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了几分钟。
我问了一个自己很好奇的问题：“林姐，我怀疑你知道千王欧阳河的子女在哪里。”
电话那头。
林婵略微迟疑，然后是风情万种的笑声：“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家里和不夜侯没什么交集。
别说是我，恐怕后海唐家也不知道，欧阳河的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母亲是谁，身在何地。”
“早些年，欧阳河和魔都沈家到底什么关系？”我问。
“欧阳河帮沈家看过开在西南边境的赌场，相当于主管，也相当于暗灯。
但是后来，沈家允诺给欧阳河的沈氏集团股份和职位没有兑现，因此分道扬镳。
他们交集多，在一个锅里吃过饭，所以欧阳河掌握了魔都沈家很多秘密。
沈家给欧阳河灌药弄死他之前，并没有想到，一生未婚的欧阳河竟然有后代。那些足以在关键时刻摧毁了沈家的证据，早就转移了。
千门高手喜欢给自己留后手，虽然说欧阳河被拿捏死了，但是从结果来看，他并没有输给老东家沈全。”
林婵提到的沈全，就是沈好博的父亲。
“沈全就沈好博一个孩子？”对此，我一直很好奇。
“不好说，理论上，沈全在外面肯定有私生子女，但是表面看起来，沈全就沈好博一个儿子。
但是沈家枝叶繁茂，如果拍全家福，照片里能有几十人。沈全的弟弟和妹妹们，都不是等闲之辈。而且，魔都沈家和其他家族之间，也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
不管是谁，正面硬刚魔都沈家，都会引来群狼。一群老虎和一群狼干起来，猛虎也不一定全身而退。
董航，不管怎么说，你都上船了。江湖水深，你已经看到的，和别人已经告诉你的，你可以多琢磨。
但是，你没看到的，别人没对你提起过的，你不要多问，务必要保护好自己。
如果十年后，你我都安好，我给你生个私生子，让你的子女在外面有弟弟和妹妹。”
林婵看似开玩笑。
但我听到的却都是遗憾。
不会嫁给我，但是愿意为我生孩子。
如果不够喜欢我，怎么会这么舍得为我付出？
“林姐，十年后，我三十五岁了，正值壮年，而你都47岁了，还能生么？”
“70岁以前，林姐都可以生，吧嗒一下，给你生个儿子，吧嗒一下，又给你生个女儿。
好啦，不逗你了，其实，我回到巴蜀以后，不会经常想到你，哪怕一个人躺到床上孤独了，心里惦念的也不一定是你。
我和你不过就是对门住过一段时间的普通朋友，彼此心里都不用把对方放在很高的位置。”
林婵用清冷的言语告诫了我。
挂断电话之前，用巴蜀方言骂了我两句。
看着新手机已经存在的通话记录，我心里比较充实。
准备出门逛一逛，然后吃晚饭。
这时候，我接到了唐涌的来电。
“沈公子想玩牌，希望我们去枫叶大酒店总统套房，但我让他来后海的四合院。”
“涌哥，我在努力戒赌，你们的牌局，我就不上了，但我可以看着你们玩。”
“甚好，哥们你戒赌，我百分百支持。”
对了，你已经是有保镖的人了，夜里过来，最好是带上甄淼。”
唐涌挂断了电话。
我开始考虑今晚可能出现的情景。
今晚，沈好博肯定会崩溃。
因为，杭城白蛇夜总会，蓝家成很可能就在今晚对司马家下手。
夜里八点多。
我坐在甄淼的牧马人越野车里，正在赶往后海的路上。
看着城市灯火，我叹息道：“他妈的……”
“骂谁呢。”
甄淼双手扶着方向盘，洋溢着微笑看了我一眼。
“骂自己。”
“可我觉得，你在骂白雨柔。”
“并没有。”
此刻，我还真就想到了同母异父的妹妹白雨柔。
但是，心里愤怒与纠结的想法，不想说给任何人听。
