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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后边一辆渣土车不停地鸣笛,我以为是亮绿灯了,但我看看还有20秒。而后边的那辆渣土车闪着双闪,没有减速的意思,我感觉应该是车子出了故障。但此时我们被夹在中间,看着逼近的渣土车,我不知所措,只是本能地向左打了一把方向,随后便听到一声巨响。

我脑子里一阵嗡鸣,四周安静得可怕,我感觉到有人在外拍打着车子,我扭头看去,见左边的车门已经被打开。我扭头看了看右边的副驾,副驾驶室已经完全变了形,安全气囊上满是血迹,这是出车祸了?

我的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只见吴峰嘴里不停地吐着血,还带着些许气泡,他还在不停地张着嘴,他是想和我说什么,而我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听不见。

此时,我感觉有很多人在叫我,大脑也传来了信号,我能听到外边人的说话声和尖叫声。我看着吴峰,他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被大车挤压在铁皮底下,我看着他还早张口想说什么,急切的我,只能见着他的一张口就带出血的嘴型,断断续续听到“一涵”两个字。

特别心慌,我看了看自己,肚子被气囊顶着,气囊开始慢慢地在收缩,方向盘压在两腿中间,全身没有一处能动,我完全感觉不到下半身。方才汽车的鸣笛声仿佛从遥远的记忆里传来,这不是梦,这是真真实实的车祸。

我大声叫着吴峰,我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如何,但吴峰是真的要不行了。我想去抓他,但就算近在咫尺,我也没有任何动作,哪怕伸手给他些许平静。

我这才真真切切地看着车外的人,他们都在试图救援,但车顶都已经挤压到头顶,驾驶室这边完全没有空间。

“快救救他,他要不行了……”

我这才叫喊着,但人都在我这个方向,我看见没有人有任何动作,他们都在试图扳开我正前方的方向盘。我不管不顾,吴峰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我看看我的手,被卡在缝隙中间,我用力地叫喊着,希望有人能救救吴峰,但只看着焦急的人们,都无济于事。

我渐渐地也失去知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人嘴里说的回光返照。看着离我只有十多公分的吴峰的脸孔,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我这么近。

渐渐的,我的目光开始变得模糊,我是要死了吗?在大脑中浮现出老妈的那张脸,她用一种不争气的眼神看着我。我看到了林夕、黄琨、徐瑶,还有江雪……,看着他们的脸渐渐的变得模糊,心中是的多么的不甘,不舍……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悬在空中的输液瓶。感觉全身像木头一样,那死亡的气息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里,第一想到的是吴峰,那张冒着血水的嘴,他想说话的场景变得清晰,我下意识的想转向右边看看,但好像全身都已经被包得严严实实。

“醒了,醒了,哥醒了……”

这是江雪的声音,我还能听到江雪的声音,我的眼泪莫名地流了出来。接着声音之后,视线里出现了四个人的面孔:老爸、老妈、江雪和杨雪。

我感觉口干得厉害,但看着欣喜的他们,我还是问道:“我在哪儿?”

“在医院,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医生。”

杨雪兴奋地说着便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随后,便看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医生用手电筒照了我的眼睛,我想起身,但全身完全动不了。

“别动,好好地躺着,全身都打了石膏,现在动着对伤势不好,张开嘴看看……”

随后,我像木头一样配合着医生,医生交代一番后便离开了;我想了解一下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没有一点知觉?

“妈,我想坐起来。”

“怎么坐起来?好好地躺着,医生说了,情况还算好,以后还可以走,你真是吓死我了。”说着老妈便呜咽地捂着嘴转身去了。

“吴峰呢?”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这时我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如果这些都不是梦,那吴峰定是没有了。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着,没有感觉到眼泪的流淌过程,只感觉到脸颊间那湿润的感觉。

想着吴峰最后对我说的话,“一涵?”,他前边的话我没有听清楚,我试着比划着他的口型,但还是拼不出来。

就在这时,视线里又出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孔——唐莹。此刻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我清清楚楚地能看见唐莹的睫毛,看着她眼里担忧的神情,看到她那即将要张开的嘴。

“痛吗?”这是唐莹嘴里说出来的,我想摇摇头,但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被束缚住。

“不痛。”我只好用嘴说着。

“麻醉还没有过效,过效你就能感觉到疼了,你快好起来,知道吗?我还想吃你做的饭呢。”唐莹小声地说着,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在想哭,而我,好像平日听她在没心没肺地说笑一样。

“能说一下我现在的情况吗?”

“没事,没有少胳膊少腿的,等恢复就好了。”

听着唐莹的话,我确实安心了不少,他们又在我旁边说了一会后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只能清晰地听见病房里的说话声音。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疼痛中醒来,特别是下身,真的很疼很疼。我在大脑里感受着疼痛的来源,从腿部慢慢地传到腰部,再传到大脑,像是有一千只蚂蚁在啃食,但就算是想去摸一下也变得无比艰难。

我压着气,试图转动着脖子,但还好,这次能转动,我又是这样昂起头也能。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情况:我现在是个“木乃伊”,全身被白色纱布包裹着,这是一间有四张床的病房,在我的左边,老爸在那张椅子上已经睡着了,其他家属亦是如此。

我忍着疼痛,想着这一切,一点都不真实,全身传来的疼痛让我没有过多的力气再去想。我将气吸入肺部,然后撑着,这样能让疼痛来得轻松一点,不知不觉我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在护士的查房时间又醒了过来,身上的痛已经变得麻木。我看着几个护士在交班,看向昨晚老爸睡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他的身影,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妈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