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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晏成就是那么自然的站在那里,看似随意,可从那位侍卫看来,却发现根本无懈可击。

好汉不吃眼前亏,公子的安危是首要大事。

崔哲看看两个拦住自己的人,知道他们的意思。闭上要喷出火的双眼,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本公子今天认栽了,咱们走着瞧。”

总要说两句狠话找补一下,不然非得气死。

崔哲下马后被几个护卫围在当中,冲着唐晏成就走了过去。

唐晏成嘿嘿一笑,让开了位置,双手负后就那么看着。

当几人就要走过时,唐晏成突然喊了一声,“且慢!”

崔哲一行人马上就警惕起来,生怕下一刻几十人会一股脑冲上来。

崔哲转头看看唐晏成,轻蔑道:“怎么,说话当放屁么?”

唐晏成没有理会他的态度,直接道:“你撞伤了人,总要留下汤药费才能走吧。”

原来是要钱,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崔哲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给他!”

陶师爷马上就拿出锦袋,掏出一锭银子就要扔过去。

唐晏成道:“这年头就医很贵,我看最少也要一千两才能看的好。”

陶师爷看看崔哲,崔哲道:“反正拿钱也是买药,给他好了。”

陶师爷只好拿了一张银票出来,递给唐晏成。

唐晏成根本没接,对那个假装被撞伤的军卒道:“收起来,今天碰到这么开心的事,等会吃酒去。”

众人一听纷纷吆喝起哄。

崔哲等人走出包围后,立即上马,又回头瞅瞅唐晏成才用力抽马,快速离去。

唐晏成看看崔哲的背影,双眼慢慢眯起。

这时旁边酒肆里的老板才怯生生的说道:“诸位,这……”刚才的酒菜钱都还没付呢,一下子都跑大街上,可把老板吓坏了。

这么多人吃霸王餐,太亏了。

唐晏成道:“走吧,继续吃酒,多出来的银子就给大伙分了。”

自然引来一片喝彩。

唐晏成还是坐在刚才的位置,边吃边看着窗外。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才发现李奉出现在巷子口,看到唐晏成后轻轻点了下头。

唐晏成这才道:“都吃饱了吧,今天特意带大家晚练,熟悉京城地形和道路,为以后应对突发事件进行预演,可都记住了?”

这就是在统一口径,让这些人出去不要乱说。也给这么多人出营找了一个应付的借口。

在场之人哪能不明白,立即应诺。

唐晏成没有再回公主府,而是带着所有人一起返回金吾右卫。

回到驻地后,暂时没有最新消息。

唐晏成就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艰难的写好了一份奏折,就是请朝廷批准,尽快将金吾右卫的缺额补齐。

看看奏折上那几百个字,只能说语句通顺,没有错别字而已。怪不得傅盛和冯文年都不愿意读书,这比斩杀刺客要难多了。

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给皇帝上折子呢,就是因为第一次才这么慢的,一定是这个原因。

突然想到一点,不对啊,军营里是有文书主簿的,干嘛要自己写……

将奏折恨恨放下后,在大帐内来回走了几圈,好好活动了一下身子。

随即想起刚才崔哲那个护卫头领的眼神,那人最少也是八品中以上的武道修为,绝对算的上是一个高手了。

至于自己的修为么……

想到此唐晏成来到里间,盘膝坐下,开始闭目调息。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三花者,精为玉花,气为金花,神为九花。

做到三花聚顶,即将精气神混而为一,聚于天宫内院。天宫内院为印堂与百会间的脑部识海。

五气者,心藏神,乃火气朝元;肝藏魂,乃木气朝元;脾藏意,乃土气朝元;肺藏魄,乃金气朝元;肾藏精,乃水气朝元。

做到不视、不闻、不言、不听、不动,将五脏精气归于黄庭。

此功法即名为《黄庭混元真经》,练成之日五行归五老,三花化三清,可达混元无极宗师之境。

唐晏成年纪轻轻,但对此功法的修炼已经有许多年,每日苦练不辍。

因为他始终坚信一点,命运只能握在自己手中。

晨光熹微,东方既白。

唐晏成先是跟军士一样,在校场出早操。

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只要身在军营一定会跟军士一起操练。军士们一开始还不适应,但时间长了发现唐将军并不是作秀,而是实打实的在坚持,所以也就见怪不怪。

当然他也不会忘了把冯文军薅起来,想睡懒觉是不可能的。

早餐后,将昨晚写好的奏折交给文书,让他立即交到通政司,上报朝廷审批。

之后一上午就在大帐,处理近几天积压的各种军务。

到了下午未时三刻左右,唐虎从外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食盒放到大案之上。

“公子,李奉安排人送来的,名义上是公主府送来的点心。”

唐晏成将食盒打开,从容的在里边找到密信,打开看后禁不住嘴角微翘。

按李奉所说,相府嫡子和庶母勾搭成奸的谣言已经在城内疯传,声势之大,就连始作俑者李奉都感觉不可思议。

现在几乎所有的酒肆茶楼,客栈店铺都在大肆谈论。开始时一些人还是小心翼翼,但随着所有人都知道了此事后,大家谈论起来已经是肆无忌惮了,而且还不断有人在之前的基础上添油加醋。

这时还有谁会关心驸马撞死人的小事?

唐晏成看密信的时候,唐虎下意识的就退到了大帐门口。一来是为了避嫌,更主要的是为了避开……

“虎子,”唐晏成摇了摇手里的纸条,“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唐虎咽了一口唾沫,“那个公子……”

唐晏成把眼一瞪,“你来还是我来?”

唐虎吭哧道:“一人一半……还是我来吧。”最后的话都已经带了哭声。

在唐虎含泪用力的时候,唐晏成拿过一张纸,在上边写了几句话。然后交给唐虎,“把这个交给楚庸,让他转交唐天。”

唐虎连忙接过来,唐晏成叮嘱道:“不要太刻意的接近楚庸。”

唐虎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唐晏成坐在大帐之中,忽然有种感觉,好像忘记了一件什么事。

与此同时,相府东跨院,崔哲红着双眼死死盯着陶师爷,压着嗓子嘶吼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泄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