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车缓缓行驶,苏月见看他穿着一身普通玄色劲装,乔装打扮过的模样。
“怎么穿成这样?”
萧珩揽着她的腰,手指轻拽,解下了她的面具,看着她茫然的眼神,偏头覆了上去。
由浅入深,她被吻的喘不上气来,紧紧相贴,像是要将她融进身体里,唇齿慢慢挪到耳际,拿捏着分寸下移,两人的喘息声在密闭的马车内肆无忌惮的交缠良久。
额头相贴,轻吻了下她眼角的泪花,“你骗我?”
水盈盈的琥珀眸里染上艳色,苏月见迷茫的看着他,喉结滚了滚,轻蹭了蹭她的鼻尖,“背着本王和别的男人出门?”
苏月见摇头,“玄霜没告诉你吗?”
耳垂被咬了一下,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的传入耳中。
“负,心,人。”
听这酸溜溜的话,不由失笑,苏月见仰头咬住了他的耳朵,学着他的方式含吻着他,萧珩眸色幽深,再次覆上了她柔软的唇,却只是浅尝辄止就放开了她,伏在她颈间低声喘着粗气。
湿漉漉的眸子有些迷离之色,苏月见轻笑一声,萧珩每次索取都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的架势,可若她主动起来,他又退避不及,不肯再越半步。
怀中人笑得直颤,萧珩正身将人圈在怀中,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她的腰。
“胆子大了不少。”
“嗯。”她笑,“喜欢吗?”
喉结轻滚,他没有回答,避开了她直勾勾的目光。
但怀中人完全察觉不到她此刻有多勾人,硬掰过他的脸与她直视,嫣红的唇一张一合,“跟着我说,喜欢,太喜欢了。”
萧珩不语,哼笑一声,苏月见挑眉,抬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说不说?”
又啄了两下,“说不说?”
三下,四下……怀里的人抱着他亲个没完,萧珩按住不安分的她,“喜欢。”
瞧见他唇角勾起一抹极轻的笑,苏月见弯唇。
“那,谁是负心人?”
他嘴角的笑一僵,侧眸看着怀里人脸上的神情,颇有些凉凉的意思。
“咳……”他清咳一声垂了垂眼,“有人想害我。”
“是驿馆一事?”
“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萧珩点头,将人搂紧了些,“贼人已查到,折子刚交上去。”
苏月见侧眸,“这么快?不过才两日的时间就抓到了?”
似是很不满意她惊讶的样子,话语中带了几分揶揄的意味。
“上次某人还说本王厉害,出手无败绩,还以为是真心话,原来也不外如是。”
她抬手捏住了他的嘴,“某人上次说的倒是真心话,果真是气性不大,小气得很。”
萧珩斜睨着她,苏月见哼笑一声,松开了手,“贼人是谁派去的?”
“北羿的人。”
“呼延卓?”
萧珩点头,“几个贼人虽是北羿人装扮成天晋人士,却并不承认与呼延王室有关。”
苏月见惊诧了一瞬,“怎么是他,那散播天心莲解毒的也是他?”
“那倒不是。”萧珩冷笑,“散播消息的是个死人。”
死人??
苏月见眨眨眼,明白过来后神色一冷,“是萧承昌。”
“真是阴魂不散,死了还能留下这么多祸患。”
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低笑出声,苏月见瘪嘴,“要拿到天心莲本就十分不易,眼下消息散了出去,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尤其还有宫里那位,心情更沉重了几分。
“一切有本王在。”
“你在有什么用,那是彩鸾的嫁妆,难不成你还想娶了她不成。”
被噎了一嘴,萧珩反倒心情很好,“不娶,家有悍妻,不容二人。”
“切。”苏月见勾着唇角哼了一声。
萧珩拿起一旁的白鹤面具给她戴上,马车停下,晴山道,“神医,谢宅到了。”
谢九思到苏月见的马车跟前,刚要抬手,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将车门推开来,玄衣男子迈步从马车上下来,脸上戴着同苏月见一样的白鹤面具。
玄衣男子轻扫了他一眼,侧身向马车上伸出手,苏月见握住他的手下了车。
身体僵硬在原地,五指成拳紧握手中的折扇,片刻后谢九思才露出和善的笑,“神医,这位是?”
瞧他这明知故问的模样,萧珩冷笑。
“我的助手。”苏月见面不改色的应道。
视线划过她纤细的脖颈上的一点红痕,谢九思唇角的笑意陡然一滞,眸色瞬间暗了一下,萧珩侧身挡在了两人中间。
“谢家主,请带路。”
指节用力到发白,他刚要开口又瞄到了萧珩耳朵上小巧的牙印,握着折扇的手气到发抖,萧珩挨在苏月见身侧,唇角勾起一抹极轻的弧度。
“白鹤神医,老太爷恭候多时,里面请。”
管家上前行礼引着两人进府,谢宅不似水云间的雅致灵动,处处透露着庄严之气,穿过层层月门,几人进了一处清幽的宅院。
“老太爷,二老爷,白鹤神医到了。”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比济医堂后院的药房还要重上几分,苏月见眉心微蹙,往内走了几步,见到了谢家的第二个天才。
床上躺着个面无血色的少年,肌肤瓷白的不像话,整个人仿若易碎的琉璃,一袭青衫衬得病弱的少年如雪山青竹,清冷脆弱。
“白鹤神医。”
谢老太爷带着身旁的男子走到两人跟前,看着两张相同的白鹤面具,不由愣了下。
苏月见挡在萧珩身前,应下话来,“见过谢老太爷。”
谢老太爷微微颔首,好奇的看了眼少年身后气度不凡的玄衣男子,总觉得他给人的压迫感有些熟悉。
“咳咳……”床上的少年睁开眼,一双浅褐色的瞳孔望过来,是惹人心疼的模样,“咳咳……”
掩唇的白帕渗出了血迹,苏月见快步上前让人躺下诊脉。
半晌后,苏月见收回了手,神情有些凝重,谢二老爷焦急道,“白鹤神医,我儿的病如何?”
“咳咳咳……”
床上的人咳的厉害,苏月见看了看道,“把窗户都打开。”
“可……”谢老太爷道,“润儿这病不能见风啊。”
“他的病是不能受寒风入体,这屋里满是浊气,只会加重他的肺咳,排出浊气,换些流通的空气进来。”
苏月见话音刚落,谢九思便令人将窗户都打开,果然空气换新,谢青润脸色缓和了些。
谢二老爷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早听闻神医可肉白骨,生死人,小儿这病神医可能治愈?”
“治是可以治,但令郎的病是多年痨疾,需要费些时日,而且……”
苏月见敛眉,看了萧珩一眼,“要想治愈,所需的药材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