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刘英挺着个肚子,牵着赵玉田的手,开始给他介绍起来刘大鹏的院子。
原来,赵玉田刚才去的那个院子,被称为前面。
穿过一道门廊,后面别有洞天。
什么假山啊、什么鱼池啊、还有相声上说的什么东西耳房、东西配房之类的。
还有什么东跨院是茅房带茅房,西跨院是茅房带茅房。
真得是应有尽有。
而这,还只是被称为中院。
再穿过一道门廊之后,后面居然还有一个院子,据说这在过去,都是仆人们住的地方!
一般称为后院!
看到这儿,赵玉田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这一亿,花的真值!”
听到这话,刘英的优越感再次来袭,抬手捶了赵玉田后背一下后,这才又介绍道。
“一亿?那是买房的钱!
我哥说,装修翻新花了两亿!”
“噗……”
听到这话,赵玉田又喷了。
好悬没把午饭给喷出来。
“三……三亿?”
“哼!看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赵玉田不反驳。
他的确没有见过世面!
谁家的妹妹怀孕了,嫂子包个红包都是五百万起步的!
那是五百万,可不是五百块!
大哥买个平房,连买带装修,花了三亿,就这事儿,他回村说给谁听,谁能信啊?
原本以为大哥回村时,坐了个大劳,回村之后又给刘能搞了几家公司,就已经很豪了!
那才哪到哪儿?
原本以为大嫂怀孕,刘大鹏特意给医生盖了个别墅,还把医生接到别墅里住,还特意打造了一辆接生车就很豪了。
那才哪儿到哪儿?
原本以为……
各种原本以为之后,赵玉田才发现,他压根就不了解自己的这位大舅哥!
他所看到的,全都是刘大鹏的冰山一角!
这一刻,赵玉田是真的服了!
幸亏当初他对刘英没有产生啥二心,也没有被女施主给勾走。
不然……他可能会“死”的很惨!
想到这儿,赵玉田不由得伸出胳膊,紧紧地将刘英搂进自己的怀里。
“英子!我感觉能做大哥的妹夫,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嘁!小样儿!”
……………………
回到刘英的房间后,赵玉田轻手轻脚地帮刘英掖好被子,又温柔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
刚松了一口气,手机就“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他赶忙拿起手机,生怕这动静惊扰到刘英,一看屏幕,居然是他的前任王长贵主任。
赵玉田微微一愣,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尊敬的笑容,连忙接起电话说道:“长贵叔!您可有日子没给我打电话了!最近忙吗?”
那语气,就像一个恭敬的晚辈在向长辈请安,又是十分规矩的开场白。
电话那边的王长贵轻声笑了笑,笑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亲切与和蔼。
笑罢,立马进入正题。
“玉田!叔问你个事儿!”
王长贵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毕竟多年的村主任经历,让他养成了这种说话直切要害的习惯。
“长贵叔,有啥事儿您就直接问!”
赵玉田坐直了身子,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等待着一项重大任务的下达。
“咱村的人都上哪儿去了?”
王长贵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与担忧。
他知道村里很多人都在刘能的公司及工厂里打工,回村的时候还没太在意。
可后来发现大脚超市都关门了,这事儿可就有些不对劲了。
他皱起眉头,心里犯起了嘀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于是,他去了几家熟悉的老朋友家,每家都是铁将军把门,王长贵这下可吓坏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这才赶紧给赵玉田打来了电话,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嗐!这事儿啊!长贵叔,您不用担心!咱们全村儿的人,现在全在京城呢!”
赵玉田连忙解释道,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眼神中却透着一种习以为常的淡定,毕竟他可是全程参与了这件事。
“啥?在京城呢?”
王长贵又吃了一惊!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嘴巴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全村人都去了京城?
他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光是路费得花多少?
难道是村里有啥活动?
王长贵本能地想到,可能是刘大鹏整出来的啥事儿!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猜疑。
“是啊!这事儿吧,是这么一回事儿!我七大爷家的小蒙,要在京城办婚礼!咱村儿的人,作为娘家客人,全都让我七大爷给拉到京城来了!”
赵玉田耐心地解释着,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这样能让王长贵更好地理解。
听到这儿,王长贵算是听明白了。
但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儿,顿时声音不太好了。
“玉田!那你们这事儿办的有些不地道了!”
王长贵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满与责备,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被忽视的恼怒。
没等赵玉田提问,就听到王长贵接着说道:“就算我已经搬到镇上去住了,也在镇上工作,可我也是咱象牙山村的村民吧?小蒙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你咋都不通知我?是不是人走茶凉?”
王长贵越说越激动,身体微微颤抖,他觉得自己在村里好歹也工作了那么多年,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心里满是委屈与气愤。
眼瞅着王长贵这声音越来越差,赵玉田连忙开口解释。
“长贵叔!可能是我七大爷忙忘了!
那天人太多了,我七大爷采取的是登记的方式,全村的人全去我七大爷家了……”
赵玉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王长贵的脾气,知道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
他一边解释,一边在心里暗暗埋怨七大爷的疏忽。
解释了半天,王长贵总算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但他还在埋怨着。
“玉田!
