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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宜。”

梁春宜抬头,储妈妈和朱哲妈妈居然一起来了她的诊室。

她笑着让她们坐下。

“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储妈妈:“嗐,以前你不是说过擅长看妇科吗?我就想让你给我看看,我下边总是痒,夏天的时候异味很重。”

朱哲妈妈也连忙跟着说:“我也是有点不舒服,小便时还会疼。”

梁春宜:“成成妈妈,我先给你把下脉。”

给两个人把完脉之后,梁春宜又带她们进入里面,检查下面。

“你们都是阴道炎,并不算严重,调理一下就好了。”

储妈妈和朱哲妈妈都松口气。

“你是不知道这个毛病多折磨人,在那个位置,我又不好意思和别人说。”

梁春宜:“不用不好意思的,这个和其他病一样,在医生眼里没区别的,讳疾忌医,很大可能导致病更严重,更不容易治疗。”

储妈妈:“你说得对,但我也就是和你认识,你又是女医生,不然我俩还会拖着。”

梁春宜把方子递给两人:“你们俩的方子不一样,因为你们的炎症是不同的。这个是熬出来喝的,这个煮好之后洗下面。”

梁春宜教给她们怎么熬,喝一副方子可以熬两次,药也是一天喝两回。

“这是一周的药,一周之后再过来找我复查。”

“好好好。”

“对了,这个时期,就不要再同房了。好了之后同房,也要男方先洗干净下面,因为女性妇科疾病,大多是和男性同房带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自己没有讲究卫生,平时注意一下,勤换洗内裤。”

梁春宜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储妈妈和朱哲妈妈“嗯嗯”点着头,对她逐渐信服。

出了诊室门去抓药,储妈妈抓着朱哲妈妈的手说:“春宜给人看病的样子好专业啊,我感觉她挺厉害的,我一些小毛病都看出来了。”

朱妈妈:“人家能进军区医院当医生,肯定有几把刷子的。”

储妈妈:“之前大家都说她是蹭了陆旅长的光,我其实也想过这个。后来了解过春宜后,我就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现在看来,我想的是对的,人家就是靠本事进来的。”

“春宜,我听说成成妈妈找你去看病了,你还给人治好了?”

储妈妈过来找她看病都过去半个月了,第一次复查就没啥事了。

她点点头:“她问题不大的。不过嫂子,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梁春宜好奇地看着冯彩娥,她没有和人说过储妈妈和朱妈妈来找她看过病,这是病人的隐私。

冯彩娥:“你不知道啊,成成妈妈还有朱哲妈妈,现在天天在家属院里说你医术多好多好,我也听到了。”

梁春宜:“那是因为我把她们的病治好了。病人痊愈了,对于医生的评价,都会是夸赞。”

冯彩娥:“那你也很厉害,像我,字都不认识,更别说会其他的了。我就佩服你们这些识字有本事的女人。”

梁春宜:“嫂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把自己看得太低了。你看你把家里每天都收拾得那么干净,做饭也好吃,菜园子也侍弄得好,人更是善良热情让人喜欢,这都是你的优点。”

冯彩娥不好意思地捧住脸:“我真有你说得那么好。”

梁春宜很真诚地点头:“对,我就很喜欢和嫂子待一块儿。”

冯彩娥高兴地“哈哈”笑起来:“弟妹,我也喜欢跟你在一块儿,你和家属院其他认字有工作的不一样,她们看不上我这种不识字的大老粗。”

这话梁春宜没办法接,她笑着说:“嫂子你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我也有缺点,我就不会做饭,所以嫂子你不用自卑。”

冯彩娥被她哄得脸上的笑容落不下去:“春宜,和你说话真高兴。其实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梁春宜把倒好的茶给她推过去,自己喝一口:“什么事?”

