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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浓浓早已经钻进马车,见傅景正跳上来,忍不住问道:“阿正,你刚刚发什么呆啊,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跟丢了魂似的,一双眼直愣愣的。

要不是影卫过来先请她上车,她都要去城里找林大夫了。

自打昨晚刺杀过后,傅景正一直不对劲。

他该不会真有什么后遗症了吧?

傅景正耳朵更红了,他扬起马鞭,马车骨碌碌往城里去。

这下好了,本来想的是路上两个人单独相处,可以说些体己话。

可经过刚才那一茬,他连进马车都不敢了。

“没什么,浓浓,我还没逛过通县的夜市,今晚我们就好好玩一玩吧。”

香浓浓抿起唇,通县的夜市肯定没什么好逛的,大多都是卖海货的。

不过也有些胆大的,会成群结队去离海远的地方捞一些沉船,也能捞出不少好东西。

“好呀,咱们先去西市吧,夜市在东市,等我们一路玩过来,刚好可以逛夜市。”

来这里这么几个月,她还没好好玩过呢。

傅景正也被她雀跃的情绪感染,忍不住弯了眼睛。

孟乘风一夜未睡,天还没亮,就起床进了书房。

一个黑衣人从窗口跳了进来,跪在地上。

“大人,太子将那女子保护的无微不至,自己受伤,也没让那女子伤及分毫。”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孟乘风忍不住笑出声。

“好,你们办的不错!”

此番试探太子,是必不可少的。

这关乎着他们之后的每一步计划。

“传信给中都,就说太子因一女子而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能被他们发现傅景正在中都,没道理皇帝发现不了。

他们绝不会蠢到派人来沧州刺杀,这是自取灭亡。

既然一时动不了他的性命,那就先动摇他的储君之位!

大司马一开始拉拢过傅景正,可惜这位传言中爱民如子的太子殿下软硬不吃,谁的面子都不卖。

在这样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才拉拢了六皇子。

当初沧州一行,徐海道就发现六皇子虽然不是一块璞玉,但胜在他的命好。

能在皇权争斗中活这么多老,有了皇妃,还生了孩子。

如果傅景正死掉,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更适合太子之位的!

香浅在长公主府待了三天,回府后,当即长跪于祠堂。

等香成远下朝回来,看到的就是她摇摇欲坠的身影。

香成远疾步前去,又越来越慢,最后停在几步开外。

“浅浅,你这是作何?”

香浅咬了咬牙,她预料的是大哥赶过来抱住她,好让她名正言顺的晕过去,等醒来,就好提自己的要求。

没想到他竟然站的那么远。

香浅眼眶一红,挺直了背脊。

“大哥,我最近昏了头,做了许多对不起父亲母亲,对不起你们的错事。”

“如今大梦初醒,再后悔,已然是晚了。”

香成远深深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细碎的哭腔,神色似乎有些动容。“浅浅,你为何这样想?”

“大哥。”香浅转过身,蓄满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你从前便是最疼我的,如今也和我不亲厚了。”

“只因为我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对么?”

香成远拧起眉,淡淡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还想嫁给六皇子,那我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

香浅浑身一震,双目通红看着他。“大哥,你觉得以我的身份,除了嫁给皇子,还能嫁给谁呢?”

香成远眸色沉沉,“父亲用军功拼出了如今的荣耀,便是为了让我们能过率性的日子。”

“府里不需要用你的婚事再去做些什么,你只需要嫁给你喜欢的人,随性而为。”

“喜欢的人……”香浅喃喃道:“我喜欢的人,就不能是皇子么?”

“不能。”香成远冷冷打断她的话,沉声道:“你喜欢谁都好,大哥和父亲有本事护住你,但你若嫁给皇子,那我们一家人的命,都随时被你握在手上了。”

香浅呆呆看着他,许久,哑声道:“是我着相了。”

“大哥,听说三弟去沧州游历了,让我也去沧州吧。”

她抹了抹眼泪,面色苍白。“我想离开这里,好好静一静。”

“等我回来,一切都任凭大哥和父亲做主。”

香成远心沉沉往下坠,他不相信,香浅去了一趟长公主府,就能成长多少。

姨母自小最疼的便是她,听说她要嫁给六皇子,估计也是欢天喜地的为她求圣旨去了。

怎么可能她去了一趟,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除非……

“这得请示父亲。”香成远看着她,心里只希望她是真的要悔过了,而不是又想到了什么阴毒的法子。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她是什么性子,香成远以前还觉得十分了解。

这最近这几个月来,她做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了。

他像是透过这重重浓雾,第一回看到她的真面。

“你为何突然想去沧州?”

香浅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早就想好了说辞。

“沧州地大物博,囊括四海。”

“若是我嫁了人,以后便没有出去见识的机会了,刚好三弟也在沧州,我去了,能互相有个照应。”

香成远点了点头,“你先起来,回你院子去休息,待我问过父亲,再行定夺。”

这个理由太合理了,合理到甚至令人怀疑。

香浅垂下头,“大哥先回去吧,我还想再为府里祈祈福,这一去沧州,不知又要何时才回来了。”

这几日在姨母府上,她和六皇子互通了书信,联系得比较多。

据说那位太子殿下现时也正在沧州。

不过他不回来,不知就是为什么了。

沧州有一个巨大的谜团,香浅心中有一个浓浓的预感,沧州之行,是不得不去。

那里绝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甚至深深威胁到了她的存在。

香浓浓二人在西市下车步行,这个时间尚早,西市没有多少人。

“浓浓,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傅景正突然问道。

香浓浓一怔,脑子里乱七八糟闪过了一大堆。

原主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