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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难民被揣出城门后,城门又再度重重的‘咣’一声关紧。

一路上大家伙都是声儿都不敢出,谁要敢出声,士兵们的脚或是长矛就会毫不犹豫的过来。

祈康富:“这,,,??”

祈老头拧着眉心:“应该是在防那些疫区的难民,我们这些是确定没问题的,如果再留在那边,新来的难民有问题的话,咱们一个也别想跑,远安县就更危险。”

祈康安担忧的扫了眼周围,一手扯起叶三妮,一手拽着田老太,“咱们快走,这一整,那些没户籍的也都过来了,可都不是善茬。”

是的,驱的本只是有户籍的难民,可没户籍一直躲山边的也都不傻,见这机会都趁机的挤他们这堆里跟着过了城。

“是,赶紧走。”田老太惊魂未定的拽住大儿的手臂就往前走。

叶三妮和李琴俩也是吓得不成,一个被祈康安拽着走,一个被祈康富扯着走,都腿软。

四郞趴在祈康福的怀里往后望,小声伏在爹耳边小心翼翼道:“爹,娘和外公他们也出城了吗?”

祈康福闷声的‘嗯’了声,拍了拍儿子的背,寒着脸一路往前。

被宋书明抱怀里的六郞还不知道爹娘已经散伙的事,只听着大人哄的真以为是钱家要自个走,他0娘去陪外公外婆去了。

祈家村的人逐渐都跟了上来,不用特意去说,也不用刻意去喊,一路上来的默契,能腾出手的汉子们自觉的手握大刀或是长棍护在了周围,老人妇人孩子没有抱怨没有哀泣,而是全默默紧跟在队伍中间。

汉子们都记得祈康安说过的话,队伍中,是你们的家人孩子,护好了他们就是护好了家。老人妇人和孩子,保护好了自己,就是帮着了大忙。

这般无声胜有声的举动,让周围不少有想法的难民目光都变了。

有组织,有纪律,人又多,手里还有真家伙。

是旁边已经没其它的选择了,还是软棉的不喜欢,非得去碰硬家伙?

从出祈家村算起,再有两天,他们已经走了整整三个月。

祈老头叹了口气:“四月十七那晚出的门,后天就七月十七了,十五那天祭祖咱都没整,也不知道祖宗怪咱不?”

他们那边是七月十五祭祖,给祖宗烧点钱送点吃的,告诉告诉祖宗,他们都挺好,别担心,也让祖宗保佑保佑小辈。

可不没那条件嘛,没香也没冥纸,原想自个做,拿树枝裹些破布头再粘点油,插上意思意思,他们都已经这样了,和祖宗们说道说道,想来应该是能理解的。

谁知衙役看到不乐意了,勒令不准整这些,否则就赶走。

能咋?

咋都不能。

祈老头只能悄悄把祖宗牌位都拿出来让全家人都来拜了拜就给收起来,等以后安定了,再给祖宗们好好的赔罪。

祈宝儿没吱声,她总不能跟爷说,祖宗早都投胎转世去了,拜了也没啥意义?

不能不是,祭祖祭祖,祭的是情怀。

“乖乖啊,咱再这往前走,多久能出卫城?”

这个能回答:“爷,最多十天半月了,再往前就是卫城,咱走的是最直通的一条道,过了卫城就是和屏城交界的厢北县城,出厢北县城往前二十里左右,就进了屏城。”

祈老头寻思:这是不是说,卫城如果能通行,厢北县是他们最后一站的关键,能过,就是彻底的安全了?

前头已经走了仨月,十天听着数字都有些可怜。

祈老头刚要开咧的嘴又迅速的收紧,警告自个道:最后一哆嗦了,可得稳住,千万别飘呼,做事最后一哆嗦没稳住给砸手里的比比皆是,他可不能犯了这错。

出远安县后这天是见眼的往下冻,好在在远安县都领着了棉衣和被子,而不是大部分人还塞着芦苇花。

早都没啥吃的了,一辆辆的板车上也没堆啥东西,都不剩啥家当。

索性的拿来推人,爹娘媳妇孩子都上去坐着,穿上厚锦衣再裹紧被子,汉子们换着人推。

老祈家情况微好些,有马车,车厢四面防风,车厢内还能点着火盆。

二牛媳妇还在月子里,在车厢里也占了一席之地,可不能一个车厢只她一个,没那条件,老祈家的妇人们和她一辆车,顺便还能帮着照顾下奶娃。

说到奶娃,二牛的闺女名字至今还没起,大家都叫她丫头。

咋呢?

祈二牛夫妇俩想让祈宝儿这福娃神人给起名,可按着他们村原来的规矩,娃起名孬名【小名】是家人随意起,大名可得论着族谱同族里最长寿年长的来。

比如祈二牛,本名祈良贵,顶富贵的一名字,二牛是他的小名。只是打小二牛二牛着叫大,现在他的大名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了。

他正是与老太爷同宗。

这不最年长的老太爷迷糊了嘛,大名这事儿就搁浅了,,小名??

祈宝儿表示,你们爹娘自个来,她没那随意给人起名字的癖好。

“停下。”田大嘴叫住孙子。

“咋啦奶?”

“我下去走着,坐车上风吹着越坐越冷,走走还能暖呼些。”

有她这一样想法的不老少,田大嘴下了板车,没会儿周围就集了一群妇人。

不只冷,风还呼呼着,你坐车上不动弹吧,风从被子缺口处往里灌,更是透着骨子的寒。

被子就那么大,家人一多,又咋能做到都给包坚实喽?

“你领着棉鞋了?”

“领着了,咋?你没领?”

“没呢,到我家时棉鞋没有了,就换多给了件棉裤,我给拆拆做成了棉鞋。”

“那你还挣了呢,一件棉裤能改多少双棉鞋。”

“倒时,就是难看了些,可咱现在要啥好看咧,扛冻就成。”

“可不,我领的棉鞋还小了,娃他爹套进去脚跟还在外头,寻了一圈没找着能换的,没办法,只能冻着。”

“我才遭呢,到我领时棉衣都是小的。”

“有棉衣穿就算运气了,要不这冻的,咱全得倒。”

“那倒是,得亏了贵妃娘娘呢。”

田大嘴人间清醒,瘪了瘪嘴不屑道:“咱得亏啊,他儿子做的就不是人事,要不是他,咱能这大冷的人在这遭罪不?”

都寻常百姓,尤其是在家都没啥地位的妇人,哪个敢去妄议天家哦,顿时全歇了声。

还一个个全退离了田大嘴身边,颇有避嫌的意思。

田大嘴左右看了看,切了声也没再往众人身边凑,抬了抬眉,很是有种众人皆酸我独醒的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