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摇身一变
什么叫有家不能回?我还让忧愁姑娘洗白了等我,这下好了,等我的恐怕不止忧愁姑娘,还有一群躲在暗处的女警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是洗白了等我的。
四哥不让我联系忧愁姑娘,害怕被监听,这一点儿我当然懂,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与印度人民为敌啊!
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现在的我俨然成了过街老鼠。
望着漫天星辉,四哥摇着头:“唉!我算是被你拖累了!”
我忍住没哭,到底谁是谁的扫把星?你他妈没事劫什么机啊!
“我们去哪儿?不能一直待在这屎屎尿尿的地方吧,干什么啊,等着饿了吃点渴了喝点?”
“你这样能跑到哪儿去?你竖起耳朵听听,这广播在说什么?”
我侧耳一听,是有广播从不远处传来。
“说的啥?”
“说的啥?说你的名字、长相,还有举报的悬赏金额!”
“那怎么最后还有句Good night呢?”
四哥扯了扯耳朵:“安抚群众情绪!行了,刚才不是说了嘛,扶我一把有奖励,你的致命弱点我早就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知道你的致命弱点是哪儿吗?”
我有点囧:“刚才撒尿的时候你都看见了?不过人家专家说了,这玩意儿好不好使和长短没关系!”
四哥一脸的焦虑:“你死不死?我告诉你,你现在最明显的弱点是你的模样,你只要把模样一变,不就没人认出你来了!”
我有点醒悟,对啊,我只要不要这张脸,不就没人认得我了?我不就安全了?
“四哥,你说怎么办?你打算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四哥打开他的行李箱,从箱子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我。
“这是燕子的人皮面具,备用的,戴上吧!”
我展开一看,长头发大波浪,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
我摇摇头:“这肯定不行,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假扮女人,还这么妖娆,不行不行,我可听说了,在印度黑灯瞎火的时候,女人都躲在自家被子里不敢出门,我这不是兔子逗老鹰,闲得蛋疼!”
“好,随你便,反正我只有这一套,你要是有勇气,你就用你的真面目示人。”
大爷的!这是什么世道,劫机犯能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我他妈一个被劫持者居然需要戴面具东躲西藏?
阿三哥的地盘这是克我的金木水火土啊!
“你好好考虑考虑,要脸面还是要命,我看看周围的情况,看今晚能不能出孟买到附近小镇躲一躲。”
说完,四哥向灯光明亮处走去。
抱着美女面具,我仰天长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一时风平浪静……”
……
十分钟之后,四哥回来了,那个壮硕的年轻人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风韵十足的青春少女。
“我擦!”四哥大吃一惊。
我眨眨眼,娘娘腔道:“怎么?人家不符合你的口味吗?大哥哥,二百,要不要?”
四哥当时就吐了:“你要是有一身黑丝袜我血都喷出来了。”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嘛!人家还要两个馒头,要大一点儿的哟!”
“打住!和我说话就别这个腔调了,真他妈恶心!”
我伸出兰花指勾住他:“男人,真粗鲁!”
“哎呀,妈啊!”
我清了清嗓子,正常道:“你赶紧给我联系我的姑娘,我得抓紧离开这里,这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知道,但你总得等风声过去一段时间吧,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你非得在这个浪尖上浪吗?”
“万一船走了怎么办?”
“四哥向你保证,我认识蛇头,把你们偷渡过去。”
我信你个大头鬼!
我不耐烦道:“接下来怎么办,总得找个睡觉的地方吧!”
四哥一把将我从暗处拽出来:“你看,这不就来顺风车了嘛!”
我扶了扶眼镜,大开眼界:老牛拉破车?
在繁华都市居然有一辆破破烂烂的牛车在缓慢爬行?
我揉了揉眼睛,这是真的吗?
“走,老头儿商量商量,让他带我们出城。”
我一把拉住四哥:“你就不怕他一会儿被交警逮住?”
四哥拍拍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头牛可不是你一般的牛,这是印度牛,在印度它们是神兽,是主神湿婆的坐骑,是印度人的图腾,它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敢驱逐它们,毫不夸张地说,印度人为牛是瞻。”
一个脑洞在我脑海裂开,在印度人面前,我确实没见过世面。
四哥再三叮嘱:“记住了,你是个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别露了马脚!”
“人家看不出我有喉结啊?”
“喉结?你看看你的双下巴,哪儿还有喉结!”
……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四哥将所有的雪茄送给了赶牛车的老头儿,老头儿六十上下,干瘦,头发半白。
待我们上车之后,他轻轻拍打了一下老黄牛的屁股,老黄牛摇头晃脑、不急不躁,吃了两口绿化带上的青草,又撒了泡尿才重新上路。
真他妈懒驴拉磨屎尿多!
