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惊鲵陷入沉思,赵高缓缓开口:
“奴才早已将一切打听清楚,主子的红颜知己,真可谓数不胜数。
且不说那紫兰轩中,佳人云集,便是阴阳家中的女子,亦是棘手至极。
若无几分手段,日后恐难逃失宠之厄运。
不过,奴才愿为你分忧解难。”
惊鲵微微皱眉,反问道:
“你何以断定,长公子定能夺得王位?”
赵高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主子这些年,不断扩充武将势力,朝中诸多武将皆与他交好。
就连王翦,都将自己的爱女献上。
其他公子,岂有此等能耐?
且日后主子的红颜,只会愈发增多,且多为有家族势力、有后台之人。
而你,身为杀手出身,一无所有,唯有罗网作为后盾,因此,赵高愿率领罗网,助你夺得皇后之位。”
惊鲵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沉吟片刻后,方道:“我并无心争夺皇后之位。
只是……再者,你为何要助我?”
赵高目光深邃,缓缓道:“你虽无意争宠,却亦怕主子将你遗忘,对吗?
而我助你,亦是出于自保,一旦失去主子的信任,我便一无所有,你心中所忧,我亦深知。”
见惊鲵并未反驳,赵高继续道:
“你我目的相同,我亦在寻找可依靠之人。
思来想去,你最为合适。”
惊鲵轻轻颔首,道:“容我再三思。”
赵高微微一笑,道:
“好,奴才随时恭候佳音。”
赵高深知,惊鲵内心的自卑乃其最大软肋。昔日,她不过是个冷酷的杀手,情感对她而言是奢侈之物,一生只为任务而活。
而今,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杀手竟成了主子心尖上的人,但她心中必有隐忧:若主子佳丽众多,对她失去兴趣,她又该如何自处?
第二日*大梁城西门。
城门洞开,魏军如潮水般涌出,一望无际。
将军吴世勋策马而出,回首深情地凝视了一眼大梁城,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喃喃自语:“哼,大哥总是轻视我,这次定要让你瞧瞧,我吴家并非只有吴琞一人独领风骚。
蒙武我或许不敌,但蒙恬,我岂会惧他?”
恰在此时,大司空魏庸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城门口,他目光炯炯,对着吴世勋朗声道:
“吴将军,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
吴世勋眼神微闪,斜睨了魏庸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老司空,你此刻在此作甚?
莫非是故意等候本将军?”
魏庸微微一笑,神色自若:
“老夫特来为吴将军送行。”
吴世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老司空,你与我大哥向来不和,今日却在此等候,莫非是黄老仙给鸡拜年?”
魏庸闻言,笑声爽朗:
“那都是坊间传言罢了。
其实老夫对吴大将军敬佩之至,但对吴将军更是钦佩有加,今日闻听将军出征,老夫特意在此等候,愿将军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吴世勋嘴角微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老司空,你之言辞。
本将军姑且不论真假,但听起来倒是悦耳。”
魏庸轻轻挥手,一名家仆端着酒盘上前。
亲自斟满一杯酒,递给吴世勋:
“将军,老夫敬你一杯。”
吴世勋目光锐利地扫过酒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司空,你这酒。
本将军还真不敢轻易品尝。”
魏庸见状,自己先干了一杯,笑道:
“老夫先饮为敬,此酒乃敬吴将军。
若将军心存疑虑,不喝也罢。
老夫只盼将军能成功击退蒙恬之军,也好让你大哥收敛些气焰。”
吴世勋大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
“这话倒是中听。
什么击退敌军,你们瞧好了,本将军定要将蒙恬的首级取来,以证我吴家之威。”
言罢,吴世勋挥手示意。
大军继续浩浩荡荡地向前进发。
魏庸望着远去的军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去吧,愿你们凯旋而归。
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韩国*新郑。
两名韩国军士刚刚将沉重的城门缓缓推开。
还未及站稳脚跟,便见新郑城外的天际线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无数秦军大旗在风尘中若隐若现,且愈发逼近。
两军士神色大变,慌忙转身,疾步退回城内,边跑边呼喊:“不好了……秦军来了!”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在韩军中传开,一个个军士神色紧张,纷纷向王城方向疾驰。
不多时,一名军士气喘吁吁地冲进王宫。
进门时不慎摔倒,却不顾疼痛,迅速爬起,一路踉跄至大殿之内,声音颤抖地高喊道:
“大……大王,秦军打过来了。
城外是密密麻麻的秦军黄金火骑兵啊!”
殿内,韩王安正端坐王位,目光扫过群臣,试图保持镇定,缓缓开口:“到底出了何事。
如此惊慌失措?”军士颤抖着回答,将秦军压境的消息再次禀报。
韩王安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震,瞬间站起身,神色凝重:“什么?秦军真的打过来了?
快……快让宁滕率军前去抵挡!”
群臣一听秦军来袭,顿时乱了阵脚。
朝堂之上一片慌乱。
丞相张开地见状,厉声呵斥:“尔等身为韩国朝臣、王公贵族,怎可如此贪生怕死?”
韩王安深吸一口气,对太子韩奂吩咐道:“你……快带领王宫侍卫前去守城,务必坚守住!”
韩奂领命而去,步伐坚定。
待太子离开后,韩王安转向丞相张开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助:“丞相,孤该如何是好?
秦军大举进攻,万一我们挡不住……”
张开地沉吟片刻,安慰道:
“大王可曾向赵、魏两国发去求援信?”
韩王安连忙点头:“孤……孤已经发了,还是亲笔信,可是赵、魏两国的援军何时能到?”
军士摇头,表示援军尚未抵达。
朝堂之上,群臣更加慌乱,韩国军力弱小,他们深知单凭一己之力难以击退秦军。
张开地再次开口:“大王,如今之计,唯有死守四门,臣相信赵、魏两国定会前来支援。”
韩王安闻言,瘫坐在王位上,脸色苍白:
“好……好吧,你们退下吧。”
群臣如蒙大赦,纷纷加快步伐,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朝堂,仿佛每一步都在逃离死亡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