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浓度逐渐趋近于零，该实验体再次刷新了药物可治愈的侵蚀范围。”
“不过依照实验体目前的情况，不推荐更进一步了。”
此时，负责记录的女人开口了。
白大褂则看着口吐白沫，几乎昏死的男孩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不管艾萨克和乔一凡两人，直接转头走向了那女人，开始同对方一起探讨，一起查看起了检测记录。
艾萨克轻咳了两声，转向乔一凡。
“咳咳，怎么样，现在已经打消你的疑虑了吧。”
“这种药物，我敢保证只要问世，就会遭到抢购，会让你得到一些巨头组织的大批量订单。”
“赚足一笔，接着跑路，那么接下来你只需要考虑去哪里享受生活就行了。”
乔一凡呼出一口气，没有回艾萨克的话，而是往前两步，轻轻将手搭在了男孩的手腕上。
意念稍动，乔一凡很快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男孩体内似乎多了些许黑色物质，那些物质此时正在飞速引导以太气息钻入其内。
“这些...就是刚才被注射进这小家伙身体里的东西？”
如此想着，乔一凡发现这些黑色物质在吸收以太气息后，在以极缓慢的速度增长着。
它们于身体之中游移，聚合。
不少黑色物质，还和之前被以太侵蚀了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
这些东西在将男孩体内剩余的全部以太气息吞噬后，竟开始引导体外的以太气息进入身体之中，供它们成长。
甚至...
这些物质开始缓缓朝着乔一凡的手汇集而来，似是知道乔一凡身体之中富含他们需要的以太流那般。
心下错愕，在黑色物质即将触及指尖时，乔一凡抽回了手，疑惑的退了两步。
不知为何，这些东西让乔一凡想到了一个词。
——牲鬼。
没错，这些东西像极了那日钻入了自己体内的牲鬼。
他正思索，病房内的仪器却忽然在这一瞬发出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白大褂和那女人一愣，立马转头看向了男孩。
同时，乔一凡发现原本已经昏死过去了的男孩忽然双眸圆睁，脑袋一扭，直直看向了他。
紧接着，男孩开始颤抖，全身上下飞速冒出了一粒粒以太结晶。
“奇怪，以太活性正在飞速上涨，他不是已经扛过去了吗？”
女人疑惑的盯着仪器屏幕，白大褂则皱眉捏着下巴呢喃。
“怎么会这么快就开始了转变，按理来说，这种剂量的话...最快也需要三天才会转变...”
“是个体原因，还是其他原因...”
很显然，男孩此时状况，并没有出乎两位研究员的预料。
就见男孩疯狂颤抖，痛苦哀嚎。
骨骼与血肉逐渐被结晶撕裂，大睁着的双眸也逐渐失去了焦距。
再然后，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这些将男孩瘦小身躯弄得支离破碎的以太结晶，竟开始化作黑色的液态以太，包裹住了男孩瘦小的身躯。
男孩的身体也在此刻开始扭曲，开始异变，开始逐渐变成了乔一凡熟悉的...
——黑色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
乔一凡一惊，又退了两步。
艾萨克也跟着后退，而守在门口的助手则惊恐按下了门框上的按钮。
警报很快出现，白大褂却一脸淡然，看着被束缚带捆绑着，不断挣扎着的黑色人影，嗓音有些低沉。
“好了...处理掉吧，看来咱们还得多找几个实验体看看，只希望这种状况只是一个个例。”
语罢，噗呲一声。
病床下方弹射出了近百只手指粗细的尖锥，立即洞穿了黑色人影的身躯。
黑色人影在一阵挣扎过后，缓缓失去了活性，化作以太流，消散不见。
实验就此结束...
白大褂再次和那负责观测的女人开始了讨论，似乎实验体的损失，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全然不顾他们眼中的实验体，和他们一样，也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助理开始整理染血的床单，眼中似乎多了些许兴奋，甚至抽动鼻子，陶醉的吸了吸血液的腥味。
艾萨克则抹了把汗，再次看向一脸淡然的乔一凡，脸上的傲然早已回归...
也就只有丽娜怔怔望着眼前这一切，双手在微微颤抖。
其实好几次，丽娜都想出手救下那个男孩。
她的善良并不允许她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小家伙，被如此折磨致死。
可她也明白，一旦自己动手，任务会立即宣告失败的同时，还会让自己和乔一凡陷入危险之中。
且最关键的是。
每次她想要冲动出手的时候，男孩那双黯然无光，一心求死的眸子，也会硬生生将她给定在原地。
虽不知道男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明白于男孩而言，死亡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这其实也是乔一凡没有出手救下男孩的原因。
一心求死的人，是怎么也救不回来的。
而男孩的死，让乔一凡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让他知晓了称颂会正在酝酿着的疯狂计划是什么。
“比起那些草菅人命的财阀...你们称颂会才是真正的疯子啊...”
心下暗骂，乔一凡面上却是一副意外欣喜的模样。
他兴奋的搓着手，开始和艾萨克进一步商定合作事宜。
实际，则是在套艾萨克的话。
乔一凡想知道那些黑色物质源自何处。
他总有种感觉。
这些东西，或源自那无形中给他带来了巨大压迫感的存在，而那存在，或和牲鬼有关。
经过一阵讨论，最终商定出了结论。
组成药片大部分其实都是淀粉，有效成分只占极小一部分。
艾萨克会在一周内，向乔一凡分三次提供有效物质。
而乔一凡要做的，便是动用设备生产出药片，接着宣传造势，售卖药物。
至于监管部门那边，也会由艾萨克暗中搞定。
商谈到了这一步，按理来说，也该签下合同，握手道别了。
然而乔一凡却总能抓住几个问题不断询问。
“我还有个问题，药物的摄入为什么非得隔七天，三天不行吗？万一七天之内又遭到了侵蚀怎么办。”
“还有，要是药物被查出问题了，你不怕被人顺藤摸瓜找出来吗？”
“除此之外...”
这一个个不该由乔一凡去关心的问题，问的艾萨克有些发蒙。
就连正在讨论的白大褂也都疑惑转头看了过来。
乔一凡却不管那么多，专心扩散着以太气息，用全视视野搜索着整个庞大的地下研究室。
终于，在艾萨克也觉着乔一凡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乔一凡忽的一愣。
“找到了...就在地下七层...”
“是一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