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霓突然改变主意，小鬼们松了一口气，国师却瞪大眼睛，义愤填庸。
“你刚刚不是说好要教本事给我？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就不能和我打声招呼？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期待？”他满脸责怪。
“本事迟早会教你的，又不急于这一时，先听他们说，不然整日在府里呆着，你不无聊？”
顾云霓翻个白眼，随意解释两句，又把目光转回来，灼灼地盯着小鬼。
“好了！你也别耍脾气，还有你们，也再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国师不再多言，顾云霓都这么说了，他不好不给面子。
下面小鬼面面相觑，脸上或有或无的带有思考的神色。
“行！那你进来坐吧，我们给你讲讲老大的事迹，你定会对他佩服不已，不过刚刚咱们说好了，你绝不对我们动手。”
“放心，我说到做到。”
领头小鬼犹豫之后，答应下来，后面的小鬼虽然震惊，却又不敢出言阻拦。
他们好像也没有更好选择。
顾云霓带着国师，堂而皇之地走进城隍庙，随身拿出一个茶壶，让众人大跌眼镜。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做的什么事，该心里清楚才是。”顾云霓挑挑眉头，一副期待的样子。
既然从盛明钰拿里无法得到那人真实身份，不如就从小鬼嘴里分析。
“我们老大对百姓就是不错的，春秋季节都会下去帮忙种地，他亲自动手，绝不假手于人，这也是为何他会有一手厚茧。”
小鬼们陷入回忆，说到那人时，嘴角都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而且当年我们都在乱葬岗游荡，魂魄都快要透支干净，是他路过救了我们，虽说杀了许多人为我们续命，但那些全是作恶之人，死有余辜，我们从没杀过无辜百姓。”
“是啊！为何老大会和城中这么多富商有联系，把我们当成他们圈养的小鬼，为的不就是给我们续命？这一切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和他没有关系。”
说着说着，小鬼们情绪激动，恨不得上来撕了顾云霓。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他们和老大一定很幸福。
“算了，和你们这种人说老大事迹，你们一定也听不明白，老大不只对百姓好，对我们也很好，每年修建大坝之时也会亲自下场，他赚的那些钱大多给难民施粥，从不曾多花一分，他才不是你嘴里那十恶不赦之人。”
说到最后，小鬼有一丝烦躁。
这也是他们想对顾云霓动手的原因。
哪怕没了性命又能如何？只要能替老大报仇就好。
小鬼们说完，她才讽刺出声。
“呵！和一个杀人恶魔，你们居然还有感情，只是他给了你们众多好处，你们才舍不得放弃，居然还好意思过来指责我？”
一些收拢人心的手段而已，只有这些小鬼会当成真。
“真是天方夜谭，我第一次听见小鬼居然会和控制他之人交心，不都应该是合作关系吗？你们是疯了不成？”
国师也跟着笑了出来。
幸好他来了，也算是听到了一丝有意思的八卦，不然还真是可惜了。
“你们懂什么！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因为老大对百姓好，小庙才有那么多人过去上香，不然你们说为何小庙会香火不断？”
小鬼脸上带有一丝怒气，他们真不懂得尊重人。
“对！就算我们哄骗了他们又能如何？他们想做的事我们都尽力做到，不管中间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们可全部解决了，那些血该是我们得的！”
“是啊！我们做的事就应该得到这些，老大教过我们，只要帮人办事，收些报酬也是应该的。”
他们不放弃，把那男人教给他们的道理和顾云霓说了一通。
说得她紧皱眉头。
“做事是该得些报酬，可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做的到底是何事？伤害无辜之人，那就是不对！更何况，你们本不该存在于世间。”
顾云霓语气冷漠，他们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吗？
“知道你们老大为何会被抓起来吗？因为他杀了乞丐！虽说乞丐在城中会有影响，可存在就是合理，更何况朝廷都没整治，何时轮到你老大整治？那整整数百具尸体，你敢说他没杀错一个人吗？”
她咄咄逼人，把小鬼们说得互相怀疑。
甚至都在想老大之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对的？
“朝廷律法在上，不管发生什么问题，朝廷都会尽力解决，从不允许人私下滥用私刑，你们老大触犯了律法！更何况，他到底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才懂！”
说到最后，顾云霓话语中的讽刺怎么都掩饰不住。
人就是如此贪心，为了满足自己私欲，什么鬼话都能编出来。
他会玄术，居然连小鬼都利用，真是让人恶心。
国师听得愣愣的，他不知为何顾云霓会和小鬼讲道理。
不过这番话说出来，让他连连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觉得是因为我触碰了你们利益才如此反抗，若是我也为你们好，是不是你们也不会如此？”
国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不顾世间规则的小鬼就不是什么好鬼，说多少废话都没用。
他催促起来，“好了！说了这么多废话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不如快点动手，也能早些回去休息。”
他来可不是为了给他们讲大道理的。
顾云霓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一副认真的神色，又把葫芦和符纸一同拿了出来。
“别！世子妃，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刚刚还嘴硬的小鬼，一看顾云霓拿出这些东西，吓得匍匐在地，鬼哭狼嚎起来。
“呵！刚刚一个个不还傲气得不行？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真以为我耳根子软，随时一两句话就会听吗？”
顾云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和国师对视一眼，把符纸扔了出去。
小鬼们一瞬间被收到葫芦当中，只听葫芦里传来无数辱骂。
她再贴一张符纸上去，声音便立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