冯彩娥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小孩子在屋里玩,她指着自己左侧的胸说:“我老是感觉这里疼,不知道为啥。”

梁春宜手中的杯子放下了,看着她说:“嫂子,你进屋来我看看。”

梁春宜先给她把脉,又用手摸了摸她的胸,然后道:“嫂子,你左胸有个小肿块,就是结节,另外你双胸都有乳腺增生,所以才会疼。”

冯彩娥一听这个,被吓到了:“结节?严重吗?”

梁春宜:“嫂子,别怕。你的结节很小,能调理好。乳腺增生也是很常见的,不少妇女都有,平时注意就好了。”

冯彩娥:“我怎么会有这病。”

梁春宜:“你平时喜欢生气吗?”

冯彩娥点头:“会,家里的小孩,还有老余做的事不行,我的火就忍不住上来了。”

梁春宜:“有时候你还会生闷气对吧。”

冯彩娥“嗯嗯嗯”点头:“神了,你咋知道的?”

梁春宜:“因为从你的脉象看,你肝郁气滞,表现出来的症状就是情绪容易烦躁、生气、可能时不时想到一些事,还会情绪低落,想哭。”

冯彩娥:“你说得都对,是这样。”

梁春宜:“你这个病并不难治,我给你推荐个药,军区医院里面就有卖的,先拿一个疗程吃,吃完再来找我看看情况。”

冯彩娥:“你不给我抓中药。”

梁春宜笑了:“嫂子,看病要对症治疗,不是非要开中药,你的病这个药足够了,不需要其他的。”

梁春宜说完药名,冯彩娥认真记下来。

而这个药,就是梁春宜之前研究出来,治疗乳腺疾病的药,正对应冯彩娥的病症。

冯彩娥很听梁春宜的话,回家后立马去军区医院买药。

回到家后,她吃过午饭吃药,余腾跃跳着从屋里出来上厕所,正看到她吃药。

“妈,你吃的啥药?生病了?”

冯彩娥:“没啥,你腿还没好,你出来干啥呢?赶紧进屋躺着。”

余腾跃:“妈,我躺得骨头都疼了,而且你天天让我看书,我都看得头疼,你让我出来走走吧。”

冯彩娥:“我扶着你。你说外面这大太阳这么晒,你出来是透气呢还是准备把自己晒焦呢?”

刚走出屋门,冯彩娥就觉得晒得脸疼,忍不住说余腾跃。

余腾跃感受了两秒盛暑太阳的威力,立马屈服:“妈,咱们还是进屋吧,我在堂屋透气就行。”

冯彩娥又把他扶回去:“透气吧,透会儿赶紧回屋学习。”

余腾跃:“妈,我学啥啊,我都毕业了,学那没用。”

冯彩娥:“咋没用?今年你又不能去当兵,进厂就得考试,你不学你咋考进去?你陆姨说了,只要好好学习,一次考不进,两次考不进,第三次总能考进去,不学习啥会儿也考不进去。”

余腾跃:“我不想学了,我学得头疼。”

冯彩娥从桌子上抽出来鸡毛掸子,在空气里“唰唰”甩了两下:“这话你再给我说一遍?”

余腾跃咽了口口水:“我再说一遍就一遍!不就是学习吗,有啥难的,我学!”

冯彩娥的鸡毛掸子都甩出去了,又强行收了回来:“给你十分钟透风时间,十分钟一过,赶紧给我学习去。”

余腾跃半死不拉活地说:“知道了,妈!”

梁春宜又接到了电话,这次是她老师张老打的。

“老师?”梁春宜觉得有些惊喜,但又有些担心:“老师你和师娘身体怎么样?打电话什么事啊?”

张老:“我俩身体都好。老钟不是给你寄了封信,看了没?”

梁春宜:“我看了。”

张老:“你咋想的?”

