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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

老板被偷家了!

医院里,陈飞刚接到保镖的电话,白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偏偏,他们家老板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身体多处重伤未愈。

这要告诉他吧,怕他不能安心住院,伤好得更慢。

可若不告诉他,等他出院了,老婆彻底追不回来了怎么办?

唉。

“愁。”

“愁什么?”

忽然,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飞打了个激灵,一扭头,就见战霆骁剑眉微蹙地看着他。

他忙道:“没事,就、就集团那边有人想给大少爷使绊子,被大少爷给治了,呵呵,你说他们惹谁不好,惹大少爷,这下可不得愁了么?”

战霆骁将信将疑:“姜绾那边没事吧?”

“没啊。”

唔唔,老板您是有火眼金睛么?

怎么知道情敌杀到中医馆去了?

可战霆骁想到昨晚有人在姜绾的医馆门口泼油漆的事,还是不放心。

因此,他嘱咐陈飞:“让那几个暗中保护她的人机灵点,再出现昨晚的事,他们都不用干了。”

“是。”

“不对,现在也不能让他们干了,换一批人吧。”

“啊,老板,其实他们昨晚也想出去阻止的,只是怕被姜医生发现。”

“我不管什么原因,没保护好就是没保护好。”

战霆骁自己车祸都没问责他的保镖。

反倒是姜绾这事,他越想越不放心。

陈飞毫不怀疑——如果他不是躺在医院里不能动弹,这会儿肯定会嘴硬心软地找了个借口,然后默默地溜到姜绾的身边去。

唉!

某些人啊,深情不自知,可让人怎么办呀?

“还有事?”

战霆骁看他杵在病房门口,既不出去也不进来,他眸光微眯了起来。

陈飞怕被看出破绽,连忙指着手机说:“我这就去给姜医生换保镖。”

……

“绾绾,我还没有喝完。”

一碗汤药下去,姜绾就开始赶人了。

傅砚洲舍不得走,摩挲着碗沿就是不肯把碗放下。

姜绾:“你要把碗盘包浆么?”

“其实时间还早的……”

“晚上十点半了,你说早?”

“不是吗?”

对于他们这些大忙人来说,晚上十点半就跟别人的大中午似的,他忙到天亮都是常有的事。

但,姜绾更正他:“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必须十一点前睡觉。还有,每天不能少于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我现在回去也肯定来不及十一点入睡的,不如……”

“不如留下来跟我讲讲,你房间里是否有我中学时期的照片?”

“哈?什么照片啊?”

“傅砚洲,你是我中学时的学长?”

“……”

“哪一级的?哪个班?我的照片都哪来的?”

“咳!你听谁胡说八道的呢?”

傅砚洲擦了一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躲闪的目光往窗外看了一下:“这天阴沉沉,好像又要下雨了呵。”

“何政,我们该回去了。”

他起身,招手叫了一下呆愣住的何政,自言自语道:“我可不能淋雨,要不然淋感冒了,绾绾又该心疼了。”

姜绾:“……你确定不聊聊了?”

“明天见,拜!”

傅砚洲笑笑地挥挥手,溜得比兔子还快。

赵佳卉奇怪:“绾绾,他是不是在躲你啊?”

“你看出来了?”

“是啊,真是奇怪,又想接近你又害怕你,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姜绾确实不知道。

那天听到舒闻闻说他的房间里有很多她中学时期的照片后,她特地打电话去问了校长。

校长很肯定地说:“咱学校没有叫傅砚洲的学生!哎,小姜,咱学校总共就这么点大,有没有这个人我还能记错吗?”

所以,他到底哪儿来的照片?

他们怎么认识的?

……

“九爷,您怎么又给姜医生吓跑了?”

何政急匆匆跟在傅砚洲的身后,看着他每次被姜绾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哭笑不得。

你说,一般都是别人见了九爷闻风丧胆。

怎的到了姜医生这里,画风就变了呢?

“姜医生也就是嘴硬心软,她不会真扎得您半身不遂的。”

“你懂什么?”

“啊?”

何政被傅砚洲冷厉的目光瞪得一愣一愣的。

他确实是不懂,所以才问嘛。

可是,傅砚洲坐上了车,靠在车后座上点了根香烟,却不说话了。

烟雾缭绕,迷离了他那古潭般幽深的眼眸。

没有人知道,他和姜绾是怎么相遇的。

就是他自己,每次想起来也很恍惚。

明明,他是个铁血心肠,见谁都打起十二分防备的人。

可,却因为大树下的惊鸿一瞥,从此陷入魔怔。

是的,魔怔!

他魔怔到每天都会跑到那高高的山坡上,远远地眺望着操场上做操的她。

他魔怔到每次都假装不经意地从她的身边经过,然后被她当做路人也甘之如饴。

他只是想每天都看到她那阳光灿烂的笑容而已。

可是,等他终于鼓起勇气要和她认识的时候,却总有那么些不合时宜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会儿的他,年纪尚浅。

为了在傅家那群吃人的魔头堆中站稳脚跟,他只能做得比他们更疯魔,更残忍。

所以,当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时候,正是他拿着利刃,一刀刀刺向敌人的时候。

血腥的画面,吓坏了青春稚嫩的她。

她晕厥了整整三天。

高烧了整整三天。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那场噩梦。

而他也不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直到前世的那两次情不自禁……

傅砚洲吐出烟雾。

尼古丁的味道混合着冬天的北风,吹在他冰冷到近乎阴鸷的侧脸上。

何政想提醒他抽烟伤身的话哽在嘴边,默默地将头转了回去。

转而问:“九爷,回古韵斋吗?”

“在这附近买栋房子。”

“啊?现在?”

“对,马上。”

“是!”

何政在心底默默地轻叹了一声,拿起手机。

不多时,姜绾中医馆对面的一栋小洋楼以高出市场价三成的价格,连夜售出。

中医馆中,姜绾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这会儿的她叮嘱赵佳卉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自己转身又进了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