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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你回来啦?”

琉璃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席庭砚看她的神色没什么异样,暗暗松了口气。

陈管家接过席庭砚手里的公文包后,就很有眼色地退到角落里。

“今天还好吗?”

席庭砚的关心有些生硬,琉璃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声。

“席总,您的电脑忘记拿了。”

琉璃闻声望去,是一个戴着眼镜助理打扮的人。

席庭砚从郑鑫手里接过电脑,看到琉璃好奇的目光,他下意识地开口。

“这位是郑鑫,我的助理。”

郑鑫本来还在疑惑工作狂上司怎么今天提前下班了,看到面前的人他才有了席总结了婚的实感。

再听到老板这前所未有的柔和声音,郑鑫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郑重地和席总夫人打招呼。

“夫人您好!”

琉璃温和地点点头,不过还没等琉璃回握住郑鑫的手,席庭砚已经急着回书房了。

他根本没注意到后面郑鑫伸出的手,抬脚往门口走去。

琉璃抱歉地对郑鑫笑笑,就快步赶上了前面的身影。

真的没想到啊,老板的占有欲居然这么强,夫人的手都不让人碰一下······

郑鑫有些感叹地看着前方两道身影,不过还没等他转身,又让他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

席庭砚一边想工作上的事一边往门口走。

今天琉璃第一天在家,他堆了不少工作拿回家做。

不过想着想着他就听到后面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他回头一看,是琉璃。

席庭砚的腿太长,他跨一步琉璃要跑两步才能赶上。

见席庭砚停在原地等着自己,琉璃不好意思地喘气道。

“不好意思,您不用等我的。”

席庭砚看着赶到他旁边的琉璃,却没有继续往前走,直到琉璃脸上的薄红褪去。

他将自己的臂弯往琉璃面前一放,琉璃会意地搭了上去。

席庭砚看着旁边安静的琉璃有些懊恼,“抱歉,我刚才在想工作上的事。”

所以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虽然席庭砚没说,但琉璃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沉静地点点头。

郑鑫在后面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虽然他没听到席总和席总夫人的对话,但席庭砚特意停下脚步等琉璃是不争的事实。

这还是他那个雷厉风行,风驰电掣的席总吗?

和他一样不可置信的还有在楼上目睹了一切的颜苒。

她现在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没用了,席庭砚照顾琉璃的一举一动,不像是演出来的。

而且这位大哥对着家里的人都不假辞色,何况是一个拿钱聘回来的假老婆?

颜苒焦躁地绕着房间踱步,不过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钟琉璃那个女人是真是假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庭瑞······

对了,庭瑞去哪了?他现在不会已经碰到那个女人了吧!

颜苒看着镜中自己阴暗的脸,若不是那天闹钟响得太巧,她就看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了。

现在她不知道对方的姓名,想先下手为强也没办法。

莫名的慌张让颜苒拨通了席庭瑞的电话,但那头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席庭瑞本人。

······

“满上满上!今天哥几个不醉不归啊!”

席庭瑞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还大着舌头嚷嚷呢。

孔斐然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包间里还有人鬼哭狼嚎,他只能挤开席庭瑞手边的辣妹。

“唉!斐然你干什么,小爷我还没醉呢!”

席庭瑞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搂着的辣妹不见了,旁边坐着变成了他的狐朋狗友。

孔斐然笑了笑,在席庭瑞耳边大喊。

“二少,你手机是不是响了!”

“你说什么?”

席庭瑞醉得厉害,根本理解不了孔斐然的意思。

孔斐然在震耳的音响声里冷哼了一下,要不是······

他才看不上席庭瑞这个酒囊饭袋呢。

不过虽然席庭瑞没听到铃声,但贴着他大腿震动的感觉却很明显。

他烦躁地将口袋里的手机甩出来,又一脸坏笑地搂住贴过来的嫩模。

孔斐然默不作声地将席庭瑞的手机握在手里,假装要上厕所出了包间。

“喂,庭瑞,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接电话?”

颜苒都快急疯了,一连打了十好几个电话过去,这才终于接通了。

“喂,是嫂子吧?二少喝醉了,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头懒散的声音很是熟悉,颜苒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孔斐然已经算是席庭瑞狐朋狗友里最靠谱的那个了,她长舒了一口气道。

“孔少,麻烦你把定位发我一下,我去把庭瑞接回来。”

孔斐然眼睛一亮,就等你这句话呢。

“哪能劳烦嫂子呢,我这就把二少送回去!”

孔斐然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颜苒松了口气,“那就多谢孔少了。”

孔斐然笑得有些诡谲,挂了电话后将喝成一滩烂泥的席庭瑞拖了出来。

“孔斐然!你小子想造反啊,还不送我回去继续喝!”

席庭瑞挣扎间还给了孔斐然一拳,孔斐然好脾气地将席庭瑞放平在后座。

他看着后视镜里自己被打青的颧骨不气反笑。

席庭瑞这个草包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他,但还是人人追捧。

那些人上赶着讨好他,不过是因为他有个好哥哥席庭砚。

孔斐然一想到那三个字连骨头缝都在痛。

他家那个老爷子早年间没干过席父,窝了大半辈子的火。

好容易把席父熬走了,席家又出了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席庭砚。

孔斐然还记得那天他兴高采烈地拿下一个大单,上赶着去孔父面前邀功。

没想到夸奖的话没听到一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毒打。

“我辛辛苦苦培养你这么多年,你连席庭砚那小子的一半都比不上!”

“就这个点东西你也好意思到我面前显眼,席庭砚连跨国的单子都拿到手了你知不知道!”

“废物!垃圾!”

那天若不是孔母哭得泣不成声拦住孔父,孔斐然觉得自己的肋骨高低要断两根。

席庭砚席庭砚席庭砚!又是席庭砚!

这个名字孔斐然从小听到大,孔父自知他有生之年是不能把席家拉下马了。

所以他把全部的心血都灌注在孔斐然身上,每件事都要逼着孔斐然超过席庭砚才行。

这种扭曲的情况一直到他出国深造,而席庭砚选择在国内读书才有所改变。

席父去世后孔家父子也稍微融洽一点了,但随着席庭砚的名号越来越响,孔斐然的噩梦又重现了。

“唔,到家了吗?”

躺在后座的席庭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车外就是自家的大门。

他大着舌头嚷嚷:“孔斐然,还不过来扶我!”

孔斐然敛去眸子里的冷意,嘻嘻哈哈地架住席庭瑞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