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宁宣刚起床,吕典又来了。
“拜见主公。”
宁宣示意让他坐下一起用膳,一边问道:“何事这么匆忙?”
能在他回来之后第二日大清早来打扰的,也就只有吕典了,郭奉孝有事也是拜托吕典来。
“主公,交州来报,张平燕将军已经攻下交州六郡,只剩阳南一郡。
张将军信上说阳南郡于面前发生巨变,被一支蛮夷部落占据,现在划土而治,自称是什么占婆国。
这支蛮夷有不少高手,张将军请主公派些供奉过去。”
“那占婆国背后是谁?”
“是祭司中的一支,现在改名为罗教。”
“嗯,你传信给杨自在,等风氏一族的人赶到,就让风氏一族的人去办吧。”
“喏。”
“主公,荆州凌兴霸将军也来信说荆州不日就能攻下,请主公派遣官员前去治理。”
“蔡氏一族如何?”
“前不久举族逃往兖州去了。”
“嗯,官员任命让奉孝拟一份名单,到时上奏天子便可。”
“喏。”
用过早膳,吕典又匆匆离去,忙的脚不沾地。
“德服。”
“公子。”
“你的浴血神甲军练的如何了?”
孔德服挠头:“主公,已有一千人,足够围杀一位绝世猛将。”
“对上江湖高手呢?”
“天命境一旦被困十死无生,长生神藏境还不成。”
宁宣略有些失望,这支浴血神甲军他寄予厚望,但目前还是不够强大。
浴血神甲军,正是宁宣让打造的重甲铁骑,要能上马为无双铁骑,下马则是百战步卒。
为此,宁宣让欧冶九亲自打造军械,论装备,每一个浴血神甲军的士卒都比其他诸侯的将领还要好。
连士卒都是通过严格筛选,全是精锐中的精锐。
宁宣的要求是最低都要修出铜皮铁骨,再配合军阵,人间绝巅都能杀给你看。
之前浴血神甲军出动过一次,对手是赵子龙,数百人,就力压一位绝世猛将,世间少见了。
“还不够,能者上,庸者下,务必要打造出一支天下无敌的精锐。”
“公子放心,俺明白了。”
处理完琐事,宁宣去蔡昭姬院子。
“夫君。”
蔡昭姬正在绣着一双鞋,见宁宣来,连忙起身。
“琰儿就是太拘束了,你我夫妻之间,私下里不必如此多礼。”
蔡昭姬温柔如水,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
三纲五常,蔡昭姬出身儒学世家,自小受蔡伯喈亲自教导,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
因而在礼仪方面,谁也挑不出一个错。
宁宣是一家之主,可以不在意,但难免别人不会私下里议论。
蔡昭姬虽不是正式册封的正妻,但因为其第一个进门,且还生有子嗣。
那么不管是不是,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宁宣的正妻,不知有多少人会注意她的动作。
蔡昭姬不想给宁宣带来不愉,让旁人小觑,所以难免多注意些。
“琰儿,我之前给你的印玺可还在?”
说起这个,蔡昭姬眼波一横,幽幽道:“夫君还骗我说只是一个印玺,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妾身不小心弄丢了该如何是好?”
她又不是傻白甜,刚开始只是没往那方面去想,现在早就反应过来,哪里是普通的印玺,分明就是传国玉玺!
想明白之后,哪敢随意摆放,好生给藏了起来。
宁宣笑道:“莫非传国玉玺就不是印玺了不成?真要丢了也就丢了,免得让我家琰儿担心受怕的。”
蔡昭姬娇嗔一眼,扭着腰去取来。
“为夫要闭关一些时日,若有人问起,琰儿你直言便是。”
“嗯,妾身记下了。”
宁宣没有马上闭关,出去了好一段时间,家中几个夫人受到冷落。
现在回来又要闭关,几位夫人该心生幽怨了。
接下来几日,宁宣往返于后院。
数日后,宁宣直接去了宁家庄闭关。
密室中,宁宣取出传国玉玺,平置于手中,盘膝而坐。
随后,又取出随侯珠。
两物相见,立时异象升起,一股道韵荡开,想要向着外界扩散。
不过这密室宁宣早就布下禁制,异象被锁住。
密室中,气运真龙盘旋,与宁宣见过的炎汉气运真龙不尽相同。
只是其没有了那股灵性,如同死物。
宁宣闭目,一手托着传国玉玺,一手握着随侯珠,二者于其体内交汇,形成一种特殊的能量。
嗡——
似水滴落在干涸的大地,那一层困住宁宣的桎梏隔膜轻轻颤动。
这么形容或许有失恰当,因为这股力量极为霸道,如口含天宪的天帝,四海八荒莫敢不从。
宁宣目眩神离,如同被一口古铜钟罩住,又有人以沛然巨力猛击洪钟。
咔咔——
浑身骨骼、血肉、腑脏不断震动,硬生生从金肌玉骨中震出来杂质,猛烈霸道的催动身躯蜕变。
这股力量,直接代替无敌之势,欲要以力破境,让宁宣跨越护体罡气和不坏金身的天堑。
之前借助随侯珠时宁宣不止一次的冲击过这个瓶颈,只可惜次次无功而返。
这一次,这瓶颈一波冲击就开始动摇。
与此同时,困锁他的天人桎梏,摇摇欲坠。
“好生霸道,不愧是帝道至宝。”
杂念一闪而过,宁宣心神渐渐沉寂,不再为外物所扰。
星辰,四象,山河一一照耀。
……
就在宁宣闭关之际,枯荣尊者已经领着风氏一族的人赶到光明顶。
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要不是光明顶山脉众多,还真住不下。
“拜见左使大人。”
枯荣尊者带头拜见,其余风家人更不敢轻视,也跟着一拜。
一位人间绝巅强者向自己行礼,杨自在想都不敢想,连忙上前将对方扶起:
“前辈折煞晚辈了。”
枯荣尊者摇头笑道:“如今我等走投无路,幸亏得教主垂怜。
既然已是明教中人,自然要谨守礼法,不可逾越。”
杨自在对他好感顿生,这样的道理谁都知道,但并不是谁都能做到如枯荣尊者这般坦然自若,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