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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喝的醉醺醺,秦席玉步伐不稳的摇摇晃晃走过来。

秦湘玉愣了一下,随即行礼离开。

却不料,秦席玉晃身站到了她的面前,唇角调笑,举止轻浮。

“表妹。”见秦湘玉抬腿欲走,秦席玉急急开口:“表妹何故见我就走。”

月下看美人,越看人越美。

秦席玉盯着秦湘玉微醺的脸蛋,加之酒意上头,竟多了几分大胆。

他目光轻佻的自下而上打量,又目光轻佻的落在秦湘玉窈窕腰肢之上,略微摩挲手指,竟有几分犯痒之意,兴许是酒意上头,他竟觉得口干舌燥。

恨不能一把掐上那腰肢,感受是否如他想象中那般纤弱柔软。

好在尚且有几分理智。

这人是大哥的人,若是他先下手染指了,恐怕大哥会心生不悦。

可那又如何,大哥虽说对他严厉,可还算留了几分手足情谊,不过一女人耳。

调笑了就调笑了,就像容月一般,不也是陛下送给大哥的女子,被他幸了,大哥依旧不生气。

依他说,大哥定是身患隐疾,不然这些年怎的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

想到当年号称京中第一美人的妓子,剥光了躺他床上,使尽浑身解数勾引,大哥也不为所动。颇有当年柳下惠之姿。

后来,那女子传出,秦执或许身患暗疾,连用了烈香依旧不立。

这话大家只敢在背后偷偷说说,却不敢传至秦执面前。

毕竟秦执位高权重,若知道有人议论他不行。还不知如何雷霆大怒。

毕竟这事关男人尊严。

无论是谁,都得争个高下。

而这些年,秦执手段雷霆,故而没有人提及这事儿。不过大家却是心照不宣,偶尔提及时,彼此也会玩味一笑。

今日,他也不过借酒上头,忽然想起这一桩陈年往事。

他对秦执,生有嫉恨,从小在这个大哥光环下长大,样样比不上秦执,只会吃喝嫖赌,人人都瞧不起他。

可。他笑了笑,往身下略看一眼,秦执这一点上可比不上他。

随即目光又移向秦湘玉,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莫不是,这是大哥掩人耳目的把戏?

毕竟就算口风再紧,想来也有不满秦执的人将这话传入秦执耳中,他即使定力再强,难免也会受人言影响。

越想就越觉得可能。

毕竟,以他阅女无数的能力。

当然能看得出秦湘玉还未破瓜。

这样一个大美人见天儿的立在眼前,谁能忍得住。

他秦执要是行,早就拆了下腹。毕竟他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他生出眼热之意。

若真是这样,那秦湘玉对于秦执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大哥若是不行,他也是可以代劳。他唇角带笑,看向秦湘玉的目光多了几分侵略之意。

秦湘玉自然感觉到了他的不善目光,想要离开,偏生那人看似喝醉,实则每一步都精准的拦在秦湘玉面前。

秦湘玉生出怒意,可头却昏昏沉沉的。

“二表哥,天晚了,想必二嫂嫂已经等急了。表哥还是先回去。”

娇滴滴的嗓音似含了水,让人心头发麻,连带着身体都酥了一大半。

秦席玉笑吟吟的:“不着急。表妹不如与我亭中续续话?”

已经到手的,哪有尚未到手的新鲜。

况且,这还是大哥的人。

“表妹来了这么久,我都没去看看表妹,实在是表哥的不是。”

他说话时,连往她身边凑,热乎乎的酒气就掠过她的呼吸。

秦湘玉一闻这酒意,脑袋更是重的厉害。

扶稳了丁香。

只听丁香急言厉喝:“二公子!天色已晚,我们姑娘不便与你叙旧。烦请二公子抬腿移步,我们姑娘须得回院歇着了!”

