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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间,魏武峰只得凝聚浑身真气,璀璨的护体真气,远比吕奉先的护体罡气看起来更加华丽,更加浑厚。

然当箭矢与真气触碰,就好似烙铁落入雪地,箭矢一寸寸破开真气,逼得魏武峰不得不出手将之拦住。

也就是他这一出手的时间,吕奉先攻势已到,方天画戟杀机绽放,天地间似乎只剩下那极致的锋芒。

瞳孔不自觉的一缩,魏武峰一击迎上。

轰!

真气与罡气碰撞,武道与兵道的交锋,只片刻,魏武峰飞退百丈,抬手一看,掌心里渗出几缕鲜血。

恐怖!

魏武峰也是第一次与军阵正面对抗,傲视天下的修为,好似沉寂大半,对上的如同太古大凶,撑天之柱!

吕奉先同样有些诧异,就方才这连续的攻势,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接住。

“你是何人?”

睥睨俯视的姿态,让魏武峰面色一沉,一介莽夫也敢这么狂妄?

不过一看下方密密麻麻的西凉军和一个个合围过来的军阵,面皮一抽:“魏氏一族魏武峰,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呵呵。”

吕奉先嗤笑一声,魏武峰要是杀他也就算了,想杀陈公台,怎么可能放过。

至于其来历,只听其名姓就已经一清二楚。

“杀!”

一声令下,张文远、成廉等人一同杀过去,与吕奉先一起围杀魏武峰。

“该死!”

阵气冲霄,一方方军阵,如沟通星辰,气机将魏武峰锁住。

心知若是再拖延片刻,今日定然要葬身于此,魏武峰咬牙,直接动用秘法。

咻!

红光一闪,天穹落下几滴鲜血,原地已经没有了魏武峰的身影。

“将军,他逃了!”

吕奉先又不瞎,自然是看到了。

“收兵回营,勿要生乱。”

“喏!”

吩咐完,吕奉先收回目光,长生神藏境,果然不是那么好杀的。

能修炼到那个境界,一个个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压箱底的保命手段层出不穷。

“先生,你继续施为,我倒要看看,他魏孟德有多少高手敢来送死。”

陈公台没说话,继续做法。

却说魏武峰远遁千里,逃出西凉军大营,这才停下,一口鲜血喷出。

“噗!咳咳咳…”

强行动用秘法,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面如金纸,气息跌落许多。

“军阵之威,果真厉害!”

颇为忌惮的回头看了一眼,调息片刻,魏武峰径直返回许昌。

一看他如此狼狈的回来,魏孟德就知事败,问道:“怎么回事?”

魏武峰沉声道:“西凉军早有防备,我只是刚刚靠近,陈公台就察觉到我的气机,吕奉先以军阵之力,将我击退。”

魏孟德皱眉,连长生神藏境都无用,莫非真要坐视谯郡易手?

要知道,一个谯郡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依旧没有应对陈公台之策,便只能一退再退,别说豫州守不住,他的大本营兖州也危在旦夕。

念此,魏孟德一阵头晕目眩。

“谯郡不容有失,我这就去请族中前辈出手,务必要将陈公台斩杀!”

这个时候,魏孟德也顾不得情分了。

荀文若将他拦住:“主公,西凉军早有防备,再派人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依在下看来,不如请能人出手相助吧。”

“诸葛孔明岂会助我?”

“主公,我愿亲自前往西川,说服诸葛孔明前来相助。”

魏孟德抬头看去,说话的不是司马仲达,又是何人?

当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仲达可有把握?”

司马仲达点头:“诸葛孔明乃天下首屈一指的智者,以他的智慧与眼力,岂会看不出唇亡齿寒的结局?

一旦我们败于吕奉先之手,等同于益州失去最大的外援助力,只怕现在他就等着我们登门求援呢。”

“仲达所言在理,事关重大,你现在就出发,务必说服诸葛孔明出手。”

“喏!”

等他离去,魏孟德留下荀文若,同时也让其余人退下。

“文若,你觉得司马仲达此行,有几分把握?”

荀文若拱手道:“主公,非有十成把握,他不会请命。”

魏孟德沉默,虽说有了诸葛孔明相助,能够抵御陈公台,可司马仲达此人,总是让他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此人,擅于藏,藏得太深!

荀文若是天下最懂魏孟德心思的人,哪能不知其心中所想?

“主公,司马仲达乃大才,只怕不输于诸葛孔明,主公可善用之。”

魏孟德眼睛一眯:“文若可知世人如何评价他司马仲达?”

荀文若点头:“在下知道,有人称他为冢虎。”

若只是司马仲达一人,魏孟德自然放心用他,可司马仲达背后,是司马氏,实力极强。

当初荆州世家,号称蔡氏第一,实则司马家与诸葛家比蔡氏更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益州,司马仲达再次前来拜见。

“仲达兄,许久未见,风采依旧啊。”

诸葛孔明快步走近,拱手见礼。

“孔明才是意气风发,令人好不羡慕。”

寒暄客套过后,二人进屋,诸葛孔明命下人摆茶。

“此番再来叨扰,孔明应知我来意。”

“天下大事,不敢有丝毫错漏,仲达兄的来意,在下自然猜到几分。

只是在下有一疑惑,还望仲达兄解惑。”

“孔明请问。”

“那陈公台并非兄台对手,兄台何不自荐,却偏偏不远万里来益州?”

想要破境,极难,可诸葛孔明却知司马仲达破境比他更早,应对一个刚刚破境的陈公台,并不算多难。

司马仲达抿了一口茶,悠悠道:“这便是我羡慕孔明你的原因,魏公虽是明主,却也心存猜忌,不如玄德公来的坦荡啊。

我若出手,只怕日后他会更加猜忌防备于我,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诸葛孔明继续道:“既如此,兄台何不弃暗投明,为我家主公效力,兄台可一展胸中抱负,岂不美哉?”

司马仲达哑然失笑:“我道孔明想说什么,原来意图在此。

此事不必再说,我岂能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