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遇这话就仿佛戳穿了辞坤的一切伪装,顿时火冒三丈,冷声威胁道:“辞遇,你应该没忘记我们才是一边的吧?为了一个女人,你现在连你亲妈的仇也不想报了?还在这里和你唯一的亲人发难?辞遇,我看你是糊涂了,我真该出手帮你清醒清醒。”
“阿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亲人,表舅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在一条船上,没必要内讧,但你如果总是把复仇的心思都放在阿凝身上,那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辞遇根本不畏惧他的绑架。
因为他心里清楚,害了妈妈的人是傅琛和向明月,和夏凝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凝现在因为你躺在icu里,要是她出事,表舅,我复仇的目标就又要多一个了,您应该清楚,妈妈死了之后,阿凝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您别这样逼我,对您也没有什么好处。”
辞遇墨眸里满是冰冷和杀意:“现在阿凝受伤,婚礼会推迟一周,到时候请表舅一定要带着夏海出席我和阿凝的婚礼。”
说罢,他也不等辞坤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力地踩灭。
如果辞坤真的是想为了复仇,就根本没必要把视线盯在夏凝手上,他恐怕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让傅氏破产那么简单。
他要的大概是让和傅家有关的所有人都陪葬,死无葬身之地。
电话那头的辞坤听着无情的嘟嘟声,气得直接将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真是翅膀硬了,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直接和他正面刚了?
呵,他绝对不会如他所愿!
既然他那么紧张那个女人,那他就更加不能放过那个女人了。
有了那个女人,辞遇和傅时墨两个人都会被他捏在手里。
“断了辞遇的所有卡。”
他倒要看看,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还要怎么筹办婚礼。
……
医院。
夏凝已经彻底脱离危险转移到了vip客房,辞遇上楼的时候,韩夕正在床边守着,目光带有忧伤和担忧。
见辞遇进来,她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这里安全么?会不会还有辞坤的人?”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韩夕已经不敢再相信医院了。
毕竟天坤最大的产业就是医药行业,和医院必然是有联系的,收买几个医生,甚至收买整间医院也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就算只是收买几个人来绑架夏凝,恐怕也很简单。
韩夕不敢再赌。
“我知道。”
辞遇关上房门,靠在墙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床的方向,因为失血过多,夏凝的脸色异常惨白,整个人躺在那里就好像一张纸一样,薄薄的让人担忧。
“还没醒?”
韩夕摇摇头:“没有,医生说,可能得明天才能醒来了。”
“孩子呢?”
“没说,直说还需要观察,现在只是稳住了阿凝的命,孩子……还不清楚,医生的意思是没有那么快发现,等过两天要做一个检查。”
这也正是韩夕担心的地方:“我本来想带阿凝出院,但是一想到还需要检查,所以我才问,能不能转院,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
辞遇缓缓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捋过夏凝额前的碎发,将她整张惨白的小脸都漏了出来,指尖触碰之处都是一片冰冷,眸色一沉,心里越发地不踏实。
“等做完检查再说。”
“但是,如果……”
“我会处理。”
辞遇直起身:“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一趟院长。”
“嗯,好。”
韩夕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自己也没势力,现在阿凝又处理还需要住院观察的阶段,也不方便离开,便也只能选择听辞遇的。
有时候,韩夕会想,如果那一天,她强行将夏凝带出国,会不会就没有这些事。
但她又想,就算她能带夏凝出国,这些人也有本事将夏凝找到,并且抓回海市吧,就好像她自己……
想到这些,韩夕就觉得有些头疼。
韩夕帮夏凝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趴在在被子上看着她:“阿凝啊,你快点好起来吧,千万不要有事……”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凌冽的寒风从外灌入,吹得韩夕打了一个冷颤。
她以为又是辞坤的人,连忙抬头看去,却见傅时墨一袭黑色风衣裹着一股寒风闯了进来,见到夏凝躺在床上,浑身都缠着纱布,脸色阴沉可怖,就连韩夕都有些害怕得忘了呼吸。
“你……你怎么来了?”
傅时墨没看她,目光阴冷冷地盯着夏凝的脸:“辞遇呢?”
“去找院长了。”
闻言,傅时墨转身就又走了出去,只不过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了病房门口,等着辞遇回来。
今天是夏凝出院的日子,所以他一早就安排了人去澜湾接人,结果去的人和周姐等了一天也没能等到夏凝他们回来。
他还以为是夏凝又闹脾气不愿意回澜湾,或者是辞遇拐走了去了别的地方,但派人来医院一看才知道,夏凝又出事了,还在抢救室里抢救了三个小时。
辞遇信誓旦旦说会照顾好她,结果这才几天,就出了这样大的事。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就见辞遇走了过来。
见到傅时墨,辞遇停下了脚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罢,他就转身向天台上走去。
傅时墨也没说话,跟着他上了天台,点燃了一根烟,刚要抽,又想起夏凝窝在他怀里求他多活一些时间的话,便又懊恼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皮鞋狠狠地碾了两下。
“辞坤派人抓了阿凝去做羊水穿刺,想要验孩子的dNA。”
辞遇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也没有推脱:“是我疏忽了,但是阿凝现在暂时还不能出院,羊水穿刺的针扎太深,碰到了孩子的头,要过几天做检查才能确定孩子到底有没有事。”
听到这句话,傅时墨猛地上前抓住辞遇的衣领,将他用力地按在了天台边:“你当初是怎么承诺的?说阿凝跟着你才会安全,会没事,结果呢?”
之前那么久的时间,夏凝也不曾受过这样的伤,可就在他将夏凝全权交给辞遇之后,就先后两次出事。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但是傅时墨,你认为如果不是我对外说阿凝的孩子是我的,会只是羊水穿刺那么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