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听到我这话,郑方雅就掩面哭泣了起来。
“我们确实碰到了那红毛怪,跟我一起来的几位大师将我推到了一个地洞里,让我在里边躲着,必须到听不见声音才能出来……”
“当我再从地洞里爬出来的时候,跟我一起来的几位大师就不见了……”郑方雅边擦着眼泪边道,看出来伤心得不得了。
我一皱眉,“地洞?这墓道里边还有地洞?”
郑方雅迟疑地点点头,“有的,那几位大哥也不知怎么找到一处地洞,才将我藏在里边……”
闵凤关心的问题却与我截然相反,听完郑方雅的话,他不由得挑了挑眉,问道:“郑小姐是吧?你说有人跟你一块进墓,跟你一块来的那几个所谓的‘大师’是什么人?”
闵凤眼神一转,扫向罗河几人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了许多,冷哼道:“难不成,跟郑小姐你一块进来的是盗门的其他人不成?姓罗的,你还是在跟我们撒谎。”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罗河和他的几个手下身上,都带着几分怀疑。
其实也不怪闵凤会这么说,毕竟这盗门的名声在风水门内可谓是臭名昭着。这些盗门的人为达目的经常会使些下作手段,其中也包括了坑蒙拐骗、杀人夺宝等之类残害无辜的下作手段,风水门内的人都不愿意同盗门的人打交道,也就只有乾门的人会跟他们来往。
更别提这罗河还有先科,故意破坏煞眼,偷走子母湖的镇龙玉,甚至还将天罡杆的消息以此作为把柄要挟我们,傻子才会相信他的话。
罗河被我们说得有些怒了,“特么的,说了多少次了,这墓里的事,只有我们罗家一家知道,要不是扈老四死了,我何至于要在这里低声下气地求你们?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这么受人辖制的时候!”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敢将我们扔在这里,你们风水门的人也别想好过!”罗河冷笑一声。
瞧着罗河那急得跳脚的模样,说不准那些人还真的跟罗家人没关系,也许只是个巧合。
这个时候,郑方雅颤颤巍巍地开口了,“你们都误会了,那些人都是我爸找来的倒斗人,都是我爸找来陪我一起下墓保护我的。”
“那天下墓的时候,也没碰到过这么厉害的东西,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说着,郑方雅又掉了几滴眼泪。
我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自己向来对女孩的眼泪都没有抵抗力,根本就说不出半句斥责女孩的话来,只得无奈摇头,“你说那些人让你躲在一个黑洞里,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郑方雅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当然可以。就离这里不远。”
“不过……刚才那头怪物,还会再回来吗?”郑方雅的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似乎还难以忘记方才发生的恐怖的那一幕。
这我们可说不准,催促着她,“快些带我们去吧,等从这里出去,就能少一分危险了。”
郑方雅点点头,借助我的力量站了起来,往黑暗中走去,“那你们可要跟紧我,别走丢了。”
经历了罗老二的事,罗河一行人倒是不敢再跟我们争执起来,一路沉默着,跟在唐叔身后,往墓道里走去。
进入黑暗的墓道后,我们愈加的小心,轻手轻脚的,整个墓道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生怕声音过大会把那头厉害的旱魃给吸引过来。
不过好在,直到我们来到墓道的交叉口,都没碰上别的东西。
郑方雅带着我们走到墓道岔口,从另一个洞口里钻了进去,我拿起手电筒一照,才发现这里边已经没有路了,路的尽头都被石头堵死。
她说的地洞就在这里?
郑方雅举着手电筒,走到角落处,蹲下身来捣鼓了几下,将地上的板砖挪开,露出黑黝黝的一个地洞来么,扭头对我们说:“这就是那些倒斗的人让我藏身的地方,我钻进这洞里后,没过多久就没听见他们的声音了。”
唐斋抓着手电筒在洞里扫了一圈,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洞穴。我们这才注意到,洞穴的墙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符文,地上还残留着些许鲜血。
“那群倒斗的人被旱魃吃了么?”我咽了咽口水。
闵凤蹲下身来,细细地观察了一遍,才下结论道:“不对,旱魃虽具有攻击性,但它只相当于墓穴的守墓者,只会对入侵者发出攻击,并不会吃人。比如方才的罗老二便是被它当成了入侵者,咬上一口就化成了一堆尸血。”
“你们看这地上残留的血,这么短的时间内,那群倒斗的人就算被旱魃咬伤了,也还会留下尸体才对。怎么可能只残留了这么点鲜血的痕迹?”
“可想而知,那些人应该只是受伤了,估计他们也是知道这头旱魃眼不能视,只能听四方的声响,才躲过去了。”
这所谓的旱魃,我也只是在书上见过。古代的王公贵族下葬时,为保其王公贵族墓中宝物不被贼人所窃,谨防其尸身被人毁坏,出于迷信,古时候的人们便会请巫师前来作法,一般都会选取十个童男童女作为王公贵族的陪葬品,用以守护古墓。
这些童男童女,活着的时候便被巫师用水银从头颅灌入,灌入全身,在水银未封之时,便用续命的药让这些童男童女保持清新,直到水银灌满全身,这些童男童女便在痛苦中死去,一同被埋葬在了古墓里。
用水银保存的尸体,尸身千年也不会坏。但这些无辜送命的童男童女心里怎能没有怨气?加之埋葬在地下千年,吸收了地底的煞气,便会成为所谓的白僵、毛僵等之类仍旧保留生前面容的僵尸,怨气稍微重些的,便会变成旱魃。
像是此类的旱魃,一直长留于地宫中,浑身上下都带着尸毒,但凡是活人碰到这东西,都得没命。
眼下看来,这旱魃应当是生前被水银灼坏了眼睛,变成旱魃后,便只能听四方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