，不婚但留下了不少后代，而且，喝醉了说话都是滴水不漏。
“董航，说说你的看法。”
唐欣指着自己的双腿。
“欣姐，你身材棒，大长腿。”
“不是让你评价我的腿，而是让你坐到我的腿上，然后说说你对三五个的看法。”
唐欣很挑衅。
可是面对她，我不会轻易玩暧昧。
我坐到了沙发上，迟疑良久，说道：“三五个，到底是三个，还是五个，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概数，甚至有十几个？”
唐欣悠然叹息：“你说了等于没说，看来，我高估了你的智慧。
涉及到欧阳河到底有几个孩子，杭城柳玄坤的说法最靠谱。
柳玄坤看来，当年欧阳河和摇滚皮喝酒时，已经出生和依然还在娘胎里的孩子，一共五个。
如果大胆去考虑，可以认为已经出生的三个，在娘胎里的两个。
这么一来，就可以大概推断出，欧阳河几个孩子的年龄段，最小的，不会小于25岁，最大的不会超过45岁。但是，五个孩子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不好说。”
“柳玄坤能掐会算，让他掐指一算……”
看到唐欣抬手要打我，我起身躲开了。
唐欣娇嗔道：“玄学大师，也根本说不清羊上树和树上羊的区别，否则就成陆地神仙了。
从现在开始，萧家和唐家会加大力度寻找欧阳河的孩子，必要的时候，需要你配合。”
“我怎么配合？”
“走一步看一步，你参与进来就是了，几乎不会影响到你喜欢的生活节奏。而且，王莲背后的萧家，也几乎不会与你接触，人家眼里，你不识好歹，烂泥扶不上墙。”
“他们对我的评价太准确了，我本来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有时候不修边幅，喜欢抠脚，不登大雅之堂。”
我释然笑着，心里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
唐欣起身，冷声道：“如果什么时候，我去外地寻找欧阳河的私生子，可能会带上你。你这狗东西没见过什么世面，涌哥和欣姐带你闯江湖，你也算没白活一回。”
“好，我喜欢。”
一瞬间，我居然有点激动。
“先走了。”
唐欣打算离开。
可是，潘可青让她先走，在车里等。
唐欣心领神会坏笑，先离开了我家。
潘可青歪着脑袋，眼里满是炽热的欲望。
“我讨厌么？”
“阿青，你一点都不讨厌。”
“求你把我当成一个可恶至极的女人，狠狠报复我！”
潘可青推搡着我后退。
今天，我不想让她肆无忌惮虐我，于是，我开始了反抗。
势均力敌，一起败下阵来。
潘可青点燃一支烟，悠然说：“欣姐几次提到了摇滚皮，你知道这个人么？”
“知道，我听过他的歌，代表作不多，但是比较经典。就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似黑道大哥的人，跟蓝道不夜侯关系那么好。”
“这不奇怪，黑道混得好的，有几个不赌的。”
“魔都沈家，有没有难为皮松柏。”
“肯定询问过老皮，但也不至于一直跟老皮过不去。老皮不是软柿子，背后有人，更何况他该说的都说了。”
抽完一根烟，潘可青离开了。
这一米八的女人，可真不要脸。
我需要补充营养，出门去饭馆，吃了三笼包子一碗馄饨。
走在路上，让雨夹雪落在身上，清凉滋味带来诸多灵感。
有理由相信，唐家已经找到了欧阳河私生子之中的一个或者几个，而且通过特殊方式保护起来。
也许，我认识的人里，就有欧阳河的私生子或者私生女。
既然我能想到这个层面，那么魔都沈家也可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居民区商业街。
看到赵云在巴蜀菜馆外面站着抽烟，我走了过去：“赵叔，今儿好天气。”
“是啊，我也喜欢雨夹雪的天气，如果来一场鹅毛大雪，那就更好玩了。”
“巴蜀蓉都冬天很少会下雪，如果我邀请林婵来京城看雪，她会来吗？”
“你问问她。”
赵云轻淡笑着，转身走回饭馆。
回到家，我立刻给林婵拨了电话。
“林姐，京城雨夹雪。”
“董航，蓉都细雨霏霏。”
“你来京城看雪，还是我去蓉都看雨？”
“如果想看雪，我开车去四姑娘山，也不会去京城找你。如果你想来蓉都看雨，那你就来，但我不见你。”
“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没有你，不需要迁就你。”
“林婵，你撒谎。”我很难受，喊道。
“傻逼，你别自作多情了！不过呢，你明年春想来巴蜀玩，倒是可以。到时候我有了心情，陪你逛一逛。”
林婵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曾经住对门的林婵，对我没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