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经历足以说明戏鬼对我是善意的。”
“而且本身和三院处于对立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帮助戏鬼，就是帮助我。”
“所以，戏鬼重生，对我而言是最终目的。”
“那么……”
秦烷看向店员：“你想要重新拿回开心的能力吗？”
店员眼睛亮了。
“当然！”
秦烷说：“我们合作吧。”
店员迟迟没有开口，它在思考。
秦烷也不着急，安静的等待着。
同样的，思绪也并未停止。
“目前看来，小丑是将人们的喜悦装在了气球之中。”
“只要拿回小丑的气球，应该就算是成功夺回了喜悦。”
“不过……”
还有一点秦烷想不通。
既然气球中装着的是喜悦，小丑的目的是不让喜悦出现在商店街，为何又要不断的将气球送给商店街的居民呢？
商店街的居民在获取气球过后，似乎也并没有产生特别的变化。
秦烷决定一会问问店员。
这时候，店员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同意和你合作。”
秦烷笑了。
就知道你会同意。
“我有个问题。”
他问出了小丑为何会将气球重新送给商店街的居民。
不出所料的，店员不知道。
“看来，只能我自己去试试了。”
只是……
小丑说过，只有自己帮它拿回气球，它才会把气球送给自己。
但问题是，现在气球没了……
“不对。”
“小丑已经重新拿回了气球。”
“天亮后见小丑。”
想了想，他看向憨包：“到时候你跟店员走，我自己去见小丑。”
……
天光大亮，商店街恢复平静。
路人们的脸上重新挂上喜悦，但有了昨夜的经历，秦烷眼中路人们的笑容已经没那么开心了。
相反，带着极强烈的不情愿。
“他们明明不情愿，却依旧在笑。”
“是因为如果不笑出来，小丑会将他们回收？”
想不通。
“暂且不管了。”
秦烷很快返回商店街的饭店，沿饭店反方向向前一百多米后，他再度见到了小丑。
白天的小丑和夜晚的小丑完全不同，没了那股子诡异的诡异的他仿佛在奋力的为人们带来欢乐，但极少有成年人愿意在他身边驻足。
偶有被他吸引的小孩子停下脚步，也会在下一秒被身边的大人拉走。
这情况昨天也有发生，只是秦烷并没有留意。
“现在看来，商店街的成年人应该对小丑有些了解。”
“但因为本身对小丑的惧怕，才导致他们最终不敢把小丑怎么样。”
“那如果……”
眼中精芒闪烁，秦烷靠近小丑。
“你来了呀，我等你好久了呢。”
小丑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秦烷的踪迹，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
“你完成了我的委托，按着约定，我可以给你一个气球。”
嗯？
哦。
秦烷想起来了。
昨天的约定是，他帮小丑找回气球，小丑就会送他一个气球。
获得了小丑赠送的气球，才能继续触发小丑的下一段对话。
行吧。
按你的规矩来。
秦烷伸手：“送我吧。”
小丑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夸张了，他的笑声似乎带着特殊的感染力，秦烷留意到周围路人们脸上也都露出了十分夸张的笑容。
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开裂的嘴角分明淌出了血液，但浑然不觉，只是在自顾自的笑着。
有点……
不！
十分不对劲！
周围人群所发出的笑声被某种力量收束成线，被压缩的笑声丝线彼此牵连，穿过人们的嘴巴，和着鲜血彼此连接，仿佛化作了一张巨大的网。
网外是小丑，网内是秦烷。
他抬头的瞬间，脸色骤变。
天，不知何时突然黑了。
商店街的夜，危险无比！
小丑在耍他！
“艹！”
咒骂一声，秦烷转身就要逃离。
脚下的地面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生长的土层一下子抓住了秦烷的双腿，前冲的势头和地面的束缚形成对抗，但显然对方的力道更足，如此一来秦烷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扑通——
闷响声中，他倒在地面。
本正常的地面突然拥有了十足的粘性，和地面接触的身体部位再无法和地面分开，两者仿佛生长在了一起，秦烷看到自己的身体部位在慢慢融入地面。
一股极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继续下去，他会不会彻底沦为脚下地面的一部分？
该死！
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身后小丑依旧在夸张的笑着，笑声形成的网对他分明没有哪怕丝毫的约束力，他蹦跳着穿过笑声组成的大网，来到了秦烷身边。
“我答应过你的。”
“只要你完成了我的委托，我就会送你一个气球。”
“可是你知道吗？”
“我的气球数量是有限的。”
“所以呀。”
“我需要再吹一个气球出来。”
小丑说着，对着秦烷轻轻吹了口气。
一瞬间，秦烷和地面接触的身体突然发生诡异的膨胀。
脖子之下的身体就像是真的变成了气球一样，在不断的涨大，充满了空气的身体似乎摆脱了重力的束缚，在浮力的拉扯下，在压强的作用下慢慢上升。
但因为地面的拉扯，膨胀的身体始终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步。
肿胀感让秦烷几乎无法思考。
被地面束缚的一刻，他也根本无法催动体内的鬼力。
他留意到周围的居民在看向他的时候，在大笑的同时眼中流露出了异样的情绪。
那是……追忆和怜悯？
身体的肿胀感进一步约束了秦烷的思绪，他可以肯定自己发现了什么，但无法将那些线索重新组合起来。
不过几乎本能的，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唯一可以活动的头颅奋力向着衣领的位置伸出，那里放着一根毛。
憨包的毛。
“告诉店员，重新找到我，在合适的时候把纸人交给我，告诉我我来到商店街的意义！”
那根属于憨包的毛发仿佛拥有着独立的意识一般，在秦烷的声音落下的同时，被风吹走。
这一幕，小丑并没有注意到。
但也就在憨包的毛发飞走的同时，秦烷的身体再无法承受小丑不断的吹气。
加之浮力和拉扯力两种截然不同力量的影响，身体最终发出一声悲鸣。
砰！
秦烷身体炸裂！
但出乎意料的是，头颅以及连接头颅的食道还在。
并未被地面约束的头颅吸收了飘飞在空气中的所有被小丑吹出来的气，在没有地面约束的前提下缓缓升空。
小丑蹦跳着向前，抓住了秦烷的食道，限制了秦烷头颅的继续上升。
他发出尖锐的笑声。
“好了，气球做完了。”
看了眼秦烷破碎的身体：“放心哦。”
“我答应过你的，会把气球送给你的。”
“——等你以商店街居民苏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