秦席玉哪里被一个丫鬟这样指着鼻子说过,当即冷下了脸:“你算什么玩意儿,二爷与你家姑娘说话,识趣儿你就一旁站着去。若是不识趣儿……”

秦席玉阴恻恻的看了她一眼:“若是表妹教训不了丫鬟,表哥也可以代劳。”

丁香还欲再说。就被秦湘玉拉住。

一个丫鬟实在不宜与主子对上。否则,秦席玉一句话,便是乱杖打死了,旁人也叫不出一声屈。

毕竟,是以下犯上。

丁香护她,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她笑了笑:“二表哥说的是哪里话,我这丫头说话是急了些,只不过是因为我今日实在不胜酒力,此刻脑袋实在痛得厉害,她焦急我的身体,故而说话冲撞了二表哥,还请二表哥恕罪。”

秦湘玉微微弯身,行了个礼,向秦席玉示弱以求揭过这事儿。

美人示弱,哪有不应之意,秦席玉略扬了扬下巴:“倒也没事,只是表妹记得警告这丫头,莫要再次言行无状。再说,正是因为表妹头疼的厉害,这才该去亭中歇歇脚散散酒气不是,表哥最是清楚此事了。”

“来,表哥扶你过去。”他说着,就伸手过来。

那日大哥如何掐上这细腰的,今日,他就如何。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意动。

怎料秦湘玉后退半步。

却不料被秦席玉攥住衣襟。而她却如何都挣不开。

触手娇软,果然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

秦席玉瞧着那段衣襟,明明府中人中的都是同样的料子,这这衣裳穿在秦湘玉身上,似乎有了别般意味。

就是比旁人更加窈窕勾人。

秦席玉呼吸略急,恨不能剥下那衣物瞧瞧其间滋味儿。

“二表哥,请自重。”秦湘玉目光清泠泠的打量着他。

竟有几分大哥的神色在里面。

秦席玉一激灵。

再定睛时,已恢复轻佻之意,他怎的被一个小姑娘吓唬住了。

颇有几分恼羞成怒之意,眼中也带起薄薄的冷光。

秦席玉长相和秦执有三分相似,尤其是冷下脸来。

“表妹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想扶表妹一同醒酒。”

“表妹这说的,倒像是我是什么孟浪小人。”

“想不到我在表妹心中,竟是这般之人。”

那恶心的勾当都要流露出来,却还一副假惺惺的模样,秦湘玉忍着反胃之感,苍白一笑:“或许是我有所误会。”

“二表哥不知道,当初父亲母亲刚去世时,颇有不少人假借其意,意欲……”

她眼中含泪,欲言又止,秦席玉却是全明白了。

想到娇小可人的表妹当初差点就被人欺负了,他的心中生出怒火,怒意之后,又多是庆幸,还好那群人未得手。

不然总归少了几般滋味。

他急急开口:“我当然明白表妹的不易,往后,表哥会多多照顾表妹的。断不能叫那些人胡来。表妹且放心。”

秦湘玉这才破涕为笑:“那我就放心了。有大表哥护着,如今二表哥也这般说,往后我自是不怕了。”

她特意强调,秦执的名字。

秦席玉听她一提,加上拉扯许久酒意也散了一大半,又怕之前自己想象的只是自己以为的,大哥真在意秦湘玉,毕竟大哥对她是有所不同。

只不过他不知道大哥是否在做戏。

毕竟那个人若是演起来,旁人是一点都觉察不出来的。

万一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恐怕触怒了大哥,于是开口试探:“大哥如何与你说的?”

秦湘玉垂下眼眸,未语。

落在秦席玉眼中就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似是不好说出口。

莫不是大哥真起了几分兴致?

虽然心下痒痒,可秦席玉还是忍住了,毕竟为了一个早晚能到手的女人,真触怒了秦执,恐怕也没他好果子吃。

罢了,反正如今他温香软玉在怀,他贪婪的看了秦湘玉一眼,这才收回目光。

无论她是否骗他,等秦执下了兴致,再好好过手也不迟。

若是她胆敢欺瞒于他。

想到秦执纳了她之后也会露馅儿,秦席玉冷笑一声。

“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扰表妹了。表妹慢行,路上注意安全。”他说罢,松开了秦湘玉的衣摆。

主仆两人得以脱身,待秦湘玉走远,这才沉下了脸来,狠狠的甩了甩衣袖,似要把那股子黏腻之感全部赶出脑海。

丁香看着面色难看的秦湘玉:“小姐,您受委屈了。为何您不拿大爷来压二公子。”

秦湘玉心下一沉,拿秦执与秦席玉说?说什么,端看秦执对女人的态度,就算是皇帝赏下来,名义上的女人,被秦席玉幸了也就幸了。

若是旁的人,秦执或许盛怒,就像她和李绅一样。

秦执对她,又有几分真的喜欢?无非是,自己的东西被抢了,所以出手惩诫。

可秦席玉与秦执,手足之情在那儿,和旁人却是不一样的。

“丁香,若是你有权有势,会为了一个不想干仅有几分喜欢的男子,伤害自己的手足亲人吗?”

