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荆千祏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很快他便御驾亲征,鼓舞士气,所向披靡。
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黑影悄悄地摸索着墙壁前进。
原本一路顺畅,却不想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黑衣人看着眼前抱剑靠着墙壁的十一,低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十一:“这路线图是属下交给您的。”
黑衣人沉默不语,十一看着她把自己的眼睛藏在兜帽里,声音带着些许哀求:“让我再送你最后一程,好吗?”
月悠抬头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点了点头。
三天后,荆国外的森林里,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月悠和十一与其妹妹碧落(友情出演)终于会合。
碧落紧紧抓住她的手,千叮万嘱道:“这些药丸是我偷学到的,虽然不能完全解开你身上的蛊毒,但可以缓解毒发的速度。你如今的身子怕是撑不住半月,必须尽快找到为你解毒之人。”
月悠真诚地跟她说了谢谢。
十一关切地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月悠虚弱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往南下走吧,去看看风景。”
她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一望无际的蓝天让人心旷神怡。她笑着感慨:“在宫里真的待了好久了。”
从荆千祏把她从姜国带走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自由。从太子府到月宫,她一直被囚禁在华丽的牢笼中,没有机会走出外面的世界。当初来到荆国的时候,荆千祏曾承诺会带她出门,但最终也未能兑现。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逃离这个束缚她的地方,去探索未知的世界。尽管蛊毒是个不定时炸弹,但内心的渴望让她坚定地向前迈进。她想在最后的时间里,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一下自由的气息,也想找回曾经失去的自己。
碧落看着月悠,担心她过度伤感,于是赶紧安慰道:“南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听说那里有一座小城,专门接纳流亡的人民。该城城主公正且开明,姐姐或许可以去看看。”
“好。”月悠点头表示同意她的建议。
耽误的时间太长也不好,所以他们没聊多久便各自前行。十一和碧落选择向北出发,而月悠则向下走去。
南边,雨城。
一批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人们投奔这里,城门口有士兵在维持秩序,还安排不少大夫和城里的百姓,分别给这些颠沛流离的人们检查身体和分发食物。
月悠赶了好几天的路,她想尽量离荆国远一点,期间有好几次毒发,毒素积压过久,已经不再局限于月圆之夜了。
这几天,她就骑着马赶路,吃药,偶尔停下来歇一歇,准备的干粮早就吃得差不多了,不过也快死了,吃不吃也无所谓。
此时她站在雨城门外,跟着那些投奔的人排队,从旁人的交谈中,她了解到这座城是一个很好的避难所,环境好治理好,城主还是一位“神医”。城规还对男女一视同仁,实行一夫一妻制,月悠听到这些,突然感到了一丝亲切。
她还能回到未来吗?月悠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
此刻,她正跟随着队伍缓缓移动,但就在快要轮到她时,突然间,一股强烈的疼痛从心脏处传来,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令她难以忍受。与此同时,身体里的蛊虫也开始变得异常活跃,让她痛苦不堪。但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视线逐渐模糊,身体也变得愈发虚弱无力。终于,她再也无法支撑下去,转身摇摇晃晃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不行,不能死在这里,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可是,当她刚刚转过身,就再也无法抑制住那股汹涌的力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周围的人见状,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尖叫起来:\"救命啊!有人吐血了!\"
\"快来人啊!\"整个场面一片混乱,众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
城主刚好带着自己的下属来视察民情,听到人群的躁动,连忙询问士兵发生了什么事。士兵告诉他有人突然吐血昏迷。城主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立即大步走上前,下属们纷纷为他开路。那些流民知道城主来了,连忙让开一条路。
此时,已经有大夫在给月悠查看了。跟在城主身边的下属看到月悠的脸,不禁惊呼一声,猛地转头看向城主:“城主,这是……”城主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快步走到月悠身边,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状况。
城主伸手轻轻搭上月悠的手腕,给她把了脉,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凝重。他转头对下属吩咐道:“把她带回去,我来治,其他人继续做你们的事情。”说罢,他转身朝着城内走去,留下一脸惊愕的下属和围观的流民。
芜祎刚刚配完一副药剂,走出药院大门就看到神色匆匆的白泽,后面还跟着一群下属,有一个手上还抱着一个人。
那人好像悠儿啊。
等等,悠儿!
芜祎瞬间冲上去把人从那下属手上抢过来,然后往屋里飞奔过去。
下属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向白泽,“这,城主……”
白泽:“你们先下去吧。”
“是。”
芜祎小心翼翼地把月悠抱到床上放好,轻轻地揭开被子盖在她身上。接着,他快步走到桌子前,打开一个精致的锦盒,从里面取出一颗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药丸。他回到床边,小心地掰开月悠的嘴,将药丸放入她口中。这颗药丸是他特别制作的,一进入口中就迅速融化,流入月悠的喉咙。
芜祎静静地坐在床边,紧紧握住月悠的手,眼神迷离而专注,他的心情很复杂。
这时,房门缓缓推开,白泽走了进来。芜祎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轻声呼唤道:“师父……”
白泽走到床边,仔细查看了一下月悠的状况,然后转头看向芜祎,语气平静地说:“她是突然出现在城门外的,目前并不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了解她为何会中蛊毒。我们只能等待她醒来,看是否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芜祎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白泽拍了拍芜祎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为师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救她的。”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用针刺破月悠的手指,取了几滴鲜血,然后转身走进药房。
芜祎打来一盆清水,浸湿毛巾后轻轻擦拭月悠脸上的血迹和灰尘。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待月悠的脸洗净后,他又找来一套干净的衣裳,小心翼翼地为她换上。
看着月悠如今如此消瘦虚弱的模样,芜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疼痛。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似乎想要伸出却又不敢触碰。他想起当年,月悠留下一封书信后便潇洒地离开了,如今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
他听从她在信中的劝告,远离战场和城楼,抛弃了姜国王子的身份,追随恩师来到这座小城。她决心离开他,他也顺从了她的意愿,不去寻找她。
然而,当他再度与她相见,她竟成了这般模样。往昔在信中言辞决绝,现今却为何如此狼狈?
芜祎摇了摇头,当务之急是解决蛊毒。他从月悠换下的衣物中寻得碧落所给的药瓶,赶忙取出一颗送到药房交给白泽,而后又赶回月悠身旁,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