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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在这片混乱的区域持续回响着,红蓝交错的警灯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警长刘Sir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久经沙场的干练与威严,他带着第一天上班的警员华仔踏入了这片刚刚经历黑帮火拼的现场。

刘Sir一边有条不紊地指示着其他警员进行现场勘查、收集证据等各项工作,一边转头看向身旁略显青涩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热忱的华仔。

他缓缓开口说道:“他妈的,今天加班就是那帮古惑仔闹的。这和联胜,里面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华仔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目光扫视着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棍棒、砍刀以及还未干涸的血迹,心中既紧张又充满了对这份工作的使命感。

刘Sir继续说道:“你看这一地的狼藉,每次他们争权夺利,就少不了这种火拼场面。和联胜有一套自己的等级制度,话事人就是社团的老大,下面还有各个堂口的负责人,这些人手下都养着一帮小弟,为了地盘、利益,经常就大打出手。”

说着,刘Sir走到一具躺在地上的伤者身旁,蹲下身子查看情况,同时示意华仔也过来。华仔赶忙跟上,学着刘Sir的样子仔细观察着。

刘Sir指着伤者身上的纹身说道:“就像这个人,身上的纹身图案就是和联胜风啸堂的标志,通过这些我们就能大致判断出他的身份。”

华仔微微皱眉,问道:“刘Sir,那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火拼,就不怕我们警方抓他们吗?”

刘Sir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深沉地望着这片狼藉的现场,缓缓说道:“华仔啊,这世道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和联胜在香江扎根多年,势力早就渗透到方方面面,从街边的小混混到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可能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上面那些人保他们,也是出于各种利益考量,有时候,我们执法也会受到诸多限制。”

华仔听了这话,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刘Sir,怎么会这样?难道就任由他们在这胡作非为吗?”

刘Sir看着华仔那副热血的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担忧。他拍了拍华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刚当警察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满脑子都是要把所有坏人都抓起来。但这工作干久了,你就会明白,要懂得变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和联胜,势力盘根错节,在香江存在了上百年,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不是光靠一股热血就能把他们连根拔起的。”

华仔微微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坚定地说:“刘Sir,我明白了,我会跟着您好好学习的。”

说完,刘Sir带着华仔继续在现场忙碌起来。

而在指挥处里的黑泽,满脸不悦,他刚挂断上司打来的电话,要求他尽快搞定和联胜选话事人的事情,避免引起更大的骚乱。

黑泽重重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嘴里低声咒骂着:“这些该死的古惑仔,净给我找麻烦!”

他站起身来,烦躁地在狭小的指挥室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头发。黑泽深知和联胜的情况复杂,各个堂口之间明争暗斗不断,选话事人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每次都会闹得鸡飞狗跳,血流成河。

“上头说得倒轻巧,尽快搞定?哪有那么容易!”黑泽自言自语着,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他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和联胜老大郑伯的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接通了,那边传来郑伯略显沙哑的声音:“喂,哪位啊?”

黑泽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说道:“郑伯,我是黑泽啊。您老现在可悠闲呐,您底下的人刚可是在外面闹了一场大动静,这事儿您不会不知道吧?”

郑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黑泽警官呐,我这也是刚听说,底下的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为了那话事人的位子,争得个你死我活的,我这正想办法收拾烂摊子呢。”

黑泽冷哼一声,“郑伯,您这话可就有点敷衍了吧。您也知道,和联胜每次选话事人都闹得鸡飞狗跳的,这次更是直接在大街上就火拼起来了,这影响多恶劣啊!上头已经给我施压了,让我尽快把这事儿给搞定,平息下去,您说我该怎么办呐?”

郑伯轻轻叹了口气,说:“黑泽警官,我理解你的难处。但你也知道我们和联胜的情况,这么多年了,这选话事人从来都不是个简单事儿,各个堂口都有自己的心思,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好管呐。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约束手下的人,让他们别再闹下去了。”

黑泽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郑伯,您的尽量可不够啊。您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现在媒体都还没介入呢,要是一旦报道出去,到时候可就不是您我能控制得住的局面了。您最好是赶紧把那些有想法争话事人的堂口负责人都给召集起来,好好敲打敲打,让他们按规矩办事,别再搞这些小动作,不然,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郑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行,黑泽警官,我明白了。”

说完,黑泽不等郑伯回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他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清楚这只是第一步,要真正搞定和联胜选话事人的事儿,后面还得继续盯着,看郑伯到底会不会兑现承诺,而那些堂口负责人又是否真的会就此安分下来。

郑伯缓缓放下手机,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烦恼与无奈。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靠在那把老旧的太师椅上,思绪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b和东莞仔这两个后生,平日里看着也算机灵能干,可这次为了争夺话事人的位置,竟然全然不顾帮规,直接就在外面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这简直就是没把他这个和联胜的老大放在眼里啊。

郑伯想起自己年轻时在江湖闯荡,那时候虽然也有争斗,但大家对长辈、对帮规还是存有几分敬畏的。哪像现在,这些年轻人,眼里就只有权力和地位,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连最基本的同门情谊都抛诸脑后了。

他深知这次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平息,大b和东莞仔各自都有一帮忠心耿耿的手下,两边的势力在社团里都不容小觑。

若是处理不好,和联胜恐怕会因此陷入更深的内乱,到时候别说是在江湖上的地位,就连社团的根基都可能被动摇。

郑伯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心中暗自盘算着。为了和联胜的将来,为了他们这些元老们可以安享晚年,他决定推阿乐出来选。

阿乐这人,在和联胜里一直算是个低调沉稳的存在。他不像大b那般锋芒毕露,也没有东莞仔的那种张狂狠厉,做事向来踏实,对社团里的前辈也都恭敬有加。

郑伯觉得,如今社团内部闹成这样,正需要阿乐这样能稳住局面的人来主持大局。

而且,阿乐在社团底层摸爬滚打多年,各个堂口的情况他都熟悉,和兄弟们的关系也处得不错。

虽说之前没怎么显山露水地争过什么,但郑伯心里清楚,阿乐是有那份能力和野心的,只是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罢了。

但要想让阿乐顺利当选话事人,还得先把眼前这烂摊子收拾干净。他得先把大b和东莞仔这两个刺头给摁下去,让他们明白,这次的争斗已经触碰到了社团的底线,再继续闹下去,谁都讨不了好。

想到这儿,郑伯缓缓站起身来,唤来身边的亲信,吩咐道:“去,把牧师,阿荣和飞拳都给我召集到总堂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和大家商量,务必让他们都到场,”

亲信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郑伯则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深邃而忧虑。他知道,接下来的这场会面,将会是一场艰难的博弈。

大b和东莞仔未必会轻易就范,其他堂口负责人也都各怀心思,要想让他们都接受阿乐成为话事人的候选人,自己可得好好谋划一番,使出浑身解数才行。

可这也是目前唯一能挽救和联胜,让社团重回正轨的办法了。

郑伯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进行,否则,和联胜的未来可就真的堪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