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让让!”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晏子期吓得连忙朝后躲了躲。
马上之人身姿挺拔秀屹,一身戎装穿的几分随意,露出结实的小麦肤色臂膀,他长发飘扬,就像一尊带煞的天神,让人生畏。
晏子期在来云昭国时,特地看过五国使臣的画像,这个男人他有印象,是枭阳国的战神——陆逍!
传闻他们的小皇帝五岁登基,到现在才八岁,一直是太后把持朝政,而这个陆逍正是太后的亲侄子。
晏子期朝陆逍身后的马车里张望一眼,能让战神护驾,里面坐着的应该是那个小皇帝吧?
“陆逍,你怎么敢当街纵马,你莫不是把这里当成你枭阳国的地盘了?”
就在这时,一行穿着青蓝衣袍的官员走来,说话那老者声音里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
晏子期朝那人看过去,看到他们一身青蓝色文臣服饰,就知道他们是最重视礼节的夏州国。
枭阳国的人身上流着蛮族的血,经常会侵犯别国边境,但不会挑起大的战争,就是挑衅和示威,让其它国家的君王们都很是头疼。
但对于夏州国,枭阳国一改往日小打小闹,它是真出兵打仗,好在这几年天灾人祸,国情不好,才熄了战争的火。
陆逍举起鞭子,甩在这群文臣的脚边,夏州国使臣吓得纷纷后退,唯有一清瘦的身影却直直的站在陆逍跟前。
“南知意,本殿现在不想跟你们动手,你最好识趣一些,带着你夏州国的鹌鹑们赶紧滚!”
陆逍和南知意是仇敌,这是六国中人人知晓的事情。
原因是南知意嘴皮子功夫太厉害,每次熄战谈判时,明明是得胜方,陆逍却总是要惨败而归,还要被南知意骂的狗血临头。
久而久之,陆逍此生的目标就从为枭阳国立下赫赫战功上,变成嘴皮子斗得过南知意。
南知意冷笑不已,清冽的凤眸中带着几许挑衅:“鹌鹑你说谁?”
“说你呢!”陆逍不假思索的说道。
南知意笑起来,“是啊,在说我们。”
陆逍这才反应过来,气的险些心梗,连忙改口:“我说你们是鹌鹑!”
他指着南知意身后夹着脖子,畏畏缩缩的官员,冷笑道:“夏州国没有国君可以,不能没有南知意。”
夏州国那些夹着脖子的大臣愤愤不平,一边夹紧脖子,一边指着陆逍骂道:“光天化日,衣不遮体,满口胡言,有辱斯文!”
陆逍眉头皱紧,正想发难,就在这时,马车里传来一低沉的女声:“陆逍,正事要紧。”
陆逍轻睨着南知意等人,冷哼一声,驾马离去。
南知意捕捉到那声“正事要紧”,距离进宫面见云昭国新帝还有三天时日,陆逍这是要去办什么事?
他一抬手,一个悄无声息的身影混入人群,来到南知意身边。
南知意动了动唇,快速的说了句,“去盯着陆逍。”
“是。”
京纾醒来后,诺大的寝宫里只剩她一人,她从床上爬了下来,趁着宫女太监们没注意,就要溜到庭院里去。
突然,一双小小的靴子出现在她面前,京纾顺着那身银白色衣袍往上看去。
少年眉眼修长疏朗,眼底光彩宛如润玉上微微的莹泽,干净明亮,如沐春风。
“师父,你醒了。”晏淮之将手中的奶瓶递过去,京纾惊讶地接过奶瓶,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
虽然她可以靠灵力运转几天不吃不喝,但架不住她馋,这张嘴就是想吃点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醒?】
这奶还是温的,晏淮之在缘生门待了一段时间,就变得能掐会算了?
晏淮之笑了笑,眼角的泪痣煞是好看,这幅样子长大后要迷倒多少小姑娘,京纾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你每次要醒来前都会乱踢被子,要不就是梦呓。”
【踢被子?说梦话?】京纾震惊,这说的都是她吗?
她低垂着头,满脸纠结的呢喃:【我现在……好像还不能说话吧?】
晏淮之笑而不语,她根本不需要会说话,她的想法都能传音到他脑中。
她好像梦见养了一只宠物,叫丧尸,她说她要喂那只丧尸最新鲜的生肉给它吃。
后来她好像还梦到当了皇帝,自称朕,说要建立大一统。
京纾嘬着奶嘴,还不知道自己的梦话已经被晏淮之听了去,她挠了挠头,随后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头发长了许多。
她可以扎小揪揪了!
【晏淮之,我想扎小辫子。】京纾高兴的说道。
“小辫子?”晏淮之心神一动,目光看向京纾的头发,确实能够扎小辫子了。
“师父,我帮你扎可以吗?”晏淮之不等她回应,直接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回了寝宫。
寝宫内,京纾盯着晏淮之细长好看的手指看了半晌,觉得他的审美应该会很不错,至少比魔帝的要好。
她从首饰盒中选出一个白色的绒绒球,递到晏淮之手中,【要这个扎。】
晏淮之捏了捏手中的绒绒球,就像在捏京纾的脸一样,他认真的将面前的铜镜摆正:“若是觉得我扎的不好,就跟我说。”
【没事,我相信你!】
京纾趴在梳妆桌前,晏淮之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帮她梳发。
在京纾即将要睡着时,晏淮之总算给她梳好了一根松软的朝天辫。
她的头发不是很长,扎的一根小辫子完全成了装饰,她摇晃脑袋,小揪揪也跟着晃了晃。
京纾看着镜子里模样精致的萌娃,很是满意,她甜甜的说道:【晏淮之,我们去逛街吧!】
晏淮之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五国使臣已经到京城了,云昭国的灾情刚缓和,恐怕街上不太平。”
【放心吧,我保护你!】京纾信誓旦旦的拍了下小胸脯,满脸的责任感。
晏淮之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用不用跟魔帝说一声?”
他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想要自己领着京纾去逛京城,不带任何人。
京纾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出去也不会很久,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用不用,有我在,你还怕遇到危险吗?】京纾奶凶奶凶瞪了他半天,突然想到什么,又很委屈的抱怨一句。【你不相信我。】
“自然相信,你可是我师父。”晏淮之唇角牵起,笑意淡若清风。
京纾傲娇的哼唧一声,念了个决,两人瞬间消失在寝宫内,转而出现在清冷的宅巷中。
这里刚好是上次谢长安带他们躲避二皇子追捕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