梁春宜:“我现在生活挺好的,我现在更想自己钻研下医术。”

张老:“行,我知道了。过两天你有个师兄去安市,我让他给你带了点东西,你记得去拿。”

梁春宜:“老师,等等!哪个师兄?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张老:“三师兄,赵文,到时候他会去到你们军区医院,你记得去门口见他就行。”

梁春宜:“好,我记得了,老师。”

梁春宜接过张老电话的第二天,就等来了她二师兄赵文。

是个个子中等,身材微胖,脸圆圆的,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形象。

“你就是春宜吧,老师一直和我们几个夸你,说你天赋高,学得快,我和你几个师兄师姐特别想见见你,没想到是我最先见到了你。”

一看到梁春宜朝他走过去,赵文就先笑着打了招呼,说话也是温和友善,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

“是我,二师兄好。老师原来和你们这样说我,平时他很少夸我的。”

赵文:“老师不爱夸人,平时他骂你骂得少,就证明你学得不错了,一次不骂,就对你是满意了。”

梁春宜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二师兄,老师让你带的东西是什么?”

赵文侧开身体,露出他身后一摞的书和本子:“这些是老师让我整理好送过来的,他说让你好好看,好好学,好好钻研钻研。”

梁春宜不知道别人收到书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收到那么多医书,是开心到了极点,恨不得现在就抱回去看。

“我太喜欢这些了,还是老师懂我,知道我想要啥。”

赵文笑道:“咱们老师别看经常严肃着脸,但是每个学生他都记挂着。他就是不喜欢说那些场面话。”

梁春宜:“不说好啊,我喜欢实际的。谢谢师兄这么大老远跑过来给我送这些,我马上要下班了,师兄一定等等我,我带你去吃饭。”

赵文:“师妹,不用忙活了,我还有其他的事,东西也是顺路送的。”

梁春宜:“那你也等我一下。”

梁春宜提着书,飞快往医院里面跑,看得赵文一愣一愣的。

“那些书,不沉吗?咋还能跑这么快?”他自己提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很沉了,他还是个男人。

不过没容得赵文多想,梁春宜拿着点心水果又跑出来了,她把吃的喝的东西往赵文手里一塞。

“师兄你肯定还没吃饭,你先拿着这些垫垫。”

赵文接过来:“多谢师妹,正好我有点饿呢,还是师妹细心。”

梁春宜:“如果师兄你没有事,我真想请你吃完饭,你再走。”

赵文拿着东西朝她挥手:“不用了,我真的走了,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梁春宜没再拦他,看着赵文拿着点心和水果走远了。

赵文送过来的书里有张老写的脉案,虽说都是以前的病例,但对梁春宜来说,也是如获至宝。

因为看书看得太入迷,陆长州打开门进来时,梁春宜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陆长州靠近她弯腰:“看的什么,这么专心?”

梁春宜:“我老师送过来的医书和各种病的脉案。”

陆长州:“别看了,明天再看,不然你睡太晚,明天会没有精神。”

梁春宜:“就这一个案例了,我再看完它就睡。”

陆长州看了她几秒:“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过去了,陆长州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看完了吗?”

梁春宜抬头:“我看完这个,这个很重要。”

陆长州:“好。”

又过了十分钟,梁春宜还是同样的话,陆长州没再点头,一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梁春宜吓得赶紧抱住他脖子:“你干什么呢?”

陆长州:“我看再给你两小时你也睡不了,那只好用我的办法让你睡了。”

梁春宜拍他:“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睡。”

陆长州没听她的,将她放床上,把她的书和脉案本合好放起来。

“现在睡吧。”

梁春宜瞪着他:“我就多看一会儿不行吗?”

陆长州点点手表:“快十一点了。”

梁春宜:“这不是还没到吗。”

陆长州:“到了你又有其他理由,现在,睡觉。”

梁春宜:“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陆长州从旁边上床,将她搂住:“以前我也是,我只想你做对自己身体好的事。”

梁春宜:“我熬一次夜不会影响的。”

陆长州:“上次谁说的熬夜必须让我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