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三人惊讶的看着善九，“您知道开悟丹究竟价值几何吗？那么多灵石您说不要就不要了？”成本都回不来吧？
“我知道，能赚到灵石当然好，赚不到也无所谓，你们不能为了赚灵石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善九淡淡道：“毕竟，我炼制开悟丹并非为了赚灵石。”
不为了赚灵石？那是为了什么？
灵均捂住嘴，“开悟丹……有问题？”
善九赞许的看她一眼。
之前灵均就莫名不愿意接触开悟丹，原来是真的……
她瞬间睁大眼睛，“前辈，您是想利用开悟丹来控制修真界？”
“一半一半。”
开悟丹与其说是丹药，不如说是蛊毒。
它的确有帮助提升悟性的作用，但这是有副作用的。一旦提升过后，此人再也没有进阶的可能。
简单来说，就是用透支潜力换的。
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的那些老橘子，就算他们明知有这样的副作用也一定会用。如果不用，他们到死也不一定有可能升这一阶。
只是蛊之所以是蛊，就是因为蛊虫可以被人控制。
这些人借蛊虫提升修为，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场的三人都很聪明，善九虽然没有明说，他们也模糊猜到了开悟丹的功效。
灵均感叹，真不愧是前辈……她还在为自家的武力担心的时候，前辈老早就已经埋了一个大坑了。
开悟丹这种可以直接让人突破瓶颈的丹药对修真界的人，尤其是金字塔顶端的那一批修士来说就像是毒药一样。他们找不着进阶飞升的可能，只能在无望中耗尽寿命，他们比谁都更希望得到进阶飞升的可能。
开悟丹那么珍贵，不管哪一个势力得到，都会优先提供给实力最强的那几人，好提升自家的战力。
这样一来，不管开悟丹是有毒还是有其他什么用，这些他们原本应该是他们最大阻碍的人就一下都被解决了！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力量。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就算死都看不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一天，她也无怨无悔。如今却有了希望，也许她可以活着见到自己梦想中的未来。
那些原本无法撼动的规则……已然开始动摇。
“宗固、晓君，你们现在知道自己的任务有多重要了吗？”
两人郑重点头。
他们本以为善九会从小做大，慢慢积累，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看到成效，没想到她直接釜底抽薪，玩得这么大。
开悟丹的重要性已经不用善九再过多赘述，他们已经知道，只有让更多的修士使用开悟丹，他们的事业才会更顺利。
他们将是这场伟大事业成功的重要一环！想到这一点，兄妹俩眼睛发亮，声音坚定：“明白！”
“不过，我虽然不在意赚不赚得到灵石，但别人不能知道我们不在意，不能让他们怀疑上开悟丹。”
“校长放心，我们虽然修为低微，却也有一套小人物的生存方式，交给我们不会有问题的！”
“我相信你们。”
善九将早已炼制好的开悟丹交给他们，带着灵均离开。
明月生还没跟善九说上两句话，善九就又出门了，他有些失落，在房车外站了很久，才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里。
直到两天后，他被杜羽和孔璋推着回房间休息，才看到桌上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大箱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听说是狐妖一族喜欢的东西，你也算是半个狐妖，难得去妖界，就都买了一份，你看看喜不喜欢。”
明月生表情柔和下来，拿着这张纸看了很久，看到可以倒背如流，都还舍不得放下。
然后这一晚上，他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又一件一件放进去，抱着箱子发了一晚上呆。
直到早晨，他才小心的将东西都收起来，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杜羽还琢磨着怎么让明月生别总埋头工作，学会放松，就看到明月生神采奕奕的来学校，甚至还跟她打了个招呼。
杜羽：“……”震惊。
她凑近孔璋，“明月哥心情是不是还不错？”
孔璋悄咪咪：“是的，他平时都懒得跟我们打招呼！”
杜羽：“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好事发生！”
孔璋：“我猜校长给他准备了礼物！”毕竟把他送回家的时候，他还不这样，肯定是在家里看到了什么！
杜羽：“啧，酸了。”
孔璋：“嗯，酸了。”
杜羽&孔璋：“校长偏心！！我们怎么没有礼物啊！！”
小丑竟是我自己系列。
明月生动了动耳朵，翘起嘴角。
*
一路跟着善九说服名单上的人，灵均从一开始的惊艳、心情激荡，到后面的理所当然和冷静。她觉得自己现在强的可怕，从善九身上学到的东西让她觉得，自己的嘴炮也许已经可以连对手脚下的蚂蚁都痛哭流涕了。
看着善九又不费吹灰的把一个名单上的人拉进阵营，灵均感叹：“前辈果真吾辈楷模，这思想格局就是不一样，比我们高尚太多了……”
“嗯？”善九歪头，“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比较会忽悠而已。”
“嘎？”
“忽悠他们去做一个高尚的人。”
灵均呆呆看着善九，“可、可是您也是一个高尚的人啊。”
“我不算。”她不过是为了任务而已，对这个世界也不过是个过客。
之所以做这么多也是为了能从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手里拿到更多的奖励，她不是为了这个世界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生灵，而是为了自己。
比起这个世界那些为了他人不断牺牲努力的人，她算不得高尚。
“怎么会呢？！”灵均抓住善九的手，“您说的不对！”
“您明明做的比他们更多！是您将这个漆黑的世界撕开了一个裂口，让我们看到外面还有光！您怎么算不得高尚呢？”
善九温和的看着灵均，“我做这些是有目的的，我是为了自己，你明白吗？”
“谁不是为了自己！”灵均道：“我也是为了自己！”
“因为我觉得我若不去做我会难受，去做我想做的事会快乐，就算因此受伤，甚至因此而死，也一样会觉得幸福，这不也一样是为了自己吗？”
善九没想到灵均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灵均？”
“你在游说他们的时候明明也说过‘论迹不论心’这样的话，你自己为什么想不到呢？”
灵均的眼睛明亮又坚定，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难怪原故事线里的白星会那么喜欢她。
善九轻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小灵均。”
灵均看着近在咫尺的善九红了脸，“不、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