不管咋说,这事儿也是你跟老七安排的不妥!
你可是咱村的村主任,这种大事情,你没配合好你七大爷,还想把责任推到你七大爷身上?
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村主任该干的事情!”
王长贵的语气依然严厉,眼神紧紧地盯着前方,像是在教训一个犯错的孩子,手指还不时地在桌子上敲打着,以增强话语的威慑力。
王长贵毕竟是长辈,虽说不在村里住了,但该给的面子还要给,赵玉田只能道歉。
他低下头,脸上带着愧疚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诚恳,嘴里不停地说着:
“长贵叔,是我错了,您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直到王长贵满意。
最后,赵玉田替刘大鹏许诺道。
“长贵叔,您放心,一会儿我就安排一下,帮您订一张来京城的机票……”
“一张哪够?叔家不是有三口人吗?”
王长贵毫不犹豫地反驳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觉得赵玉田这个安排有些不妥。
“对对对,三张机票!”
赵玉田连忙改口,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又得多花不少钱呢。
“嗯,这还差不多!对了玉田,你现在在哪儿呢?”
得到了赵玉田的承诺后,王长贵这才跟赵玉田拉起了家常。
他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长贵叔,我在我大哥家呢!”
赵玉田回答道,脸上带着一丝自豪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对大哥刘大鹏的崇敬与骄傲。
“哦?大鹏在京城还有房呢?”
一提到这话,赵玉田的话匣子可就打开了。
“那是!我大哥是谁啊!全球首富!一个房子罢了!”
赵玉田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在炫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身体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起来,越说越激动。
没等王长贵说话,赵玉田又开始念叨起来。
“长贵叔,我大哥这房子啊,听我跟您念叨一下!”
他这一念叨……可就没个完了。
就像是在说评书一样。
“我大哥这院子,别的不说,光是那四合院的大门,嘿哟,可气派嘞!
那大门的门板厚实得很,摸上去冰冰凉凉的,感觉都能挡住千军万马似的。
门上头的门簪、门钹啥的,雕得那叫一个精细,瞅着就透着股子讲究劲儿,不像咱平常人家那简简单单的门,这一看就是以前大富大贵人家的做派呀。
走进四合院,那院子里的布局可真是有门道。
正中间是个宽敞的院子,地面铺着的青砖,一块一块整整齐齐的,虽说有些年头了,可还都稳稳当当的呢。
这院子啊,就跟个大舞台似的,以前估计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嘞。
再瞧瞧四周的房子,都是那种古色古香的平房。
房檐下头的椽头啊,也都刻着花花草草的图案,虽说经过了岁月的洗礼,有些地方都有点模糊了,可还是能看得出当年的精致模样。
那窗户呢,是那种老式的雕花窗户,糊着的窗纸虽说现在换成了玻璃,可想象一下以前,透着那窗纸的光,屋里头影影绰绰的,还挺有神秘感嘞。
要说这和珅故居四合院,那以前肯定是极尽奢华呀。
咱都知道和珅那可是个大贪官,搜刮了老多钱财了,这房子里的一砖一瓦估计都浸着民脂民膏嘞。
就说那屋里头的摆设吧,以前肯定都是些个值钱的玩意儿,什么金银玉器呀,珍稀的古玩字画啥的,那得满满当当摆一屋子吧。
现在虽然很多都不在了,可光看这房子的架构和装饰,也能想象出当年的富贵场面。
咱往那正房里走走看呐,一进去,空间还挺大,感觉挺敞亮的。
地上铺的说不定都是以前上好的木地板呢,踩上去还咯吱咯吱响,好像在给你讲着以前的老故事嘞。
墙上的壁画虽说有的都斑驳陆离了,可还是能看出画的是些个吉祥如意的场景呀,什么花开富贵啦,龙凤呈祥啦,都是图个好彩头嘞。
这四合院的回廊也有意思,下雨天的时候,顺着回廊走,都淋不着雨呢,就跟个天然的雨棚似的。
回廊的柱子也是粗粗壮壮的,稳稳地撑着上头的房檐,感觉都能撑个几百年都不带倒的。
这四合院啊,白天的时候,阳光洒进来,整个院子都亮堂堂的,透着股子温暖劲儿。
到了晚上可就不一样喽,月亮一照,那院子里就有点阴森森的感觉了,尤其是风一吹,那树枝子在墙上的影子晃来晃去的,还真有点吓人嘞,感觉就像能瞅见以前那些个在这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古人的影子似的。
不过呢,不管咋说,这和珅故居四合院那可都是历史的见证呀。
它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朝代更迭,到现在还能让咱这些后人瞅见以前的模样,也算是不容易嘞。
咱在这院子里走一走,就好像能穿越回以前的老北京,感受到那时候的人情世故、富贵繁华啥的……”
一个小时后。
“喂?”
“喂??”
“长贵叔,你还在不?”
赵玉田很奇怪。
电话里并没有挂掉后的忙音。
但电话里又没有其他的声音。
王长贵到底是在还是不在呢?
正想着呢,就突然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了一阵均匀的呼噜声。
赵玉田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大哥这院子还有催眠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