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的出现,多亏南妗。
圣女得知最大助力的南妗受伤,派人送来不少珍稀药材。
景霄几人和安和公主一起前往王庭,一方面确定两国的利益互换。
另一方面,处理安和公主回朝及接回小王子之事。
院子里只有南妗和南欣,尴尬到无所适从的大眼瞪小眼。
南妗感觉椅子上长了刺,“蹭”地一下站起来。
用力过猛,肩膀上的伤口直接抗议。
她别过头,龇牙咧嘴。
“院子里太闷,我想出去走走。”
“来到亓木城也有一段日子,都没能好好逛逛呢。”
“我先出去逛会儿,你自便。”
一头白发太过惹眼,南妗戴上帷帽。
除去那场多年难得一见的雪,亓木的四季,不是太分明。
冬春之际,天气很暖和。
打铁的铁匠甚至撸起袖子。
沿街都是穿着亓木特色服装的百姓,南妗今日穿的也是亓木的服装,走在其中,倒也不打眼。
亓木城毕竟是都城,繁华程度,也可与云国的京城媲美。
南妗感觉有些饿,也有点累。
进入一家酒楼,吃点亓木的特色,味道相当不错,等会儿回去可以给他们买几份。
酒楼对面有一家书斋,南妗正好感兴趣。
书斋的一楼多是文房用具,二楼三楼是书籍,四楼是休息区,免费提供给路人歇脚。
这样的店铺规划相当不错,只是也得舍弃部分商机,很多商人不愿意。
亓木城内有一家这样的书斋,可见老板也是个有大格局之人。
小二笑脸相迎,“客官,里边请,请问是买文房四宝,还是买书?”
此人一身行头,绝对不会是简单的路过歇脚。
小二有眼力劲,带南妗前往比较贵的区域。
南妗买了几套,让小二包起来。
书斋内暂存东西的模式类似钱庄,南妗拿了柜子数字牌上二楼。
“客观,二楼多是话本。”
“有些是大家所写,也有些是名不见经传的写书人。”
“您可以根据柜子旁边的刻字,找到您想看的书。”
南妗好奇。
“小二,你们这么大的书斋,也会买下小人物写的话本?”
“当然了,客官。”
“您别看他们是小人物,写的话本,精彩着呢。”
“只是运气不太好,混不出头罢了。”
小二看见附近没人,大起胆子,神神秘秘。
“客官,我跟您说一句真心话,有些大家江郎才尽,写的话本,还不如小人物写的呢。”
“我们东家常说,不要以貌取人。”
“一时的失意不算什么,小人物也有出头之人,小人物也能被大家看到。”
“大家的话本太贵,很多寻常百姓买不起,只能买这边的便宜话本。”
“一整日下来,价格便宜的话本,反而卖得最好。”
南妗随手拿出一本话本翻看,如小二所说,她看到的几页,都很吸引人。
“你们的东家,还真是一位有趣的人。”
“是,不过我们这些伙计都没见过东家。”
“据说东家是某位贵人,不能轻易抛头露面。”
“她找的掌柜,对我们手底下干活的伙计也都很好,从不拖欠我们的工钱……”
“小二。”
“哎,来了。”
小二把汗巾往肩膀上一甩。
“客官,你且先看着,若是看中了哪些,拿不动可以叫小的,统一一楼结账。”
“好。”
不止东家有趣,伙计也是个机灵人。
她不多买几本,伙计还真的帮不上忙拿下楼。
手上的话本有全册,南妗记住位置,等会儿从三楼下来再买一套。
三楼是名录书籍,也有不少画作。
比起二楼,三楼可是静悄悄。
一眼看过去,一位客人也没有。
此地竟也有关于誉国的书,南妗欣喜的走过去,只剩下一本。
手刚拿到书,对面一股阻力。
一双略显……深情的眼眸,含笑看南妗。
“姑娘,你也看中这本书?”
男子的声音,也带上丝丝的笑,低沉好听的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阻力不是她碰上之后突然出现,应该是人家先她一步拿了,她没发现。
如此相近的距离,她怎么会没有发现。
此人的身手,定在她之上,深不可测。
还好她没见过此人,也没跟此人结仇,不然刚才的情况,取她性命,轻而易举。
惊觉的南妗心尖一颤,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南妗把手收回来,面上带笑,淡定得体。
“不用了先生,我就是随便看看。”
“看到亓木的书斋,竟有关于誉国的书,一时好奇。”
男子把书取下来,绕过书架递给南妗。
剑眉浓郁,流碎笑意光芒的眼睛,好像看什么东西,都很深情。
最让人惊叹的是他的五官,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是这般惊艳的感觉。
天下真有这样的人,如画中仙。
他不是亓木人的装扮,一身长袍,与云国相似,却又不太像云国。
气质,样貌……绝非寻常人。
难道……
他就是圣女口中的贵客?
景霄他们这几日都前往王庭,誉国的贵客,听说一次也没出现。
没出现在王庭,会出现在书斋?
南妗暗自把对方的样子记下来,回去画下来,一问便知。
“姑娘,我与你一样,看到有些好奇罢了。”
“这本书,我买下送给你”
“不用了,先生,我们萍水相逢,我受不得这份礼。”
南妗连连后退,三楼也没法呆了。
回到二楼又多买了几套话本,加上一楼的文房四宝,画的银子还真不少。
她买的太多,掌柜想要派个伙计帮她送回去,她拒绝。
川云装作路过的样子进入书斋,帮南妗拿东西。
三楼窗口,那个人是不是在暗中观察?
南妗三步一望,没看到人。
南妗和川云走过拐角,三楼上的人才出现。
除男子之外,三楼竟还有一人没被南妗发现。
“侯爷,此女就是跟随云国五皇子前来亓木的两女之一,南家二小姐南妗。”
男子双手抱臂,想到刚才南妗极力掩饰对他的警惕,嘴角噙了一抹笑,转瞬即逝。
“若本侯想要伤她,她有如此警惕,也无用。”
南妗回到他们的宅子,心中那股警惕还是难以放下。
南欣看她脸色不太对劲。
“妗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是不是逛累了,来,先坐下,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