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芷柔轻点螓首,复又微微摇头。
沐云轩满心困惑,此为何意?
赫连芷柔释道:“只是略知一二。”
沐云轩轻“哦”了一声,静候赫连芷柔进一步解答。
赫连芷柔将她知道的关于老祖的事向沐云轩娓娓道来。
原来,老祖乃是天机阁创始人赫连启。
老祖降世之时,还是天都圣朝统御天下。
老祖自幼便展露出非凡的武学天赋,对武学更是怀有近乎痴迷之热爱。
他在年少时便四处游历,挑战各路高手,不断磨砺自己的武艺。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他逐渐成长为一个横压一世的天骄。
年仅四十便成就武帝之境,后来有所奇遇,在四十五岁便达到了武帝巅峰。
大多数人如果能达到这个境界,之后就会选择停止修行,就好比当今的少林方丈无为和正一道天师李止水。
因为达到这个境界再进一步,便会引来天罚。
而历史上几位冲击天罚的天纵之才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以至于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十境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没有必要再行逆天之举。
老祖却不顾风险,他一生追求至强之境,断不可能停止修行。
在他四十八岁时,天罚终于降临了。
彼时老祖正值壮年,比之诸多冲击十境的先辈更为年轻,他当时可谓信心十足。
然而天雷的破坏力远超他的想象,第六道天雷降落,老祖便已经受伤,更是十分勉强的才扛住了第七道天雷。
老祖夫人那时正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
她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一个秘法,竟能以腹中胎儿为引,替老祖引开了后三道天雷。
老祖眼睁睁看着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消散于天雷之中,却因身受重伤,无力阻止。
老祖深知,如果没有他妻儿的牺牲,他必然陨落在后续天雷之下。
在那一刻,老祖方才意识到,境界不应是他一生所求。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转而关注自己的亲人。
后来,天都圣朝晚期的两位皇帝残暴荒YIN,在他们的统治之下,百姓生活困苦不堪。
老祖目睹无数人在那段时期痛失至亲至爱。
这一切都不断刺激着老祖,令他回忆起痛苦的过往。
于是,老祖带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赫连晓越创立了天机阁。
起初,老祖创建天机阁之初衷,只是希望接纳天下疾苦之人,为他们提供一个避风港。
后来,大雍初代皇帝朱十柳揭竿而起,天下大乱。
各方势力纷纷响应,战火迅速蔓延开来。
老祖本欲阻止,却被朱十柳说服。若不推翻暴政,不过是饮鸩止渴。
随后,老祖与一些博学多才之人商议,将天机阁转变为情报组织,助力朱十柳成就了大业。
天机阁始终保持独立,从不依附于王朝。
大雍历代皇帝都曾试图收拢天机阁,但皆被拒绝。
天机阁建立是为了成为定国安邦之组织,而非皇室爪牙。
倘若将来大雍皇帝无德,天机阁必将站在其对立面。
老祖在大雍建立后便将天机阁传与晓越先祖,回到曾经与妻子共同生活的草庐。
后来世人都以为老祖已经亡故,但是只有大雍的历代皇帝和极少数的人知道老祖一直健在。
老祖实力强大,大雍皇帝不敢轻易与天机阁交恶,毕竟皇室势力虽然强大,但是无人能够阻止老祖取皇帝性命。
沐云轩听完,感叹一声,“老祖的一生果真是波澜壮阔啊!”
而后,沐云轩又提出另一个问题:“芷柔,一般武帝最多活到两百余岁,而夫子却活了四百余岁,难道夫子也如老祖一般,是经历过天罚之人?”
赫连芷柔微微颔首:“不错,只是夫子的经历我却不太清楚。”
“那夫子和老祖谁更强呢?”
赫连芷柔再度摇头:“夫子和老祖从未交手,所以我也不得而知。”
“而且到了夫子和老祖这个层次,他们交手必定毁天灭地,这也并非夫子和老祖愿意看到的。”
沐云轩点头称是,的确如此,一个心系天下百姓之人,怎会为争谁更强而让无辜之人陷入灾难呢。
赫连芷柔望向沐云轩,蓦地双颊绯红,柔声低语道:“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沐云轩微微一愣,略显木讷地随赫连芷柔来到床榻边。
他就那般直挺挺地躺在上面,一动也不动。
赫连芷柔娇嗔问道:“夫君是打算和衣而眠吗?”
沐云轩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涌起一抹红晕,连忙起身宽衣。他的动作有些慌乱,眼神中透着几分紧张。
赫连芷柔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觉得甚是可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待沐云轩重新躺下后,赫连芷柔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般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那令人安心的温暖。
沐云轩内心纠结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娘子,今夜能否……”
话语尚未说完,赫连芷柔便满含歉意地轻声回应道:“还需几日呢。”
唉……果然如此,呜呜呜again!
这对于血气方刚的沐云轩而言,着实是一种难耐的折磨。
沐云轩缓缓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搂住赫连芷柔,另一只手轻轻推出一掌,房间的烛火便悄然熄灭。
夜色如墨,缓缓加深,两人相拥而眠。只是沐云轩心中思绪翻涌,难以入眠,却又不敢随意乱动,生怕惊扰了怀中佳人。
时光悄然流逝,直至四更天,疲惫之感渐渐袭来,沐云轩方才勉强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纱轻柔地洒落在房间里,唤醒了尚在沉睡中的两人。
沐云轩睡眼朦胧地缓缓睁开双眼,一夜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只觉身体酸痛不已。加之睡眠不足,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精神萎靡。
秀儿进入房门,前来服侍沐云轩和赫连芷柔洗漱。
她看着沐云轩那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心中暗暗摇头。
这姑爷身体尚未恢复,却又不好好休息,莫不是又菜又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