丁香想了想,随即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过是几分喜欢,她又有权有势,让了也就让了。只不过还能寻到更好的。

忽然就明白了。

“如今,他还有几分忌惮,若是终有一日,秦执对我不再有兴趣,恐怕……”

那个时候,才是地狱。

丁香似乎明白她的意思。

“若到了那时,我想送你离开。”

“小姐,我不走。”她若走了,小姐该如何熬下去。

况且,她不能走。

秦湘玉也知道,劝丁香离开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做不到,再者说,就算做到了,还得过秦执那一关,否则万一将来他发疯,给人寻了回来。

此事还得细细谋划才是。

秦湘玉一路思索着,回了湘荷院。

主仆两人尽皆如有心事的沉默着。

到了湘荷院门口,就见福禄蹲在墙根儿等着。

莫不是秦执又来了?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秦湘玉和丁香对视一眼。

然后走了过去。

瞧到秦湘玉的第一眼,福禄就站了起来。

往秦湘玉这里跑:“表姑娘,您怎么才回来?”

秦湘玉不动声色:“去湖边吹了吹风散了酒气,早间筵席,略饮了一点子酒,颇感不适,故而走了走。”

“这是?”

“怪不说奴才在回来路上没见着您,去二院问,都道您走了,来湘荷院却没人,只得到这里等着了。”福禄解释了一通。

他抬头看了秦湘玉一眼,眼尾熏红,身上泛着酒气,确实是略饮薄酒,也不知一会儿见了面,表姑娘会不会头脑不清醒顶撞大爷。

可别在这节骨眼儿犯轴。

今儿下午大爷让他去查那支玻璃种玉钗来历,才得知那玉钗竟然是李绅所赠。

为着查这事儿,秦执连二爷的纳妾宴都没赏脸。

得知的时候,脸都绿了。

他竟然,拿着那个贱男人送的玉钗,亲手插到了秦湘玉头上。

而秦湘玉还故作不知,想必,每次见他这样作为时,恐怕心中都暗自嘲笑他!指不得把他当小丑,心间有多痛快!

秦执勃然大怒。

捏着玉钗看了半晌,这才咬牙切齿的开口:“给爷把她叫来!”

福禄一看这境况就知道情况不好。

躬着身低声道:“现下已经这么晚了,要不明日再请表小姐过来?”

他寻思着如何明日秦执的怒火也该散了大半。届时也不至于闹得难看。

福禄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秦执:“今日二太太那面请了姑娘赴宴,想来姑娘难得开心一次。爷……”

他还没说完,就被秦执打断。

只闻得他哼笑一声:“难得开心!”

秦执盯了他一眼:“爷见她和旁人倒是开怀的很,独独对爷,对爷虚情假意!虚与委蛇!”

他像是极怒,连带着呼吸都又急又促。

许久,他才平复呼吸:“叫她,来见爷。”

福禄不敢再说,出了锦苑久往二院走。

怎奈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秦湘玉,这才往湘荷院走。

得知秦执叫她,秦湘玉略一沉吟道:“不知表哥叫我过去,可是有什么事情?”

福禄不语,倒不是他不想提点秦湘玉,主要是按着秦执的性儿,届时恐怕越添越乱。

“若是没着急的事情,我明日再去看望表哥,刚好,想到了一款新的点心。想来表哥会喜欢的。”看福禄脸色,秦湘玉就知道情况不对。想来福禄不会和她说,只好借着秦执之意旁敲侧击。

“表姑娘,这可是急事儿,耽误不得,姑娘还是速速随我过去。”

见他这样说,秦湘玉也不好多问,于是就叫丁香在湘荷院等着她回来,她随福禄去锦苑。

丁香刚要开口。

秦湘玉就道:“还得你准备了洗漱用品等我回来,旁人我不习惯。届时太晚了我又睡不着。”

丁香这才忧心忡忡的走了进去。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晚,秦湘玉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