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浅直视他的眼睛,眉眼和嘴角都在微微上扬:“因为你爱我。”
这就是她的筹码。
墨黎深听到白暮浅这句笃定的“因为你爱我”,握着协议的手微微收紧。
他的目光从协议上移开,深深望向白暮浅的眼眸,那里面藏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与对他全然的信任。
一时间,茶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暮浅,你就这般笃定我对你的感情?”墨黎深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似是被她的话触动了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白暮浅没有丝毫犹豫,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我确定。这段时间,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心意。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始终在我身边,默默支持我。这份感情,我怎会看错。”
话落,男人看到她的眼神中,除了惊讶,更多的是动容。
墨黎深沉默良久,缓缓放下手中的协议,抬手轻轻抚上白暮浅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肌肤:“既然你确定,我这么爱你。”
说罢,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宠溺,“那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呢?”
听到墨黎深这句带着苦涩与质问的话语,白暮浅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闪躲,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心底翻涌。
墨黎深一直看着她,期待她给个答复。
然而,女人的目光却下意识地从他深情的目光中移开,落在桌上那杯早已冷却的香茗上,袅袅热气不再,恰似她此刻冷却又纠结的心境。
许久,白暮浅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如同窗外微风拂过的树叶,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奈:“墨黎深,我是个自私的女人……”
墨黎深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白暮浅也不想跟他做过多的解释。
前前后后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她觉得,女人在感情上就应该要理智、要自私,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受到伤害。
墨黎深苦笑了一声,拿起协议,从衣兜里掏了支嵌钻钢笔出来,毫不犹豫地在协议上签了字。
跟白暮浅交往的这段时间,虽然她的麻烦事不断,但也没让他破财,反而因为她的加入,让他大赚了不少。
她每一次都是这样,拜托他帮忙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可是,她帮他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他缺的又不是钱。
白暮浅拿到签好的协议,眉眼弯弯,眼眸里盈满了细碎的光亮,嘴角扬起的弧度里藏着如释重负与得偿所愿。
就在这时,墨黎深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白暮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抱歉,暮浅,我接个电话。”墨黎深歉意地看了白暮浅一眼,起身走到茶室的角落,压低声音接起电话。
白暮浅望着墨黎深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她隐约听到墨黎深在电话里说着“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之类的话,语气凝重而急促。
不一会儿,墨黎深挂断电话,缓缓走回座位。
他的脸上虽努力维持着平静,但白暮浅还是从他微微蹙起的眉头间看出了端倪。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白暮浅焦急地问道。
墨黎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没事,公司一点小问题,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好。”
白暮浅一听,心中满是担忧:“那你快回去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墨黎深看着白暮浅,点了点头:“我会的,你自己也要小心。”
说完,他匆匆起身,离开了茶室。
回到公司,他刚一坐下,左源便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boss,不好了,网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关于咱们公司的负面新闻,说我们公司产品质量有问题,还附上了一些所谓的证据。现在舆论一片哗然,股价也开始大幅下跌。”
墨黎深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心中清楚,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很可能与他那次为了帮暮浅,强制万缨的父亲让出股权有关。
墨黎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先别慌,马上联系公关部门,让他们尽快发布声明,澄清事实。同时,调查一下这些负面新闻的源头,看看是谁在背后操纵。”
左源连忙点头,转身出去安排。
墨黎深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此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敲响。
“进来。”他很没心情地应了声。
听到细碎的高跟鞋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抬眸望去。
只见郑凤珠和黎梦露走了进来。
两人的神色并不大好看。
墨黎深连忙从老板椅上起身,迎着奶奶和母亲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奶奶,阿妈,你们怎么来了?”
郑凤珠和黎梦露相互看了一眼后,郑凤珠才开口说道:“黎深,今天京圈商会的一些前辈,请我和你阿妈吃饭了。”
“是那几个老东西,跟您告状了吗?”墨黎深不痛不痒地反问。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他现在虽然是京圈商会的会长,但不代表他会继任下一届的商会会长。
商会的会长,每一届都是那些“老东西”投票竞选出来的。
商会里,支持他的大有人在,畏惧他的也不少,嫉妒他的人更多。
黎梦露见郑凤珠犹豫不决,索性自己来坦白:“黎深,你为了浅浅,得罪了京圈商界的不少前辈,这么做真的不值!”
“阿妈,暮浅是我女朋友,我保护她,是应该的。”墨黎深态度坚定。
黎梦露沉闷地吭声道:“可她并不爱你。”
留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她也关注了一些关于白暮浅的事情。
虽然郑凤珠一直力挺白暮浅,可她听了一些白暮浅的流言蜚语后,还是对白暮浅起了芥蒂。
她担心自己的儿子,被白暮浅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