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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刘云帆到军部找军长请假。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侦察连宛如一颗璀璨的明星,在整个集团军中大放异彩,风头一时无两。

无论是日常训练中的出色表现,还是执行任务时的果敢坚毅,都让他们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天,田军长正坐在办公室里埋头处理文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他抬起头,只见刘云帆一脸兴奋地站在门口。

还没等刘云帆开口,田军长便有些吃惊地率先发问:“哦?看你这高兴劲儿,难不成是女朋友来了?”

刘云帆连忙点了点头,应声道:“是的,首长。您猜的可真准。我妈和小姑她们都来了。我想着能趁这个机会,请两天假,带着家人在附近的景点游玩一番,也让他们感受感受这边的风土人情。”

说完,他满怀期待地看着田军长。

田军长听后,十分爽快地大手一挥,笑着回答道:“唔,既然家里人大老远赶过来了,那确实得好好陪着。行,我批准你请假。不过嘛,你先把手头的工作交接给副连长。嗯……就给你批三天假吧,但记住别跑太远喽,毕竟部队里随时可能会有突发情况需要应对。还有啊,手机一定要保持随时畅通。”

得到许可的刘云帆顿时喜出望外,嘴角咧得大大的。

赶忙站直身子,向田军长敬礼后道谢:“是!谢谢首长关心和批准。”

田军长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这都是应该的,我要是不给你准假呀,倒显得咱们部队不通情达理、不重视官兵们的家庭了呢。”

正当刘云帆满心欢喜地转身准备离开时,田军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再次开口叫住了他:“哎,臭小子,别急着走!你回去跟你家人说一声,今晚到家属院里来,我做东,请你们一家人吃顿便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刘云帆面色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啊?这不合适吧,首长。”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把部队带的这么好。我这当领导的,请你家人吃个饭不是很正常吗?”田军长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段时间,刘云帆的表现可以说是超出了他期望。

不仅把部队带的特别好,自己最担心的儿子,也愈发成熟稳重了。

所以,田军长才会格外对刘云帆这么好。

刘云帆思虑片刻后,轻声说道:“好吧,那我回去跟她们商量下。”

另一边,营区里,好不热闹。

官兵们训练完回来后,都对这两辆豪车指指点点。

刘静之让保镖把礼品搬到了连门口,让田轶飞发放给官兵们。

刘静之的手笔不是一般的大,给每名战士都准备一份精美小礼品。

并且还给副连长等干部,一人准备一只户外专用的手表。

因为不了解连里的具体编制和人数,所以刘静之很贴心的多备了礼品。

官兵们看着这一个个精美包装的小礼盒,一个个喜笑颜开的。

刘云帆回去后,就把这事告诉了母亲。

“哦?你们军长要请我们吃饭?”李溪云也有些疑惑的问道。

如果换做一般人,接到军长的邀请,一定是受宠若惊。

而大家族出身的李溪云,考虑的却不是这个,她要想的就更多了。

对于田军长,李溪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尤其是当儿子调入这支部队后,作为母亲的李溪云更加关注了。

