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有非常卓越先进的思想理论呢，”他们往回走的时候，艾伦由衷地说道，“看来，你的本事不只有这些，是不是？”
格林德沃没有说话，但是阿不思知道他心里美滋滋的，因为他的嘴角正止不住地上扬呢。幼稚，没定力。阿不思在心里说道，居然会满足于这样的夸奖。阿不思不出意外地看到格林德沃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异色瞳孔里透出点儿委屈，阿不思又有点儿于心不忍了。
“盖尔用过比这更杰出的魔法呢。”阿不思说道。格林德沃的脸色好看了很多。
“真的吗？”艾伦佩服地看看阿不思，又看看格林德沃，“总之，我今天已经见识到了，精彩绝伦！阿不思，比起你在学校的表现也不遑多让。”
“盖尔会的魔法比我多得多。”阿不思笑眯眯地说道，他瞥到格林德沃的眼睛亮晶晶的，比阿不福思和亨利更像小孩子。在格林德沃感到委屈之前，阿不思又想道，但是这也挺可爱的。果然，格林德沃脸上的笑意简直控制不住。
阿不思挽住了格林德沃的胳膊，湿冷的空气让他想念戈德里克山谷的冬天，更想念山谷中的夏季。
“你太谦虚了，阿不思。”格林德沃说道，“我很清楚你拥有怎样的能力。”格林德沃很高兴艾伦没有冲上来抱着自己央求他表演更多的魔法，也很高兴阿不思想起了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
“……阿不思曾经变出了永恒盛放的烟花，让他收获了许多情书。”艾伦不适时宜地说道，“直到事情变得有些不可控了，教授才让他消除掉那些圣诞节烟花。”
阿不思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格林德沃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下意识地看向阿不思，疑问的目光被阿不思有意避开了。“是吗？很多情书？”
艾伦回忆着，“是啊……如果三强争霸赛在那一年举行，我毫不怀疑全校的女生都会来邀请阿不思和她们一起参加舞会。就连斯莱特林的女孩子也在讨论阿不思会不会接受她们的邀请……阿不福思和我说起的，他问我三强争霸赛是什么……”
格林德沃再次看向阿不思，这一回没有让他躲过。
“盖尔，那只是一些烟花……”阿不思心虚地说道，“而且，我没有回复……”
“是啊，阿不思一封情书都没有拆，她们的心都碎了。”艾伦说道，“不过……”他看了看格林德沃，对阿不思挤挤眼睛，“我现在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阿不思脸颊微微泛红。
格林德沃有些得意，“怎么？霍格沃茨就没有过男生给他写情书吗？”
阿不思瞪了他一眼，但是威慑力并不强。
艾伦认真地回想着，“也许有……你为什么不问阿不思，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光明正大地追求一个同性……呃，但是我们住在一起，你应该知道的……”
“是啊，我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格林德沃转向阿不思，异色瞳孔打量着他，“所以，阿不思，你会诚实地回答这个问题吗？”
阿不思第一次想逃离。即使是在他央求格林德沃停下来的时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希望他能逃离这里。
“……我没有。”阿不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脸颊涨得通红。格林德沃强忍着没有大笑出声。
“我是说，很显然霍格沃茨没有能够配得上阿不思的人的，对不对？”艾伦耸耸肩，“阿不思就是完美的代言人。”
“不，艾伦，我从来不是完美的。”阿不思平和地说道，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别这样夸奖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巫师。”
艾伦看向格林德沃，“你知道阿不思有过度谦虚的毛病吗？”
格林德沃终于笑出了声，他哈哈大笑，“是啊，是啊——”他对上阿不思的目光和羞红了的脸颊，勉强收敛住笑意，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咳咳，我是说，他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嗯……这更讨人喜欢了，不是吗？我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了。”
“是啊，没有人会不喜欢阿不思。”艾伦说，“阿不思喜欢所有人，”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留给你的爱是完整热烈的。”
格林德沃出乎意料地看着他，一时失语。
“艾伦！”阿不思低声叫道，半是嗔怪，半是羞涩，他不敢看格林德沃的表情，也不敢面对艾伦。
“好了，阿不思，盖勒特，我走了。”艾伦愉快地指了指自己的房子。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继续向前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阿不思拉了拉衣领，格林德沃拉着他的手，阿不思瑟缩了一下，但是格林德沃没有松手，把他的手揣进了大衣口袋里，“阿不思，你的手已经像块冰了……”格林德沃轻声说道，阿不思没有再挣扎，顺从地靠在他身边。
“其实，你没必要让艾伦说这些……”格林德沃轻轻地说道，“我是最知道你的爱给了谁的人。”
“我没有让他说这些！”阿不思又羞又恼，“我从来都不知道他会说这些……你怎么会认为是我让他说的？”
格林德沃笑了起来，克制又压抑地得意笑容让阿不思再次想要挣脱他的手，但是格林德沃并没有让他如愿。
“你知道吗？我或许可以原谅他对你又搂又抱……啊，霍格沃茨可怜的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们……我几乎要为他们感到悲哀了，”格林德沃说道，“你该知道自己对他们有多么残忍吧？”
阿不思瞪着他的目光似乎被刺痛了，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你不要用这个来恐吓我，盖尔，”但是他强硬地说道，“我可以牺牲任何事，但是上一次，我不得已才选择牺牲爱情……”接着，他似乎被自己吓到了，他急促地喘息着，“……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格林德沃明白阿不思的手为什么又变得冰冷刺骨，“嘘，嘘，嘘……阿不思，阿不思……嘘……听我说，听我说，你不会再牺牲任何人、你不会再牺牲了，阿不思，我不会让你放弃任何你在意的东西了，好吗？好吗？”
阿不思轻轻地啜泣声让他后悔起来，他把阿不思揽在怀里，回到了温暖的房子里，“我很抱歉，让你想到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