我戳了戳四哥,娘娘腔道:“就这么个走法,天亮之前我们能出城吗?你确定这比我们用脚走要快?”
四哥一个后仰,躺在干草堆上:“刚才和他说好了,这段时间住他家,地址就在孟买郊区附近。”
“可以啊?你几颗雪茄就占人家那么大便宜?”
“你四哥是那种占人小便宜的人吗?”
“不是,都是断送级别,占便宜入不了您老人家的法眼!”
“他家养猪,我说我是乡村兽医,可以帮他提高母猪的繁殖效率。”
“怎么,你打算连母猪都不放过?”
“哈哈!母猪也是异性!”
望着满天星星,四哥说他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睡过那么多床,没想到今天会睡在一辆破牛车上,我告诉他,我小时候睡过牛车,妈的,没想到命这么苦,长大了还要睡牛车!
星星渐渐模糊,城市变得慵懒,在干草堆上,我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特征睡了过去。
我和四哥是被人叫起来的,醒来的时候星光更加灿烂,倒不是这里的星空更为繁盛,而是远离城市的灯火通明,令星光看起来春光乍泄。
我看了看四哥手腕上的时间,这一路我们走了差不多三个半小时,已过了十一点。
那么问题来了,一头老黄牛三个半小时能走多远呢?
老头儿招呼家人帮忙卸下车上的干草,自己则坐在一块石头上抽起了四哥给他的雪茄,我不知道老头儿此行进城的目的是什么,不过看他刚才摇人的口气,一家之主的地位看样子是很稳当。
很快,迎面走来两个姑娘,应该是老头儿的女儿,年纪与我相当,穿衣打扮充满异域风情,你要说印度姑娘有多好看……反正我保持沉默。
四哥向我科普道:“女孩身上穿的叫纱丽,看上去像袈裟一样,头上包裹着颜色各异的头巾,算是印度最传统的民族服饰,饰品是女人品味和个性的象征,所以耳朵、手腕能戴的部位都戴上了。”
我点头道:“为什么很多女人鼻子上也挂着饰品?”
“结了婚的女人一般都要配鼻饰,这种风俗好像来自阿拉伯人,据说能驱魔辟邪。”
能不能驱魔辟邪我不知道,我就想知道,这东西从鼻孔里穿来穿去,到底疼不疼?感冒发烧擤鼻涕的时候,方便吗?
对,还有阿拉伯人。
“四哥,你怎么说也算半个印度人,你知道有人曾窃取你们民族的文明成果吗?”
四哥摇摇头:“没听说过。”
“哎呀,就是阿拉伯人,你知道现在通用世界的阿拉伯数字最早是谁发明的吗?”
“古印度啊!”
“对啊,明明是古印度发明的,为什么不叫印度数字,反而叫阿拉伯数字,我告诉你,如果我们不是“历史小状元”,肯定和世界上大部分人一样,认为阿拉伯数字就是阿拉伯人发明的,你看,这是不是窃取!”
四哥摸了摸后脑勺:“你这是要打算挑起民族纷争?兄弟,我没这个实力啊!”
哎呀,做人狭隘了,民粹主义了。
刚结束话题,两位姑娘已近在眼前,老头儿指着我嘟囔了两句,两位姑娘拉着我的手就走。
四哥大声喊道:“别担心,她们打算给你找一身像样的衣服。”
我被两位姑娘热情洋溢地拖到了自家闺房,走路的时候还要故意拿捏姿态,露出交到真心姐妹的真挚笑容,真他妈太难受了。
粉红色的房间不算大,一个拉帘后面是俩姐妹的衣帽间。
挑三拣四后,俩姐妹最终给我配套了一身红色纱丽,其中一个姑娘观察我的胸半天之后,无奈将一个最小的胸罩拿给我。
我承认,两位姑娘的心胸很宽广、很厚实、很丰满,具体怎么说呢,反正将来有了孩子,孩儿他爸也饿不着。
我手里抱着红色纱丽,与两位姑娘呈对峙之势,明人不说暗话,两位姑娘是想让我当着她们的面把衣服换下来。
可命运不允许我这么做,虽然我很愿意在女人面前暴露一下我不为人知的一面。
别无他法,又到了考验我演技的时候了,我羞涩地咬着手指甲,露出娇羞为难之情。
俩姐妹相互确认了一下,转身离开房间,我赶紧拉上窗帘,关上门,火急火燎穿上红色的纱丽和c罩杯的胸罩。
如果不算小时候戴过女同桌的遮阳帽,这的确是我第一次穿戴女人用品。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驻足良久,果然是一个美人,就是胸部,全靠胸罩的坚挺在硬撑。
嗯?
谁?
谁在摸我的胸?
我低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右手!
妈的,真就漂亮到连自己都不肯放过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