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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正有许多话想问,可一对上她的眼睛,脱口而出的,又是别的话。

“我担心你,就早些回来了。”

香浓浓捂着嘴笑了笑,“我做了鲜花饼,待会儿出锅了,你给今天那个女人送去一些,好不好?”

她扯了扯傅景正的袖子,脸上浮出祈求。

想起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傅景正眉头一拧。

“你很喜欢她?”

香浓浓摇摇头,落寞道:“不喜欢,就是觉得她可怜。”

“她收拾得很干净,还喜欢漂亮的花,以前一定是个很爱美的姑娘。”

傅景正放下心来,他神色柔和,“好,都听你的。”

香浓浓笑了笑,又往里添了些柴火。

自从做了那个奇奇怪怪的梦,她现在生火都是心惊胆战,头脑眩晕的。

看来,以后她得请一个专门给她打下手的人了。

鲜花饼出锅,香气四溢。

粉粉嫩嫩的颜色,看起来卖相很好。

香浓浓挑了挑眉,用筷子夹了一个,趁热咬了一口。

“嗯,真好吃!”

所有花她都认不得,就这种花她认得,没毒,还是清热解毒的,所以特意多摘了些。

她指了指锅里,示意傅景正也尝尝。

“阿正,味道很不错,你快尝尝。”

锅里还剩下五个饼,香浓浓脸色有些红。

“家里没有面粉,我就少做了些。”

“你若是喜欢吃,我们就不给那个女人送了。”

傅景正扬起眉头,“那怎么行?”

他低头,咬住香浓浓咬过的饼。

“我能吃的机会还多着呢,让那女人也尝尝你的手艺。”

说着,他拿出一个陶瓷碗,将剩下的鲜花饼装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香浓浓叫住他,“阿正。”

男人转过头,熠熠生辉的眸子愈发吸引人。

香浓浓弯了弯唇角,“你快点回来,我一个人睡不着。”

这个时间,她应该睡午觉了。

傅景正神色柔和下来,温声道:“你放心,很快就回来。”

过了一刻钟多,男人拿着空碗回来了。

香浓浓还保持着他走的时候的姿势,一动不动坐在门口。

见他回来,脸上露出了笑意。

她伸手双手,“阿正,快送我去休息。”

“我今天好累啊,终于可以补个觉了。”

傅景正神色柔和,他在香浓浓身边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她对自己露出这样柔软的神色。

他俯身顺势抱起她,把人安置到床上。

“叫你好好睡一觉,你不听。”

“我今天在村子里换了许多麦芽,等你睡醒了,我也可以画糖人给你吃。”

香浓浓眼睛亮了亮,毫不吝啬地夸赞他。

“阿正,你真是多才多艺啊。”

不愧是一国储君!

傅景正心里暖暖的,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再多才多艺,也没伺候过除你之外的人。”

香浓浓眼珠子转了转,佯装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想睡一个时辰,你记得叫我哦。”

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傅景正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放心睡吧。”

看着香浓浓合上被子,他轻轻关上门,打水处理了麦芽,开始熬糖。

这是他第一次做糖人哄喜欢的姑娘开心,可不能笨手笨脚的。

熬好了麦芽糖,傅景正才想着街上老爷爷的手法,开始画糖人。

他最先画的,是威武霸气的龙。

香浓浓之前便在所有动物中选了这一个,应当是非常喜欢的吧。

从四不像,断裂,一直到有了雏形,画出来,画好,画得栩栩如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甚至还画了老虎狮子和凤凰,能想到的都练习了一遍。

浑身被汗浸湿,他才停下来。

放下了所有东西,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子殿下勤勤恳恳二十年,处理过无数冤假大案,都没像今天这样紧张。

炙热的气候慢慢冷下来,傅景正看了眼天色,掐着时间将香浓浓叫醒。

“浓浓,该起床了。”

太阳照在屋里的木桌子上,这里是那么贫瘠,比不上富丽堂皇的皇宫。

可他的内心,却那么充实。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香浓浓这一觉睡得极香,总觉得有一股甜香味一直飘在鼻尖上,跟着她钻进梦里。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一身甜香味的傅景正,不满道:“阿正,你是不是偷偷吃了麦芽糖,你身上怎么这么甜啊?”

傅景正耳朵一红,也不想瞒着她。

“我先做了几个糖人,免得待会儿画不出形状。”

香浓浓挑了挑眉,“那我待会儿也要画。”

“我要画一条龙!”

傅景正脸上露出温柔地笑意,他果然没猜错。

有关香浓浓的一切,她说出的每一句话,自己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傅景正把她抱出去,放在轮椅上。

倾身给她说着方法。

“这个很烫,注意别烫伤了。”

香浓浓点了点头,她拿着勺子,画了好几个,都是四不像。

傅景正笑了笑,接过工具画了一条龙。

又得到了香浓浓地大力吹捧。

许多年后,傅景正想起这一天,都会觉得心痛又美好。

美好的假象,都是为了掩盖些什么不堪的东西存在的。

香浓浓咬了一口糖人,抬起头,清润的眼睛波光粼粼般炫目。

“阿正,我肚子饿了,想吃肉。”

傅景正点了点头,“中午在山上打了只野鸡,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东西肉少。”

香浓浓蹭地坐直身子,“喜欢啊,野鸡锻炼得好,肉一定非常紧实!”

两人心中都有事,吃完饭,就早早睡下了。

傅景正做了一排糖人,放在屋子里桌子上。

“每天最多能吃两个。”他看着香浓浓,温声叮嘱道:“你还小,吃多了牙疼。”

香浓浓叹了口气,总算有人说她年龄小了。

十六岁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个未成年呢。

第二天一早,傅景正刚起床生了火准备烧饭,院门就被人梆梆敲响了。

他和香浓浓被分到这间废弃的屋子来后,为了安全,他用木头给院子围上了。

傅景正拿起弯刀,走近打开院门。

王婆子同手同脚,满脸惊恐地说着什么。

他没听懂,但知道似乎出大事了。

王婆子扯着他,让他过去。

他看了眼屋子,回去将香浓浓叫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推着轮椅,到了村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