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晚刚洗完澡躺在床上,陆湛的视频打过来。
她按下接听,那边现在还是下午,阳光明媚,陆湛的脸在明亮的光线里格外清晰、。
他应该是在公司里,将手机架在办公桌上,眉眼带笑地看过来:“晚晚要睡了吗?”
虞岁晚躺在床上,侧躺着将手机放在枕头上,看着他:
“还没有,你忙完了吗?”
她的头靠在枕头上,侧躺着看着屏幕,就好像睡在他旁边一样,软白的小脸就怼在屏幕上,声音又软又温柔,陆湛忽然间就后悔了。
想回家了。
这谁能受得住。
他盯着屏幕上嫩生生的小脸,开始录屏,心都飘了过去,声音温柔。
“忙完了,再等几天我就回来。”
闻折宴坐在沙发上看资料,听见这声音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他抬头看着办公桌上恨不得飞到手机里的陆湛,有些惊悚。
刚才这死动静是他发出来的?
虞岁晚“嗯”了一声:
“我哥回来了,不过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你问问闻折宴这几个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闻折宴对上陆湛扫视过来的目光,回想了一下,声音放大:
“没什么事,项目很正常。”
陆湛从桌子上抽出手机,走到旁边的休息室:
“放心吧晚晚,有闻折宴在,虞骁不可能会出事,这次他回来之后,在新城区那边几乎可以做到一家独大。”
虞岁晚扬唇笑了笑,倒也没再想虞骁的事情,岔开话题:
“我今天见到了周细语。”
名字有点耳生,陆湛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神色冷下来:
“倒是把她给忘了。”
上辈子这件事是闻折宴去处理的,人没了也只是跟他提了一句,一只蹦跶的蚂蚱而已,陆湛并没有放在心上。
虞岁晚:“她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家,沈云舒。白暨尧应该是要对付沈家了。”
陆湛并不奇怪,上辈子沈家就是白暨尧搞垮的。
沈梦虚过来找陆家帮忙,陆湛还没来得及动手,沈云舒沾染了不该沾的东西,吸食过量,去世了。
至于沈家的父母,一夜之间白了头,大夏天在封闭的房间里燃着炭火,一氧化碳中毒,没救过来。
白暨尧的手段,比起白老爷子曾经,有过之,无不及。
虞岁晚盯着他,笑容有些戏谑:“他们当年分手,应该是和你有点关系。”
陆湛:???
好大一口锅。
“我不记得有什么沈云舒,沈梦虚那边的人……”
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了,沈云舒,似乎沈梦虚嘱托在m国自己照顾过一个女生。
于他而言,好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难得沉默了一下,忘记自己是答应还是拒绝了。
按照自己的性格,应该是拒绝了。
虞岁晚轻笑一声,坐直身子,喝了一口水:“原来拆散有情人的,竟然是你啊,陆湛。”
陆湛表示很冤枉:“我连她是什么样子都没记住。我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虞岁晚窝进被子里,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唏嘘道:
“我之前以为,白暨尧是因为爱沈云舒,才会从江栾民手里把我买下来。没想到,不是爱,是恨。”
难怪上辈子自己在白家一直被白沉颜欺负,被虐待,关几天不给饭吃,白暨尧从来不插手。
他只是冷眼旁观,偶尔警告白沉颜不能太过分。
原来,不是因为爱而不得的遗憾,而是睚眦必报被迁怒的恨啊。
陆湛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一些很重要的信息被遗漏了。
差点忘记了,上辈子,白暨尧对沈家动手,已经是晚晚死后的事情了。
难怪晚晚完全不知道白暨尧和沈云舒之间的事情,就连自己也忽略了沈云舒这个人。
他关上休息室的门,忽然起来晚晚前段时间跟在白暨尧身边的日子,心里忽然涌上来一阵后怕。
白暨尧当初对沈家有多狠,他是知道的。
他紧紧盯着视频那边沉静的面容,喉咙发紧:
“晚晚,铭科的事情结束了,以后白暨尧想要单独见你,你要告诉我,知道吗?”
“还有,你把铭科的项目发给我,重点是经过你手里的合同。”
他的表情很严肃,虞岁晚尚且有些困顿的神经马上清醒过来,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白暨尧是因为恨沈云舒才让她接近,甚至早在四年前就派人引诱沈云舒去沾染毒,又怎么可能提拔她去白氏接触项目的核心机密呢。
就像上辈子,就算白暨尧将她买下来,也并没有碰自己。
原以为他是珍惜沈云舒,为她守身如玉。
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嫌恶。
她眉心一跳,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从她进铭科开始,整件事情,从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
白暨尧向铭科要人的目的,不仅要把沈云舒引诱回国,还有自己的命。
她眉宇间弥漫上一层寒霜,声音骤然发冷:
“好。”
白暨尧,我真是小看你了。
也是,白奉津一手培养带出来的,又怎么会是为情所困的泛泛之辈。
怕是一不小心,就会步沈云舒的后尘,连什么时候被控制都不知道。
她挂断电话,条件反射想去去联系孟述,忽然想起来孟述这段时间也不在国内。
她抿了抿唇,将电话打给顾眠意。
那边接通地很快,周围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虞岁晚心中一紧,声音发冷:
“眠意?”
顾眠意喝了一口水,道:“大小姐,怎么了。”
“你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顾眠意将拳套摘下来,汗水随着修长的脖颈流入速干的背心当中,又穿过肌肉分明的马甲线,一路向下。
她朝着擂台上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没有,我在启明这边练拳。”
虞岁晚心中的石头落地:“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帮忙。”
顾眠意走到角落里,声音放低:“您说。”
“我发一个人的资料给你,你最近帮我盯着点,你小心一点,她身边应该还有人跟着。”
“好。”
顾眠意接到任务,将身上的护具解下来准备离开,冲着台上的少年打了声招呼:
“谢桐,我走了。”
少年一头利落的短发,皮肤白皙,眉目清秀,汗水将衣服浸湿,贴在块垒分明的腰腹部肌肉上,朝着她微微点头,径直去了一旁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