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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璋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收下雍王递过来的银票之后,便再也没说话。

好在雍王府很快就到了,二人下了马车,雍王告退后,贺临璋直接去了陶顔言的院子。

只可惜,他扑了个空。

明月说陶才人去给惠太妃请安了,贺临璋才想起昨晚说过陶顔言要过去请教书法的事,便只好讪讪的回了兴庆院。

陶顔言这边,惠太妃一开始对待她的态度不太热情,但初相识的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不错了,更何况对方还是前朝备受宠爱的太妃,所以陶颜言并未在意。

陶顔言也只当是完成一项任务,毕竟君无戏言,皇帝叫她来一趟,那她便来一趟,完成这项Kpi便好,并未强求一定要将任务达到什么完美的程度。

二人聊书法,聊心得,涉及到惠太妃的特长领域,惠太妃侃侃而谈,说了好多这个时代知名大家的特长和作品风格,陶顔言就像个小学鸡一样认真倾听,时不时问两个不太专业的问题,请惠太妃解答一二,气氛倒也充满了学术气息。

陶顔言还厚着脸皮在惠太妃宫里蹭了一顿饭,吃饱喝足之后才道:“今日过来聆听太妃教诲,臣妾学到了许多。日后练字更当勤勉,多谢太妃的指导。”

惠太妃点点头,想着若不是眼前人已经成了陛下宠妾,要是还待字闺中的话,也不是不能为自家儿子聘来当个侧妃,因为偶尔看过去,还挺顺眼的。

惠太妃有些惋惜道:“陶才人聪明乖巧,若不是你已经入宫,我恨不得帮你在宫外说门亲呢,去个簪缨世家做个当家主母,也是不错的选择。”

陶顔言笑笑道:“当初进京就是为了选秀的,没想到一选也就选上了,一切都是命定的缘分。我啊,只盼着陛下多垂怜些,在宫里的日子能省心些,便知足了。”

似乎是勾起了惠太妃的思绪,她点点头道:“进宫的女人谁不是这么想的呢?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造化,我也盼着你日后步步高升,在深宫占有一席之地。”

“那就借太妃娘娘吉言了。时候不早了,臣妾先告退,祝太妃娘娘身体康健,将来若回京,可一定要记得找顔言啊!”

拜别了惠太妃,太妃身边的张嬷嬷送了陶顔言出门,才返回惠太妃身边道:“难怪殿下念念不忘,找了整整一年,老奴看着这陶才人确实是倾国倾城之貌,一举一动都很能抓人心。”

“再念念不忘又如何?人家一心是要进宫的,怎会甘愿做王府妾室。当初之事,哀家十分感激她救了庭晔,但是她自己都不要跟庭晔扯上关系,庭晔又能怎么办呢?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让庭晔把那画给烧了,若是让人知道他堂堂一品亲王,竟敢私藏嫔妃的画像,觊觎陛下的宠妾,看陛下不把他封地夺了、封号拿了才怪!”惠太妃火大道。

“是,老奴等殿下回来就马上去一趟。哎,若是殿下的这份心放在王妃身上该多好,王妃也是冠绝京城的四美之一,殿下怎么就一直对她平平淡淡的呢。”张嬷嬷操碎了心。

惠太妃淡淡道:“男人的劣根性罢了,得到的永远不珍惜,得不到的永远放心上。好了,你过去等着吧,让他务必处理好。”

张嬷嬷告退,朝着雍王院子的书房而去。

等了没一会儿,果然见自家王爷已经从外面回府了,便上前一步道:“殿下,太妃有命,让您将画像焚毁,永绝后患。”

雍王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张嬷嬷:“你回去回禀母妃:儿已经大了,无需母妃时时刻刻提点,再说,儿事事都听母妃的,唯有那么一两个喜好,就请母妃不要插手了吧,难道非要让儿失去所有,对母妃唯命是从,才能如母妃的意吗?”

张嬷嬷错愕,没想到雍王这次的反应如此激烈。以往,但凡是太妃的意见,王爷可都会听的。

“就将我的原话告诉母妃,我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我不再想做回小时候,事事都任凭母妃摆布的样子。”雍王说完,便进了书房,猛地关上了门。

张嬷嬷无奈,本还想说一句:“天下无不是的母亲,哪个母亲不为孩子着想呢?”但是雍王不给她机会,她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雍王的院子,回去禀告太妃。

书房里,雍王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其实知道,惠太妃有这个要求是为他好,免得惹来麻烦,但这幅画已经是他现在保留的唯一与她有关的东西了,若是再失去,那么他这段从未开始就无疾而终的爱恋就真的什么都没留下了。

他端详了一会儿画上的人儿,最后还是将画轴卷起来,小心的收藏在一个盒子里,放进了书房的暗格。

陶颜言晃晃悠悠回到院子之后,明月就连忙迎上来:“才人,陛下之前来过了,见您不在又走了,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明月知道昨夜皇帝是气呼呼走的,今天皇帝过来她还开心了一把,觉得是皇帝是在主动示好,所以才建议自家才人也主动些。

可陶颜言打了个哈欠,道:“先睡午觉吧,我困了,睡醒再说。”

清风和明月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两个字:果然。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摆烂啊,才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像别的嫔妃一样积极主动的争宠呢?

真是愁人。

明日就要启程,贺临璋下午一直忙到傍晚,堪堪吃了一点晚膳,张福海便进来了,说是赵美人求见。

“叫她进来。”贺临璋批阅着奏折,漫不经心道。

“臣妾给陛下请安,臣妾探听到一个可怕的消息,特来禀报陛下。”

贺临漳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赵美人,赵美人看了看周围伺候的人,示意皇帝叫他们出去。

贺临璋眯了眯眼睛,给了张福海一个眼神,张福海会意带着人出去了。

“说吧,什么事?”贺临璋沉声道。

“陛下,陶才人与雍王有染,他们一年前进京途中,雍王落水,是陶才人不顾安危跳水救人的,自此之后雍王便在京城找了陶才人整整一年。要说他们没什么,打死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