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少年口中的纪先生是一副文儒形象的华发老先生,亦或是威严庄重的严厉夫子,
没成想,来人竟是一位年约二十五左右的年轻人。
身着一袭月白色夹棉长衫,冬日里倒是显得很单薄。身姿挺拔如松,面庞白皙如玉,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清冷之气。
见乔菁菁二人皆露出惊讶之色,穆恒忙上前解释道:“乔姐姐,纪先生虽年轻,却是咱们书院最有学问之人,精通音律、时事、农桑等诸多事务。”
纪先生微微拱手,声音温润却不失力量:“在下纪云川,方才路过包厢恰好听到这首好诗,想必姑娘便是名动一时的永定县主了。”
乔菁菁礼貌的福身回应,“见过纪先生。”
然后就让他们吃好喝好,准备下楼去。纪云川却开口挽留道:“乔姑娘,在下听闻了那日皇宫宴会上的作诗情景,有幸听在场的人默背了姑娘的作品,仔细品味一番发现每首诗都精妙绝伦。只是飞花令的诗句说的都是单句,不知能否将完整的诗句也写出来呢。”
穆恒立即开口说道:“先生,乔姐姐已经答应要出一册诗集,把这些都囊括其中。”
纪云川轻轻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如此甚好,不过在下今日实在心痒难耐,可否先赏一两首完整诗作?”
乔菁菁略作思考后,微笑着应下。她唤来婢女取来纸笔,略一沉吟便开始书写。
只见笔尖游走于纸面,一首精美的诗作呈现出来。
纪云川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眼神中满是赞赏。
写完之后,乔菁菁将纸张递过去。
纪云川小心接过,轻声诵读起来,
小女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舟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
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
何日遣冯往?
会挽雕弓如满月,
西北望,
射天狼。
每读一句,心中对乔菁菁的才情就多一分惊叹。穆恒与陆源一大一小在旁也是满脸骄傲。
待读完,纪云川恭敬地双手奉还诗作,“乔姑娘大才,这诗作无论是意境还是用词皆无可挑剔。”
乔菁菁谦虚地笑了笑。内容她结合朝代作了一些改动。反而更容易理解了。
纪云川因和友人有约,不好再留,只得道:“今日得见佳作,实乃幸事,日后若诗集问世,定当第一时间拜读。”
乔菁菁点头应允,“后日巳时三味书屋开业,若先生得空,可前来观礼。店内会有不少名诗佳作供阅览。”
纪云川点点头道:“在下一定前来。你们几个,现在不是在书院,以后不必离我这么远。继续吃吧。”
被突然点到名的几人绷直了身子,待纪云川出了门,几人才长长舒了口气。
乔菁菁回到隔间,就见澹台舟笑的一脸荡漾,
“你吃错药了?笑成这样。”
澹台舟意有所指,“看舟郎,是我,对吧。”
他是肯定的语气,乔菁菁脸一红,嗔怪道:“就知道打趣我。”
澹台舟却凑近些,认真地说:“其实你的诗真的很棒,而且纪先生那样的人物都如此欣赏,你的诗集定会大火。”
乔菁菁心里也有几分期待,但还是好奇问道:“纪先生什么身份?我看他年纪不大,但你好像很尊敬他的样子。”
“他值得这份敬重。我大梁三朝以来唯一一位连中六元的天才,不仅如此,他在其他领域也多有涉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不过,我最敬重的并非他的才华,而是他的一腔热忱爱国之心,赤子心肠。”
乔菁菁听了澹台舟的话,不禁对纪云川更多了几分钦佩。
“那他这般优秀,为何不在朝堂之上大展身手?”
澹台舟摇了摇头,“纪先生志不在官场,他更愿投身教育,将所学传授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