田国臣,1960年出生在雁北沧县一个农民家庭。

1978年入伍,1980年8月考入石陆陆军学院。

1982年6月毕业后,赴老山前线部队担任见习排长。

而老山作战是一场我国可以控制规模和持续时间的战斗,主动权在我方这一边,用来实战练兵再合适不过了。

越猴战役中,他和战友们坚守在老山战区最前沿的168高地。

由于部队是第一次和越猴作战,还不知道越猴人有多阴险。

为了对抗我国,越猴上下早已经全民皆兵。

而我国军队,自来就有着纪律严明的爱民政策。

越猴军队正是利用了我方军队的这一特点,借越猴百姓之力对我军造成了巨大损失。

田国臣所在的连队,遇到了几个“逃难”的越猴女人。

因为越猴当时实行的是战时配给制度,每个越猴百姓都被越军分配了作战任务。

越猴百姓如果不完成任务,便拿不到粮食。

也是因为这个制度,越猴的百姓才会连命都不要来和我军的战士作斗争。

这些越猴女人为了家人里能够获得粮食,每个人身上都绑了炸药。

就在一排长孙一鸣将它们带到后方时,副连长陈建辉让女兵对他们搜身。

就在这时,越猴女人情急之下引爆了身上的炸药。

导致副连长陈建辉、一排长孙一鸣和十来名在场的战士当场身亡。

这时,听到爆炸声后,越猴人再次发起对168高地的进攻。

虽然田国臣所在的连队作战勇猛,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

但是越猴人显然是有准备的,在一拨一拨的进攻中。

连队牺牲巨大,连长、指导员在敌人得进攻中牺牲。

打到最后,全连的干部,只剩下了田国臣这名见习排长。

面对这种情况,田国臣带领连队的剩余兵力,拼死抵抗。

在战斗中,田国臣英勇顽强的指挥连队作战。

为了保证阵地不丢失,田国臣居然打起了反攻的念头。

当天晚上,田国臣亲自组织了突击队,夜袭对面的越猴人。

所谓的突击队其实就是敢死队,田国臣作为连队唯一的干部,就是这支敢死队的队长。

但是当组建突击队的消息出来后,战士们丝毫没有犹豫,纷纷向突击队长田国臣递交请战书。

在冲锋的过程中,田国臣身上多处负伤,但是依然拿着冲锋枪往上冲。

168高地下的越猴抵抗十分激烈,还一度向我军发动反冲锋。

其中一名战士头部受伤后,一名越军企图俘虏他。

但是这名突击队员丝毫没有犹豫,拉响了手榴弹,和对方同归于尽。

在冲锋的过程中,17岁的小战士右腿中弹,他用止血带把腿勒住。

从身上解下爆破筒,用爆破筒炸掉了越猴人的火力点。

被越猴人发现后,一发炮弹打来。

将这名小战士掀飞三四米高,几乎已经被炸掉下半身的小战士,仍然没有放弃战斗。

他解下个橡皮管子(止血带)把自己腿勒住,拿着冲锋枪,两个手肘拄着一点点往前爬。

在爬到越猴人一处暗堡附近,小战士将一颗手雷扔进越军暗堡。

倒下的时候又顺势把冲锋枪一下送到越军的暗堡洞口,扣动了扳机。

打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连射,直到把枪里面的子弹打没了。

枪声停止了,这名小战士也壮烈牺牲了。

越猴人怎么都没想到我军居然这么勇猛,这么的悍不畏死。

不仅毫不胆怯,居然还向他们发起了反击。

这场夜袭,让他们以为是我们的生力军来了。

这勇猛的作战方式,吓的他们掉头就跑。

在逃跑过程中,居然还被田国臣带领突击队,俘虏了对方一名营长和一名连长。

自从那晚的反击过后,越猴人吓得一连两天都没敢向168高地发起进攻。

就这样,田国臣率领残余的连队,硬生生顶住了对方一个营的进攻。

并且,还反击成功,俘获敌指挥员。

等援军赶到时,整个连队就剩下了不足一个排的兵力。

而且,人人带伤。

当接到撤回后方休整的命令时,这位一直表现十分刚毅的年轻排长。

在自己负伤的情况下,咬着牙还帮忙运送连里的重伤员。

当他们撤退到后方时,后方的部队为突击队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大喇叭里不停地播放着赞美的话语。

但是,当时剩余连队的官兵们回到后方的时候,都没有感到兴奋,而是痛哭。

凯旋门下没有欢笑,有的只是无尽的泪水。

当官兵们回到出发前的营房后,心情更加崩溃,因为有些床位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休整期间,田国臣荣获一等战功。

连里的其他人,也都按照功劳获得了战功。

战后,连队重组,由田国臣担任连长。

在之后的军旅生涯中,田国臣历任连长、副营职参谋、营长、团副参谋长、旅级参谋长、副师长、作战部副部长、天山军区某师师长、121集团军参谋长、121集团军军长。

田国臣所不知道的是,接任他们连阵地的,正是李溪云的哥哥李镇南。

李镇南当时是某团的副营长,也是经历过战火的。

田国臣在晋升麦穗时,李溪云家的老爷子还参加了那次授衔仪式。

老爷子回家的时候,还提过这件事。

因为那一批提上来的,全是参加过实战的。

正因为这个,李老爷子才会把外孙送到121集团军。

既然田军长都诚心邀请了,如果不去就有些不礼貌了。

刘云帆也没多想,点点头就回应道:“是的。本来我想拒绝的,可是田军长太热情了,我不好意思拒绝。”

李溪云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打趣道:“看来我儿子在部队表现的很好嘛,要不然你们军长怎么不请别人的家属吃饭。这下我也沾了儿子的光。”

“哎呀,妈。您最近怎么老是这样啊。”刘云帆有些无奈的说道。

其实刘云帆也担心母亲不同意,到时候就不好交代了。

自从儿子找回来后,李溪云的心情是越来越好,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

当天下午,刘云帆就把手头的工作移交给副连长李霄鹏。

而他自己则陪着家人,在附近的景点转了转。

当天下午,操课结束后,田轶飞就乘车回军部家属院了。

田国臣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呢。

看到儿子回来,母亲笑吟吟的就迎了上去。

田轶飞的母亲带着慈祥的笑容,柔声问道:“怎么样?小刘的家人呢?怎么没跟你一样回来啊。”

田轶飞解释道:“哦,我们连长带家人去玩了,还没回来呢。操课结束,我就想着回来给你帮帮忙。”

听到儿子的话,田轶飞的母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眉梢眼角尽是喜悦之色。

乐呵呵地说道:“哎呀呀,到底还是我儿子最心疼妈妈啦,你快过去陪陪你爸爸吧。这里有小陈帮衬着呢,压根儿用不上你插手。”

说着,田母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儿子手上拿着的精致小礼盒上面。

不禁发出一声惊疑:“哟!你手里头拿着的这份礼品是打哪儿来的呀?”

话音未落,田母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凑上前去,满脸好奇地打量起那个小巧玲珑的礼盒。

田轶飞见状,连忙将手中的礼品递向母亲。

并解释道:“妈,这个啊,这可是我们连长他小姑送给我的呢。当时我都跟她说不要不要的,结果她非得硬塞给我不可。”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一旁的田国臣闻声站了起来,缓缓踱步走到近前。

只见他眉头微皱,神情凝重地开口说道:“这可不行啊,你怎么随便收下别人送来的礼物呢?等会儿赶紧把这礼品给人退回去,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这件事儿,指不定会以为是我授意你这么干的呢。”

田国臣的语气十分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命令。

然而,田轶飞却显得有些不以为意,撇撇嘴反驳道:“爸,您别小题大做了好不好?这能算得上啥礼嘛?不就是一块手表罢了。”

田军长听闻此言,脸色愈发肃穆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就算只是一块手表,那也不成!难道你不清楚收了人家的礼,就得替人家办事儿这个道理吗?再者说了,光看这包装盒就挺别致的,想必这块表价格不菲呐。”

田轶飞有些无奈的看着父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父子俩的关系,好不容易现在才破冰。

因为一个礼品,差点又要吹胡子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