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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白天过于刺激,虞岁晚难得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上辈子第一次见陆湛的时候。

华灯初上,宴会大厅璀璨夺目,她跟在白暨尧身边参加舞会。

那时候她作为沈云舒的替身,被江栾民送给了白暨尧,一些要带女伴出席的场合,白暨尧就会带上她去挡一挡。

只是那天,白沉颜也在,自己刚抢了她的影后,白沉颜让人泼了自己的裙子。

洁白的纱裙上染上大片红色的酒渍,顺着裙摆滴落。周围的目光聚集过来,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嘲笑声。

虞岁晚冷着脸去洗手间清理。

只是没想到那群女人又跟到了洗手间,举着酒杯就往她身上泼。

酒红色的液体布满了白暨尧送来的高定礼服,像是纯白的雪上沾染上斑驳的血色。

“就你也配跟在白总身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一个替身罢了,等沈云舒回来,不知道又要送给哪个糟老头子玩呢。”

“还敢抢沉颜的奖杯,真拍了几部戏就以为自己是凤凰了。”

“沉颜说了,尽管教训她,今天就让她在京市名声丢尽。”

虞岁晚缓缓地垂下了眼眸,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斑驳的深红色之上,她的神色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晦涩而难以捉摸。

几个女人胆子更大,直接上来扬起手掌要扇下来。

虞岁晚前不久才拍了一部古装剧,跟着武打师傅学了几招。

拔出头发间的簪子就刺了上去,几个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往外跑,虞岁晚冷着眸子将人抓回来,一脚踹翻,

她长发散落,一身白裙被染成酒红色,面无表情地将那些女人拖进洗手间,关上门。

一转身,对上了一双清寒冷厉的眸子。

男人静静地站在走廊的窗边,身姿挺拔,昏暗的光线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眉骨很高,眼眸深邃,居高临下地扫过来一眼,看着刻薄又冷漠。

猩红的烟头被窗外的风吹得明明灭灭,和他眼里的神色一样。

虞岁晚盯着他,顿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将头发簪到脑后,一个漂亮的盘发,目不斜视地直接从他面前走过。

她的脊背挺地笔直,天鹅颈修长高傲,宽阔的裙摆染着深深浅浅的红,明明是处在狼狈又窘迫的境地,一张精致又清冷的脸上却是沉静孤高,像是雪地里开出的一枝破败的玫瑰。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随着她走过,染上红色的印记,男人就这么站在窗边,目光顺着红色的线条落到她肩膀上垂落的一缕发丝上。

这实在不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初遇,在梦里,那个狼狈又落魄的虞岁晚,忐忑地伸出了报复的双手。

只是很不巧,被人抓了个正着,目睹了全过程。

走廊的灯光渐渐暗下去,下一瞬,是在酒会的包间里。

她换了一件衣服,走进包间,正忐忑要不要跟白暨尧坦白,听见了白暨尧冷静的声音。

“白某并没有共享的习惯,陆总还请自重。”

包间的一堆人哄笑,她还没弄明白,就对上了沙发上一双寒潭一般的眼睛。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门,单手端着红酒杯,明明没什么表情,一股压迫感笼罩着整个包间,平日里那些嘻嘻哈哈的公子哥都不敢说话了。

虞岁晚心头一跳,立马想转身出去。

陆湛抬眼盯着门口刚进来的人,慵懒开口:“巧了,我也没有,所以,让当事人选一个吧。”

谁?选什么?

虞岁晚对上他眼睛,被他当场定在原地。

包厢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落在门口的虞岁晚身上。

虞岁晚头皮发麻,以为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干的事,绷着脸走到白暨尧身边。

白暨尧的脸色稍微缓和,看了她一眼。

虞岁晚刚想开口坦白,陆湛的声音似笑非笑地响起:

“虞小姐,你确定要选他吗?”

虞岁晚看过去,他靠在沙发上,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和她对视。

周围议论声响起:“陆湛居然看上了白暨尧的女人,这女明星运气真好啊。”

“别说,长得真好看啊,整个娱乐圈找不出这么好看的,难怪跟在白暨尧身边好几年了都没换。”

“别瞎说,白暨尧喜欢的沈云舒,她就是个替身罢了。”

虞岁晚眉心一跳,攥着手掌看向对面的男人,他嘴角勾着凉薄的笑意,举着酒杯对她示意。

他在威胁她。

她垂眸,看了一眼白暨尧,白沉颜坐在白暨尧身边,眼里都要冒火了。

陆湛么?

白沉颜喜欢的人。

虞岁晚抿了抿唇,茶色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慢慢起身走到陆湛身边。

周围一片吸气声,白暨尧的脸色已经黑地跟锅底一样了。

当众被竞争对手抢了女人,这说出去可不好听。

虞岁晚静静站在陆湛身后,她穿着一身常服,简单的淡青色的亚麻长裙,头发高高挽在头顶,脖颈修长,即使隐在黑暗中,冷若轻雪的气质依旧成为了所有人目光中的中心。

陆湛轻笑一声,起身抓着她的手腕,走出包间。

两个人气质出奇地融洽,站在一起的时候格外惹眼,简直是把“目中无人”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画面的最后,是陆湛的背影,格外清晰。

他没有牵她的手,只是攥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带,把她带出了那个泥潭般的境地。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有见过江栾民,那几个女人也没来找过她的麻烦。

陆湛其实是一个很好,但又很固执的人。

认定的人和事情,永远都不会变。

不得不承认,她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带着上辈子陆湛的影子。

在她心里,陆湛是她的男朋友,尽管控制欲很强,性格偏执又拧巴。

没有心动过的人,怎么会任由他一步一步靠近。

只是过往的风雪霜寒太重,她心底的仇恨太盛,从未放弃过将那些狼心狗肺的人踩进尘土里。

对于她而言,只有仇人的鲜血才能告慰漫长岁月里的痛苦。

陆湛,是雪中炭,可大雪不止,永无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