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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渡春宵 > 第287章 他能住,我不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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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进屋,顺带闭上身后的门。

姜念没怎么在意这个细节,绕过书案走向他,又半路慌乱折返,改为替他搬一张圆墩。

“你先……”

一个“坐”字还没出口,纤细的腕骨便被男人扯过。

姜念几乎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

搬来的圆墩他不坐,手掌控住她腰身,轻而易举将人托到那张合欢桌上。

桌是两张半圆桌拼成的,姜念手往后一撑,正好压在那道拼接的缝隙处。

回望身前人,她喉间微动。

真是变了不少,明澈的眼底积了浑浊,沉沉注视自己,竟透出几分侵略的意味。

“你抱我上来做什么。”她轻声问着,并不被他吓到。

萧珩的手却探上她腰肢,顺着脊背捏住她后颈。

“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放我我一路走进来,关上你的房门。”另一手摩挲着少女下颌,他说,“你是个女人,而我是个男人。”

“我不就该这样对你?”

男人。

这番话在姜念心底兜个弯,却并不叫人信服。

他才十八岁,一直都是记忆里亭匀俊秀的少年郎。

今日的行为,似一阵迟来的叛逆,用莽撞无礼昭示自己的成长与变化。

“你说的对,”姜念转而攀上人肩头,似作回应,“这就是我叫你来的意图。”

她直视那双眼睛,说:“这里也没有别人,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

离得那么近,她能清楚地看到萧珩眼皮跳了一下。

“要我教你吗?”她近乎挑衅。

七月初能穿几件衣裳,更何况是在自己家里,她肩头的纱都拢不住那点白皙肤色,直直透进人眼底。

萧珩没让她“教”,粗砺的指节探向她腰间系绳,并不显得生疏,没几下便解开。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任你牵着走的蠢货吗?”

裙腰松懈的那一刻,两人都微微屏住呼吸。

“我没说过你蠢,”姜念垂着眼,撩向他腰侧的结扣,“那你现在是要脱我的裙子,还是先把手伸进来?”

得不到答复,他身躯太僵。

只要少女的指尖稍稍用力,就能褪下这道皮质的腰封,一如拆穿他并不高明的伪装。

萧珩按住她的手,对上她复杂的眼光,忽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明明已经想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听她的话,要强硬一些,凶狠一些,叫她不敢轻视自己。

旁人有的亲近,他一分都不能落下。

可一看见她露出这种近乎怜爱的神情,就算是将她抱起来抵在桌上,也还是自己溃不成军。

迟迟没有下一步,姜念叹了口气。

抽回手,这回整个人都压向他,与他紧紧相拥。

“没关系,”她说,“已经做得很好了。”

至少你知道,要替自己维系尊严。

在她贴上来的那一刻,萧珩紧绷的心神就猛然断裂,开始懊恼自己的垂死挣扎。

分明再清楚不过了,只要她肯继续施舍自己一点好,哪怕他已经脱胎换骨,也无可厚非地没法去轻视她。

骤然清醒,萧珩推开她就要走。

却被她抱住一条手臂,蛮不讲理地说着:“我的裙子没系上!”

“如果你就这样走,我会追出来,裙腰往下掉。”

“别人都会看见我这副模样,可我就是不想你再走掉。”

她顺着人手臂,终于搭上他手掌,“萧珩,你要叫我被那么多人看见吗?”

萧珩近乎绝望,侧转的身躯又转回去。

扣住她的裙裾将她抱下来,说:“自己系上。”

姜念没为难他,却怕他趁机再走,掐着裙腰走到门边才肯动手。

几下打上结,她看向自己最初搬的那把圆墩。

“现在能坐了吗?”

像是哄一个耍性子的孩童,陪他闹过了,出过气了,就要开始讲道理。

萧珩品出这层意味,立在桌边,不言不语。

姜念却足够耐心,又牵着他的手一并坐下。

“能不能告诉我,这两年你去了哪里,现在做些什么,在何处安身。”

萧珩下意识要回答,却在出口前略微迟疑,说:“你不是看见了,我在一家镖局做事。”

“一直都在吗?”

他说:“一直都在。”

姜念点点头,“那你现在住哪里?”

“严州府,”他似乎就等人问,出口过分流利,“那家镖局在浙江的严州府。”

姜念抿了抿唇。

似乎从前也没提醒过他,他在背一些假身份的时候,说话会比寻常快很多。

可对自己有隐瞒,这也算是件好事。

姜念顺着他说:“那你跑到苏州来,不如呆一阵再回去。”

“不耽搁你出镖吧?”在他开口前,姜念又补充。

萧珩显然错愕了一瞬。

随后才点点头,说:“不耽搁。”

“那你是愿意留下?”

他身上那股别扭劲没消,别过头轻声说:“留不了几天。”

姜念没从他嘴里听见真话,难免还存着几分担忧,自然是留下他最好。

当即领着他,去布置好的东厢房转悠了一圈。

被褥藏在柜子里,是前几日天晴新晒的,拿出来透着清新的味道。

姜念正要替他铺床褥,却被他伸手拦下,“我自己来。”

于是便交给他了。

又说:“这屋子没人住过,就是特意给你备的,平日里放心住着就好。”

东厢房布置得很简单,却样样齐全,一看就适合他这个年纪的男子。

萧珩自己铺着床褥,忽然问:“你平日一个人住吗?”

少女眼睫胡乱扇动两下。

“香痕和阿满,你见过她们了吗?”

“见过。”他直起腰,转身看人,似在等后文。

姜念的拳头便捏紧了几分。

他分明知道的,分明就是趁人离开才会过来。

“还有韩钦赫。”她轻声说。

萧珩又问:“那他住哪间屋子?”

图穷匕见,姜念又抿抿唇。

想说西厢房,可西厢房的柜里连床褥子都翻不见,全是她的书。

他也不是从前的萧珩了,说谎,一定会被无情拆穿。

“他跟我……住一起,”姜念闷闷告诉他,“刚刚那间。”

萧珩舒一口气,似为她的不遮掩松了劲。

“他能住,我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