甄淼说道：“你一定想过，当沈公子面对白雨柔，会是什么态度。”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
甄淼继续说：“如果沈好博见到了白雨柔，会很亲切的喊雨柔。
如果白雨柔很不开心，抬手扇了沈好博一巴掌，沈好博也只会捂着脸嘿嘿笑，说雨柔真不简单，都学会打人了呢，然后，他会询问白雨柔的学习成绩。”
“这么友好？”
“不敢摊牌，当然友好。如果我说多了，你都是泪啊。我是你的保镖，拿着你的工资，不能气死了你。”
“我不生气，我很幸福。”
何以解忧，唯有尼古丁，我不得不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
后海。
唐涌四合院。
虽然只有一进，但是这奢华程度，超越了大部分二三进的院子。
走下车发现，沈好博提前来了，身边跟着黑蝴蝶，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人，看起来像是他从魔都带来的随从。
“董航，多谢你给我面子，今晚终于可以跟你玩牌了。”
沈好博谈笑风生，犹如彼此从没有发生过冲突。
但是癫蛊香水给我带来的阴影，永远都不会忘。
这就相当于沈好博曾经对我开枪，只是没打死我。
而现在，他暂时放下了枪，要与我逢场作戏。
“董航，龙虎斗？”
沈好博说话时如沐春风，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抱歉啊，沈公子，你来晚了，我都戒赌了，你才找我玩牌，玩不成啊。”
“董航，你是认真的？”沈好博脸色黑了下来。
“非常认真，必须忍住，不可一事无成。”
走进上房，围着八仙桌坐下来。
唐涌亲自煮茶，看到茶叶是蒙顶甘露，我自然就想到了巴蜀阿姨林婵。
卷曲的茶叶在水里渐渐舒展，更是让我浮想联翩。
唐涌笑道：“开玉石店的宋路，之前你们就在段辉家里玩过牌。”
“对，和宋路玩过两次，当时就没想到他是老千，后来知道了，吃了一惊。”
我随之看向了沈好博，“说真的，沈公子，我都不敢去想，你的千术高到了什么境界。”
“你都戒赌了，如何领教我的千术？”
“下辈子，你让我见识一下。”
我这么说，惊得沈公子面部肌肉抽搐。
“董航你放心，鄙人千术只能算马马虎虎，甚至不算一流水平。魔都沈家依靠蓝道起家，但沈家子弟不都是老千。
花钱就能请到千门高手为自己效劳，自己没必要下苦功夫练千术。
不管什么领域，想做大做强都必须懂得驭人之术，我说的没错吧？”沈好博笑看着我。
“沈公子，你说的太好了。目前，魔都沈家在濠江，有几家赌厅？”
“五个赌厅，同时，在两家大型娱乐场持有股份，赚到的钱不都归魔都沈氏家族，涉及到了多个家族的利益。
又有牌友来了。
星二代樊星辰，身边跟着影视明星丁圆。
丁圆原来是沈好博的情人，后来被我们策反了，背地里帮我们办事。
可在我看来，丁圆的利用价值很有限。
“沈公子，好久不见。”
丁圆嘴角微笑，很自然打了招呼。
“是啊，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我和你分开之后，你也没怎么去过沪上。
情人分开之后，也不一定要变成陌路人，你我还可以是朋友。”
“那是。”
丁圆微笑甜美，“我心里，沈公子永远是好朋友。但是今晚玩牌，我有了好牌不会让着你。谁赢了，算谁的。”
“说的好。”
沈好博貌似坦然看着她，“你晓得，在牌桌上，我也不喜欢给人手下留情。”
开玉石店的宋路还没来。
但是，我们的牌局开始了。
唐涌比较照顾沈好博的情绪，就按照沈好博说的，龙虎斗。
而我，只是看客……
沈好博甚至笑问：“你戒赌，是为了保护王莲？”
我的回答很干脆：“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