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到忘了他自己应该去伺候他家主子进餐。
小公子好像也忘了。
他竟自己拿起筷子,将那肉给吃了。
然后……
“姐姐!这暖锅,可是他们北漠人的最爱?”
那入口即化的肉香啊!
把他身上所有的少年老成感,都给融化了。
连江老板都不叫了。
开口竟直接叫上了姐姐啊!
江春晓的性格,那是广爱交友,热情豁达的。
你对我好,我便对你更好。
这一声姐姐,可是把她给拿捏住了。
这小公子放在现代,妥妥的小正太。
端着架子的时候,属实有点装。
可这身上的架子一卸下来啊,真是招人稀罕呢!
“那是!小公子啊,你可知道,这暖锅又叫火锅!
暖锅那是他们北漠人的叫法。
姐姐是不是没骗你?
好吃吧?“
小公子笑的那叫一个温柔可亲:”好吃,好吃!
嗯!
姐姐,你也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我听说,这暖锅,要人多一起吃,才有意思呢!“
呦呵!
这小子,还挺懂呢!
“这个不合适。您毕竟是客人。“
小公子不满的一嘟嘴,越发的有几分撒娇的样子。
“什么客人不客人的!
姐姐只管坐下!
陪我一起吃!
这样,才热闹呢!“
江春晓咽了咽口水。
诶……
其实,也不是不行。
主要是,她也真的是饿了。
“那姐姐可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嗯!姐姐!快请!”
小公子看江春晓坐下,一张青春洋溢的笑脸上瞬间堆满了开心的笑意。
他道:“姐姐,你这园子里,不能光有肉,没有酒吧!?”
酒?!
江春晓骄傲的摆手,道:“诶!怎么可能!我这不光有酒!
还都是好酒呢!
这不是看你还是个小孩子,不能喝酒,才没让人端上来的么!?“
小公子立刻不乐意了:“什么小孩子!?
zhen……姐姐!你还——真是瞧不起人。
我要喝酒!
就要喝,最烈的那种!“
这么香的肉,配上烈酒才对路嘛!
说完,他给一旁要流口水的蓝衫小厮递了个眼色。
小厮了然,立马从怀里又掏出一张大额银票,放在江春晓眼前。
这个……
这个……银票,她还真是没法拒绝啊!
江春晓眼巴巴瞧着那银票,犹豫的开口:
“那个,咱们大雁的律法,确实也没有规定小孩子不能喝酒哈?
要不,整点?“
“必须的!”
“诶,但是,小公子,咱们说好啊!
烈酒是不可能的,喝点儿我娘亲自己酿的果酒吧!
微甜醇香,甜而不腻,极其爽口!
而且,你得答应我,你只准喝三杯。
不然小小年纪,再把脑子给喝坏了。“
那她可就罪过了。
“好,本公子就喝三杯。“小公子朗笑一声,同意了她的意见。
……
**
卫韶他们是在午后回的永都城,他骑马还未进城,就被抻长了脖子在城门附近守株待兔大半天的一名金吾卫,给拦了下来。
“大人,您可回来了。”
他手腕扬起,拉紧缰绳,令马儿停下脚步。
“怎么在此处等我,城中有急事?”
“是,大人……”
那名金吾卫士兵拽动缰绳,让自己靠近卫韶身边,神色紧张同他小声说了几句话。
……
“什么!?”
马背上的卫韶,听了属下的话,双眸皆是惊诧之色。
“去多长时间了?”
“快三个时辰了。”
“好,我知道了。
你同我前去。“
卫韶转身看向后面跟上来的李旭他们。
“我先去一趟喜乐园。李旭,你和其他人先带犯人回金吾卫,交给张良他们去审!”
“是,大人!”
停在数步之外的李旭等人,没听见同僚和卫韶说了什么。
他们只当大人是出门好几日,回来就想未来媳妇儿了。
等他们俩人两马一消失,就都凑在一处蛐蛐起来。
“诶呀,你们瞧见没?我们大人,现在变得,那叫一个绕指柔啊!”
出门才几日啊,才进城门,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心上人了。
“可不是吗?连大人这么高冷的男子,都败在女子的石榴裙下了。
啧啧,吾辈休矣……“
说这话的人,是有感而发。
一想到家里那个母老虎,他堂堂金吾卫副将,也是瞬间就秒变猫咪啊。
完了,他们这些男人啊,都算是沦陷了。
“诶,不对不对!咱们李参将,可还潇洒着呢!”
那人看着李旭,突然开腔调侃。
“啊呸!你个混蛋东西,你当老子乐意潇洒啊!
老子的老娘,都要馋那杯媳妇儿茶,馋的牙都掉光了!”
他这不是找不到媳妇儿么!
李旭只觉得自己心里苦啊!
“哈哈哈……”
“别闹了,赶紧把人送回金吾卫,要是出了纰漏,小心被绕指柔扒了你的皮!”
“呸!你这混账话,怎么不敢当着大人的面去说!……”
“嘘……我这就是过过嘴瘾呗!”
那大人的手腕,他可是知道的,嫌命长啊,当面和他说这些话。
……
— —
“小的参见国舅大人!”
阿福见卫韶匆匆而来的身影,忙向他行礼。
国舅大人,这是办案回城了?
一回来,就跑来看她们掌柜的啊!
他们家掌柜的,这回该更高兴了。
“你们掌柜的呢?”
果然……
“哦,掌柜的在苍北阁雅室里。“
坏了!
瞧着卫韶风一样从眼前闪过,阿福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壳。
光替掌柜的高兴了。
忘了,掌柜的现在正陪别的小公子喝酒了!
他站在原地,傻主了。
心道,不过,卫国舅应该不会介意那么点年纪的小公子吧……
“来!小老弟,干杯!”
“来,好姐姐,干杯!”
光是听江春晓的声音,就知道,她应该是已经有点喝高了。
卫韶一进到雅室里,看到眼前这场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江春晓,真是疯了啊!
小公子率先看到了他。
有几分醉意的他,笑道:“舅舅?”
卫韶单手撩起衣角,正要跪下,却被小公子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舅舅无需多礼。
这里,毕竟,不是在家中……”
卫韶顿了顿身影,这才没有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