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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毅然颔首,故意挑明:“怎的,难道是我们哪里说错了吗?大家都已到位,唯独四妹迟迟未至,难道不是因为四妹之过?莫非,四妹自觉今非昔比,承蒙皇恩与清圆斋青睐,便能傲视一切,连师长也置于不顾了?”

慕渔的瞳孔微缩。

章悦儿仍旧锋芒毕露,小事亦能被她无限放大,言辞犀利到令人无从辩驳,只想遁地藏身以避其锋芒。

寥寥数语,不尊师重道、品行缺失的标签已被牢牢贴在了慕渔身上。

而章悦儿那满含讽刺的腔调,更似火星,瞬间点燃周遭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

她的目的,无非是迫使慕渔情急之下失言,当众蒙羞!

可惜的是,今时不同往日。

历经生死,又岂会轻易落入圈套?

慕渔只是沉静地凝视着章悦儿,不发一语。

时光悄然流逝,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怪异的寂静。

章悦儿在慕渔的注视下愈发不安,终是按捺不住,大声质问:“渔妹妹,我在与你说话!难道不是你迟到?我们说错了吗?”

“渔妹妹?”慕渔忽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朝章悦儿笑去。

“我倒不记得何时多了你这样的堂姐。尽管我来自乡间,但我清楚,在这侯府,我只有个二堂姐,那就是珠云。至于你……”

不过是个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竟厚颜无耻地一次次唤她妹妹。

“你!”章悦儿被堵得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慕渔所言不虚,她本就是南苑章家的外姓女。

在章家并无半点地位,而在平阳侯府,只能依靠慕珠云与章家的庇护,小心翼翼地生活。

侯府中人,多多少少因章家与慕珠云的关系,对她保持着表面的尊敬。

居住侯府三载,章家待她颇好,衣食住行几乎与慕珠云无异。

有时外出闲游,与其他小姐相遇,她们也因她身居侯府,而礼遇有加。

久而久之,她的心态逐渐膨胀,几乎忘记了自己真实的出身与地位。

此刻,慕渔直言不讳,戳破了她精心构建的幻梦,让她从自我营造的美好泡沫中,骤然坠入现实的尘埃。

学院里新来的学生,对那段往事自然是一头雾水。

这时候慕渔旧事重提,众人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聚焦在章悦儿身上,那眼神里既有八卦的好奇,也藏着想要一探究竟的渴望。

章悦儿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羞愧难忍,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

“渔妹妹啊!”

见章悦儿受此羞辱,慕珠云按捺不住了。

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嘛。

不过就是得意一阵,慕渔就蹬鼻子还上脸,竟然欺负起自己这边的人来了?

慕珠云目光直视慕渔,开口道:“虽然悦儿并非我们血亲姐妹,但既然祖母允许她留下,我们就该和睦相处,姐妹来相称才是。”

这话明摆着不留情面,尽管理不差,却显得有些冷漠,更别提还有违背祖母意愿之嫌。

慕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收缩,原以为直接点破能让这些人意识到,她已非昔日那个任人欺凌的慕渔。

谁料,这位二堂姐竟是主动递刀上门。

好吧。

慕渔眨眨眼,认真点头道:“二堂姐言之有理,是我太过固执,只想着二堂姐,却忘了悦儿姑娘身为我们侯府的一份子。只是遗憾啊……”

说着,慕渔故意顿了顿,手托下巴,装作沉思,继续说道:“想我母亲那边,也有许多与悦儿姑娘年龄相仿姐妹。如果她们都能来我们侯府做客,那这里岂不是更加热闹非凡?”

慕珠云眉头轻皱,一时没搞懂这话的意思。

不只是她,周围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但很快,章悦儿发出一声惊呼。

“表姐!”

章悦儿焦急地扯着慕珠云的袖子,怒目圆睁!

这丫头分明是在拐着弯抹角说章家小家子气,也比不上冯家的大气派!

南苑的章家哪能和北苑的冯家相比。

冯家家大业大,在遥城数一数二,家史上更是有高官和探花这样的光辉记录。

哪里是章家这种籍籍无名之辈能比肩的。

也因此,章氏费尽心思,将娘家聪慧温顺,能助珠云一臂之力的女子接来南苑居住,送进书院学习,也是为了扶持娘家。

而冯家则截然不同。

虽地处遥城,但请的先生也是学界有名之士,若论名气,在大晋也是响当当。

所以,冯家姑娘不必像章家那样,小小年纪就离家到侯府寄人篱下,也是依靠他人生活。

“你!你!”

经章悦儿这么一提醒,慕珠云恍然大悟。

这丫头不仅当场让悦儿丢脸,还不分尊卑,拿对方的母亲来品头论足,实在可恶!

更让慕珠云气愤的是,说完这些话的慕渔竟轻笑一声,仿佛没事人一样回到座位上,而她的侍女更是殷勤备至地为她摆放好了文房四宝。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丫头!

慕珠云牙关紧咬,几步猛冲向前,打算给慕渔一个教训。

可就在这时——

“你们在忙活什么呢?”

门边,站着一位身披灰袍,约莫三四十多岁的金先生,打断了即将上演的场面。

室内的紧张氛围,让金先生不由皱起眉头。

他目光缓缓扫视一圈,发现每个姑娘的脸色都异常凝重。

这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个个看起来都不对劲?

金先生的意外现身,迫使慕珠云收起情绪,回答道:“金先生,堂妹今日来访,我们正在和她交谈呢。”

“哦,是渔小姐啊……”

尽管时光已流逝一年,金先生仍旧记得那一位渔小姐。

那位总是在人前显得不自信,畏缩得像只小猫咪的渔小姐。

还有那位,在诗词书画上仿佛天生愚钝,怎么教都难以开窍的渔小姐。

金先生不禁感到些许头痛,她教出来的学生何其多,却很少有如渔小姐这般的……

不过嘛……

算了算了,既然她住在侯府,而侯爷又特意交代,自己还是多花点心思,能教多少就是多少吧。

正当思绪纷飞之际,一声清脆的问候将金先生拉回现实。

低头一看,人群中的一个身材矮小,略显单薄的身影正眼含亮光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