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大喝,普通人当即心胆俱裂。
余华与燕虎半斤八两,实力只在伯仲之间,双方士卒呼喝鼓舞。
虽只两人交战,却战得烟尘滚滚,似两头凶兽角力。
二人打到日暮西山,还未分出胜负。
“鸣金收兵,让余校尉回来吧。”
“喏!”
当当当!
下方,余华听到这声音,咬牙奋力将燕虎逼退:“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战!”
“哈哈,好!”
燕虎今日打的也痛快,当即应下。
余华回城,一脸愧疚:“大人,属下无能,没能擒下燕虎。”
“余校尉何罪之有?敌将勇猛,改日再战便是。”
“多谢大人。”
说实话,宁宣真没把燕虎放在心上,要是愿意,他随手就能将其擒拿。
可没必要,城外这万余黄巾军正好留给孔德服,难得这么一块磨刀石。
……
白水城与怀宁相距不算多远,只有五六百里,全力行军,一日不到就可赶到。
第二日午时,孔德服带着兵马日夜兼程,已经赶到黄巾军背后,随时能够冲杀。
“孔统领已经在敌后扎营,只等庄主一声令下,就可以前后夹击,破灭黄巾贼寇。”
“嗯,你回去告诉孔统领,今夜子时动手。”
“喏!”
传令兵退去。
“等此战过后,我准备将郡治搬到怀宁,岳父大人以为如何?”
“老夫自是没有意见,怀宁在你手中经营多年,乃根基所在,以其为郡治,比白水好多了。”
宁宣提出意见,其余事情都扔给蔡伯喈,自己却施施然去寻蔡昭姬。
蔡伯喈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月上中天,宁宣前往城门处。
蔡昭姬忍不住叮嘱一句:“郎君小心。”
宁宣温和笑道:“我只旁观,不会冲锋陷阵,琰儿放心便是。”
“刀剑无眼,郎君莫要大意。”
“好,都听琰儿的。”
按理说,两人还未成婚,不应该在此时相见。
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只要不太过分,单纯联络联络感情,蔡伯喈也不会阻拦。
等宁宣赶到城门处,余华早已领着白水城一营兵马等候,人衔枚马裹蹄,静悄悄的,只有点点杀机隐匿。
天上半轮月光洒落银辉,宁宣环视一圈,沉声道:“多日鏖战,破敌就在今日。
余华,这一营兄弟的性命就交给你了,莫要叫我失望。”
余华郑重拱手:“大人放心,若是不能破敌,属下甘受军法!”
“好,你去吧。”
“喏!”
余华一礼转身,手中长枪一扬:“开城门,随我杀!”
“呼!呼!呼!”
嘎吱——
城门大开,余华一马当先,向着黄巾军营杀去。
急掠如风,侵掠如火。
另一边,孔德服也同时带着人冲杀,双方一前一后,不等黄巾军反应过来,就已经杀进大营。
中军大帐,燕虎猛地惊醒,头脑还有些发懵,酒喝多了。
“将军,不好了,敌军杀进来了!”
营帐外冲进来一人,浑身是血,悲怆跪地。
“什么?!”
燕虎酒意一下子散去,浑身冰冷。
愣了片刻,连忙道:“快取我兵器甲胄来,随我杀退敌军!”
然而等他穿好甲胄手持长刀出帐时,军营四处已经火光并起,将夜幕照亮。
惨叫呼救声不绝于耳。
完了!
燕虎心中回荡着这个念头,随即凶性大起。
“杀!”
三步并两步,长刀一挥,立马有数名敌军丧命。
“燕虎,拿命来!”
余华目标很明确,直奔燕虎,一来防止其逃走,二来防止己方损失过大。
一位腑脏境武夫大开杀戒,不结成军阵,区区几千人可挡不住。
除非他一心求死,宁死不退。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燕虎一看到余华,双眼一下子就红了,二话不说,提刀砍了过去。
二人交手附近数十丈没人敢靠近,地面震动。
“腑脏境,果然厉害。”
孔德服眼神大亮,他天生神力,炼体天赋极高,如今距离腑脏境只有一线距离。
纵然如此,等闲腑脏境他也能交手一番。
话说回来,这群黄巾军本就是乌合之众,此刻燕虎被余华拖住,顿时成了没头的苍蝇。
又被前后夹击,还要面对孔德服这位接近腑脏境的武夫,哪能抵挡的住?
不过半个时辰,喊杀声渐歇,只有中央处余华燕虎还在厮杀纠缠。
孔德服带来的一营兵马将战场团团围住,气血隐约相连,余华燕虎二人扭头看一眼,顿觉惊骇。
军阵!
他们带兵全靠自身武力,手下士卒也依靠本身骁勇,哪里有精通军阵的本事?
余华心头泛苦,本以为自己是大人臂膀,没想到其麾下竟有这等将才?
燕虎更不用说,面对军阵围困,哪怕只是雏形,今日也是在劫难逃。
现在又被余华缠住,顿时心如死灰,攻势大减。
“燕虎,念你是个人才,投降吧。”
孔德服眼力自是不差,看出他没有多少抵抗的心思,便出言招降。
燕虎瞥了他一眼:“我等深受大贤良师厚恩,岂能背他而去?
今日兵败,有负所托,万死难以谢罪,这条命,你且拿去吧。”
说完,手中兵器一丢,闭目等死。
“绑了,回城交给大人处置。”
“喏!”
一声令下,余华亲自封闭其勇力,免得其暴起伤人。
“孔兄,你先进城修整,此处交给我了。”
“好。”
孔德服点头同意,带着人入城。
战事落下,庐江就只有燕虎这一支黄巾军,如今或擒或死,已经翻不起风浪。
……
太守府,宁宣一身黑衣,平白增添几分霸道冷冽。
蔡伯喈暗叹一声,太守官服不知多少人想穿,宁宣不屑一顾,明显所图更大。
堂下众人自是没有这么多心思,一个个面露喜色,激动不已。
扫了一眼,宁宣淡淡道:“覆灭黄巾,在座诸位皆有功劳,赏罚明细,就先麻烦先生了。”
“喏。”
蔡伯喈也不推辞,当即应喏。
说实话,拿下一支乌合之众,宁宣心中没有半点喜色。
只不过赏功罚过,为人主者必不可少,处理完琐事,又摆了庆功宴才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