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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纯与几位哥哥回到京城的时候,她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这一路上,裴纯都没有靠近过古沉的马车。

其一是因为,那张易容成古渊之前易容过的脸,总能让她想起古渊来。

他不喜欢自己与古渊分开后的这种状态,也不想借着那张假脸去思念古渊。

所以,只能下意识远离与古渊相似的一切东西。

但裴纯还是叫古沉身边的憨厚侍从,给他递了不少沿途的小食。

咳,虽然这些甜食都是古渊爱吃的。

这让裴湛与裴净两兄弟俩越发以为,她们二人是吵架了。

就只有裴粹,心中一边担忧着京城内,爹爹的身体情况,一边还要每日给中了毒的古沉针灸研究解药。

这一路上,一直在古沉的马车内帮着照看。

兄妹几人与郎中们、还有御林军共同入京时,正是午时。

天色还算不错,除了二哥要去与六皇子交接御林军之外,剩下全都一股脑儿雀跃的涌回家中。

裴纯与裴净是速度最快的,马车还未停稳,她便一把掀开帘子,毫无形象的直接跳到了门口的台阶上。

后方裴净从大鸟身上下来的时候,动作与裴纯一样。

二人这般样子,将候在门口的秦嬷嬷吓了一大跳。

独留抱着闻人敏,不敢快跑的裴湛。

一旁的闻人韵见此,伸手,将他怀中的孩子抱了过来。

就在,闻人敏从裴湛怀中转移出去的下一秒,闻人韵的身边就没了人影。

琴嬷嬷还是反应极快,进府后,将裴鼎现状都说了一遍。

裴纯与裴净也顾不得别的,二人朝着爹爹与娘亲的寝房便飞奔而去。

京城已经落了好几场大雪,庭院被一层洁白的雪覆盖,像是精心编织的绒毯,柔软而纯净。

整个公主府,都挂上了雪白的印记。

府内的小径被新雪覆盖,只有裴纯与裴净的脚印打破了这份印记,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足迹。

裴纯跑的飞快,中途遇见湿滑的地砖时,还趔趄了一下,一脚便将旁边的裴净铲倒。

吓得一旁侍从惊呼:“啊!小公爷摔倒了!”

“快扶起小公爷。”

裴净:“……”他摔倒时的巨响,将落在白雪中蹦跳的黑色鸟儿吓得一僵,惊慌的当即振翅飞起,带起一阵不小的雪花。

他手捧一把新雪,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裴明澄!”

*

“娘亲!爹爹怎么样了?!”

裴纯人还未进屋,声音便已远远的传了过来。

将屋内的长公主与翁崇同时吸引看向门口。

一进入屋内,她就觉得屋里冷的吓人。

张嘴时,都能看见鼻尖的哈气。

此时娘亲与翁崇老先生,二人正分别裹着厚厚的大氅。

站在爹爹的床前,低头研究着什么。

裴纯与裴净刚一进来,长公主便红了眼眶,她激动的伸手接住裴纯飞奔过来的身影。

“明澄可找到解药?”长公主嗓音颤抖。

她与裴鼎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心下惶然。

裴纯低头看了一眼薄薄寝衣包裹的爹爹,渐渐攥紧双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别让她知道到底是谁对爹爹下的手!

她转头,看向娘亲通红的眼眶,点了点头:“娘亲放心,解药已经找回来了!”

“对啊,娘亲放心,明澄把古渊这个御蛊人也带回来了。”

说罢,裴净将眼神,放在被人合力抬进来的古沉身上。

长公主见此担忧的皱了皱眉:“赴川这孩子是怎么了?还有……”她目光看向裴纯的身后“明澄,你与明昱在燕国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消瘦了这么多?”

裴纯扭头,和后进门三哥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暂时不把实话说出来。

“没什么娘亲,咱们先给爹爹治伤吧!”

长公主无奈,但也只能点头,眼神示意琴嬷嬷将屋内的人全都带出去。

琴嬷嬷转身应是。

屋内丫鬟与太监鱼贯而出。

“翁老先生,屋内是特意弄成这般温度的吗?”裴纯问道。

翁崇点头:“只有将屋子维持住这个温度,你们爹爹才能保住性命。”

裴纯明了,看向躺在床上,整个脖子处全都发红的裴鼎。

只见那诡异的红色,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在裴鼎的下巴与胸口处上下窜动。

她敏锐的在鼻尖闻到了一点点腥气。

是属于蛊虫的腥气?

之前,古渊身上带的蛊虫,永远都是各种香粉味道的。

她还从未闻过这么明显的,属于蛊虫的腥味。

裴纯心思如电,眨眼之间就想了许多。

她转头一看,就见古沉的还能动弹的右边袖口处,钻出来一只黝黑的蛇蛊。

那条蛇口中衔着裴纯从古渊手中带回的黑色丸子。

这丸子原先是装在竹盒里的,是在路上的时候,古沉为了快速帮忙解开浮生蛊,特意叫裴纯先将解药给了他。

所以此时古沉的动作才能如此迅速。

只见那只黝黑的蛇头,像是嗅到了什么味道一般,血红的眼睛直直朝着裴鼎的脖颈处看去。

身躯也开始向裴鼎的颈肩游动,黑蛇在雪白的锦被上游动时,身上的乌黑发亮的鳞片越发耀眼。

裴纯袖口中的小红,像是察觉到她看别的蛇看愣了神,张开自己的大嘴,但却动作十分轻柔的含住裴纯的手指,微微咬了咬。

似是警告,又似是祈求的,请裴纯不要看别的蛇。

裴纯感受到指尖的异样,有些无奈。

心道这蛇怎么跟古渊是一副样子,她连看看别的蛇都不肯,实在霸道。

不愧是古渊一手养出来蛇。

那边,黑蛇的三角脑袋,已经贴上了裴鼎的脖颈。

锋利又尖锐的牙齿,距离裴鼎跳动的经脉只有不到一指宽的距离。

长公主屏住呼吸,忍不住攥紧裴纯的手,却还是死死盯着这条看上去就是剧毒的蛇。

这蛊虫危险,可这么危险的蛇都会救人,赴川这孩子定然是有些厉害的。

那是不是就能证明,裴鼎很快就能好?

长公主心中期盼。

只见古沉的黑蛇终于有了动作,眨眼间,就张大嘴巴,一口咬上了裴鼎正在跳动的血管。

原本衔在嘴里的黑色药丸,也随着蛇蛊的动作,迅速被钉进了裴鼎的血肉中。

三角的舌头,和冰冷又无机制的眼神,叫人心中发寒。

至少裴净根本不敢看,他将脑袋埋进一边三哥裴湛的身后。

默默在心里翘首以盼,只希望爹爹今日被蛇咬一口就算了,可千万不要每天都被咬!

不然真的会死人的!

他等了半天,却没有听见任何结束的动静。

忍不住壮着胆子,探头朝裴鼎躺着的床上看去,却蓦然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