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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拿着一瓶法兰西香水,来到延禧宫,想送给阿箬。好修复她跟阿箬的关系,阿箬真的是比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懂她多了。

香水是她最后的好东西了,她一直藏在院中一棵歪脖子树下,挖了深深的坑。

没有放在屋内,所以躲过了秦立一次次地扫荡。

阿箬哄睡永璂,出来见如懿。

她站在台阶上,不愿与如懿凑近,因此没有走下去。

“有什么话就在院中说吧,是皇上不让你见永璂,本宫也没有办法。”

如懿走上前几步,说道:“阿箬,今日我来,不为永璂,只是为你。”

“为了本宫?”

如懿歪着头,缩着下巴,撅着嘴,两只眼睛上翻看着阿箬,将手中香水捧给阿箬。

“阿箬,这个送你。你从小最喜欢香喷喷的东西,这个可香了,喷一滴在衣服上,可以香好几天。你若是用不完,还可以将来送给永璂的福晋。”

阿箬嗤笑一声:“不必了,定亲王托哲贵妃娘娘送我很多,尽够我与永璂福晋用了,不需要我婆媳二人分着用。”

阿箬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字字扎如懿的心,定亲王、哲贵妃、婆媳、尽够了。

如懿狠狠咬牙,安慰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强压下火气,继续柔和地看着阿箬。

阿箬说道:“娴答应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如今怎的这般大方了?”

如懿说道:“因为我总想着,我们一起长大的情意。宫中向来如此,争来夺去,你为了争宠,将我陷害进冷宫,我不怪你了。”

“我想给你一个机会,我们本该是宫中最亲近的人,如今却是我孤身一人,你也孤身一人。”

“我们为什么不能重归于好,就像冬天,两个不暖和的人,靠在一起就暖和了。”

阿箬笑了,比看到故意逗人发笑的话本子,笑得还开心。

这个差点将自己嫁给太监的人,差点对自己施猫刑的人,就这么原谅自己了。

如懿给了她一个重归于好的机会,却没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阿箬拿起大扫把,要将如懿扫地出门。

上辈子欠的都还了,这辈子是她欠自己的,抽她就抽她了。

阿箬越想越气,调转方向,将大扫把的木杆子对着如懿,狠狠抽打起来。

“晦气东西,以后来延禧宫一次,打你一次。”

“老娘不需要你原谅,你滚啊。”

********

阿箬越打越开心,越骂越起劲,累得自己呼哧带喘的,虎口打疼了,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

菱枝害怕出人命,纠结叫叶太医来试着抢救一下,还是悄悄把娴答应扔井里,帮主子毁尸灭迹。

阿箬拍拍菱枝:“别怕,她皮厚,打不死。”

菱枝不敢相信,这么打还没事?

哆哆嗦嗦去探如懿鼻息,如懿突然抓住菱枝手腕,借力弹坐起来。

“菱枝,你也不管我们的情……”

菱枝被突然诈尸的如懿,吓得尖叫,阿箬一棍子捅到如懿鼻尖。

菱枝甩开如懿的手,向阿箬跑去。果然还是主儿最懂娴答应,这人真的打不死。

阿箬看如懿狼狈,给如懿叫了自己的采仗,嘱咐小太监送如懿回去。

如懿擦掉鼻血,雄赳赳气昂昂爬上采仗,这东西她都二十年没坐过了,今日要坐个够本。

“去咸福宫。”

按梦中的情景,她应该还有个女儿,好像就叫璟兕,今日免费的采仗,就趁机去咸福宫探探虚实。

双喜甩着拂尘对如懿笑,如懿狠狠颤抖一下,命令小太监赶紧掉头回景仁宫。

“还不是跟高曦月硬碰硬的时候,来日方长。”

永寿宫。

魏老夫人看着魏嬿婉送她的香水,寻思回去送给青华一瓶,看看她能想办法找人复刻出来不,自己能做出来,那岂不是要发财了。

她捏了下香水瓶旁边的气囊,喷到身边小宫女身上,狠狠嗅了一下,真香。

魏嬿婉坐月子,她也要抱自己的亲亲外孙,她不能把身上搞得太香,因此都是喷到小宫女身上,自己闻一闻。

巴林湄若歇斯底里地在景仁宫哭喊了几天,皇上都不愿意再见她一面。她想冲去养心殿给父王求情,阿宝死死抱着她,哭着摇头。

“主儿,不能去啊。你再抗旨,我们的族人真的就完了。”

“我是巴林部的罪人。”

巴林湄若暗暗咬牙,决定以死谢罪,求皇上别再惩罚自己的父王。

阿宝看她平静下来,服侍她睡下。巴林湄若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写下陈情书,然后取了白绫挂在房梁上。

忽然下起暴雨,阿宝怕巴林湄若冷,想给她加一床被子。

刚抱着被子来到寝殿外,就见巴林湄若的身体,被挂在房梁上。

阿宝冲上去抱着湄若的腿,使尽力气也摘不下她,她搬起凳子垫住巴林湄若,转身向雨幕中冲去。

她在如懿和厄音珠的房门前顿住脚步,最后选择敲响了厄音珠的门。

朵颜开门,阿宝哭着求道:“求豫贵人救救我家主儿吧。”

厄音珠慵懒地起身,打了个哈欠,感慨道:“颖答应又作什么妖,早也闹晚也闹,年轻就是精力充沛啊。”

“贵人,我家主儿吊颈自裁了。”

“什么?”

厄音珠拔足狂奔,向巴林湄若的配殿跑去。

几人合力将巴林湄若抬下来,厄音珠摸她还有脉搏,松了一口气,制止了准备去请太医的宫女。

“此事万万不可传扬出去。”

厄音珠上手死死掐住巴林湄若人中,巴林湄若悠悠醒转。

“你还救我做什么,让我去死,我没脸活着了。”

厄音珠看她回归了以前那副讨厌的样子,放下心来,伸手戳着巴林湄若的额头,啐道。

“你真病的不轻。”

厄音珠看完巴林湄若桌上放的血书,叹了一口气。

“唉,错不在你,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父王急不可耐地送你进宫,罔顾你还不懂宫中规矩,就是想趁你正当花季,卖个好价钱,也算是一种自食恶果了。”

巴林湄若呜呜哭道:“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父王,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他最疼我了。他还说希望我做一支女萝,一辈子依托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