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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夫人心中甜蜜过后,便是一阵惊愕忐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先行将那些个丫鬟全都轰了出去。

美眸稍稍避开李卯灼热的目光,眼睑低垂,羽扇睫毛翕张,若无其事的整理着火红的襦裙。

纤纤玉手搅在一起,清雅的声线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卯,这治疗法子是真的假的?这是个个什么糊涂法子?”

“我毕竟是你长辈,这会不会太胡闹一些?”

李卯将额头顶住燕夫人的额头,温声道:“燕姨,难道你不愿意给小卯解毒吗?”

“而且,咱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燕夫人瞳子深处涌现几分雾霭红霞,嘴唇嗫嚅,语声磕磕绊绊:“小卯,我,我是你长辈!”

李卯看着燕夫人蓦然变得娇羞无比的样子,一阵心悸。

燕夫人心里的抗拒,或者说心里的自持也正在被一点一点瓦解。

唯有一丝丝理智,还在让她将玉臂抵在李卯胸前不让他亲上来。

不过力气甚小,脸上俱是红霞。

没有半分坚决的样子,倒是像极了欲拒还迎的娇羞小媳妇。

“燕姨,小卯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一声魔鬼般的低语自地狱传入美妇心神,霎时间恍若雷击一般,引得意识无限沉沦。

“燕姨,不过是亲吻罢了,你说是不是?”

燕夫人呵气如兰,大脑混沌。

感受着脖颈间传来的灼热,美妇眼中噙着粉雾,鬼使神差的嘀咕了一句:“好像是......”

“唔!”

一股子迫不及待恣睢袭来。

厨房内袅袅的炊烟晕在一边,冉起闷热的气息。

火柴的噼啪声响起,带起动听的鼓点。

燕夫人无力的推搡着那人的胸膛。

但没有任何效果。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燕夫人缓缓放下了葇荑。

又不知是什么时候,又将葇荑搭在了李卯脖颈间。

美眸静静地看着面前这朝夕相处的男子,旋即闭上。

“唔!”

燕夫人猛然睁开美眸,嗔怒的瞪向李卯。

却在瞬间就再次目光迷蒙,气喘吁吁的忘记了抗拒。

燕夫人心底混沌,却被李卯牢牢搂住推却不得。

但心中却没有任何恼怒排斥。

唯有羞耻与嗔恼。

小卯从未有任何一刻安分过。

她从中感受到了澎湃的情感。

难以分辨这情感到底是个什么性质。

但染的她阵阵心惊甜蜜。

罢了,小卯这个年纪血气方刚,自己这个长辈也该多多包容一些。

不过是亲吻罢了。

燕夫人眸光恢复清明,支着身子强硬的推开了李卯。

青丝披拂,淡妆已经花了脸。

美妇风轻云淡的拢了拢火红衣襟,慢条斯理的盘着秀发。

两人做了似是什么再正常不过的等闲之事。

“好了小卯,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但微微颤抖的声线,显然预示了美妇此时此刻心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李卯上前揽住燕夫人的腰肢,看着美妇脸上红晕未褪的模样又是笑吟吟道:“怎么,燕姨害羞了?”

燕夫人眯起了眸子,笑语嫣然。

大有一副秋后算账的意味在其中,丝毫不给反应时间的就将葇荑攥在了李卯腰间。

没有任何犹豫的拧过来拧过去,惹的李卯一阵嘶声讨饶。

燕夫人霎时间眉眼气愤,羞恼十分。

似怒非怒,却又没多少威慑力在其中。

“坏小卯!”

“谁让你率自亲上来的!”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你给我出去!”

砰——

大门紧闭,李卯被灰溜溜轰了出来

站在门外李卯失神的摸着唇边的湿润,傻傻的笑着。

刚刚发生的一切美妙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呼——”

伴着厨房外料峭寒意,李卯长舒一口气,大步踏向了正厅。

与此同时,门的另一侧。

燕夫人瘫坐在一小木凳上,失神的摸着唇瓣。

她为什么提不起一点拒绝的念头?

明明小卯是她的晚辈,甚至她都没有求证这一法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被亲了。

但是......

燕夫人蓦的又想起小卯的手,以及眼中的炽焰。

美妇不由得诧异。

小卯此番作态定然是动了绮念才是。

但为何这次绝嗣没有发作?

难不成?

燕夫人惊愕的檀口微张。

这法子还真有用?

美妇虚浮着步子再去看砂锅,漫无目的的搅着锅里的炖汤。

比起小卯的健康安全,那所谓的贞洁也不过是浮云耳耳。

更何况,也只是亲吻呢?

凤梧宫。

和煦大殿四角点着三足凤顶香炉,自其中传出袅袅馨香温热。

大殿中,三两宫女侍立远处一角。

中央一绣有金凤软榻之上,一不怒自威的雍容佳人靠在上面,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男子画像。

不时眼角妩媚流韵,又或咬牙暗啐。

太后今日一袭素黄柔顺丝绸睡衣,裹在浑圆浮凸的身段之上,肩头披着一毛绒毯子,脚边放着一麝香铜炉。

虽然在宫里看不到几个人,但头饰仍旧是繁丽冗重,高耸入云,钗珠连缀。

脸上黛着梅花妆,沁着暖意熏来的红润,自是白里透红,国色天香。

太后钗紫夜指腹抚着那画像上眉飞入鬓的俊朗男子,凤眸中丝毫没有压抑思念之情。

这混账,都多少天没来看她了?

“啊——”

太后打了个哈欠,微抬眼皮询问道:“对了,今天是不是国子监大考的日子?”

落雪躬身道:“是呢娘娘。”

太后眼神微动,将画像置于臀下软垫下。

出神的看着窗外朔寒的景色。

“今日出宫,我要去问一问族里后生的学业如何。”

“嗯,就问钗洛珩那小子吧。”

落雪“喏”了一声,随后心里暗笑。

娘娘,若要问学业谁的最多,那还得是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