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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黄昏美丽迷人,火红的光影照在地上。

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不是街上空无一人的话。

这里的建筑也有点奇怪,不像科技很发达的样子,倒有点像上世纪的旧式建筑。

左手边还有一个电话亭,旁边是卖报的摊子。

右边的大厦有四五层高,门口有几根圆形雕花柱子支撑着二层的露台,此刻大门紧关,里面安安静静。

应该说,整个世界安安静静。

“399,我妈在哪?”

安初心急如焚,这里一看就不正常,哪有城市黄昏时刻就空无一人,大门紧闭的。

399瘫倒在粉嫩小床上,“宿主,不行啊,我只能定位到你妈妈在这个世界,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啊。”

“宿主你随便找个方向走嘛,我觉得你妈妈会自己撞在你身上的。”

399斩钉截铁。

安初不想说话。

辛婉女士不是个蠢人,发现自己来到陌生地方,一定会不动声色适应生活,再图谋其他。

不动声色的辛婉女士快要累死了。

她早上醒来看着蜘蛛网遍布的屋顶,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动了动,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小又黑,不是她的手,“我,我这是怎么了?”

嗓音细嫩,不是成年女性的声音。

她一下捂住嘴,瞪大眼睛,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这是怎么回事?

圆溜溜的眼睛左右打量,身下躺着的不是床,只是把稻草铺在了地上。

“哞~”

辛婉一下瞪大眼睛,她左边竟然有一头牛,脚下都是牛粪,臭味一下汹涌而来,她没忍住,“呕!”

这是牛圈!!!

“砰!”本来就不算门的板子被一下推开,用了很大的力气。

“要死的小娼妇,睡睡睡,怎么不睡死你,叫你做饭你聋了?不愿意干就给老娘滚出去,跟你那娘一个死德行,不下蛋的母鸡,还不滚出来!”

辛婉懵了,这个个子矮矮的,一脸刻薄的女人是谁。

见她不动,那女人一下怒了,“好啊,老娘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娘,娘,我做,我做就行,大丫昨天发烧了,还没缓过来呢。”年轻些的,气弱的女声哀求道。

“发烧,发啥烧,都是惯的,还让她睡着,出去浇点凉水那温度不就下去了吗,小丫头片子就是烦人。”

“娘,太烫了,林大夫说要喝药。”声音完全没有底气。

刻薄女人瞪大眼睛,一下子更加生气,“放他娘的屁,还喝药,林老头尽胡咧咧,给老娘滚下来干活!!”

年轻女人完全不敢反驳。

辛婉觉得面前有点晕,摸了摸肚子,凹进去一块,是饿的。

这具身体骨瘦如柴。

她爬起来,小声开口,“我,我好了。”

年轻女人欣喜,摸了摸她的额头,“真的不烫了。”

“就知道小丫头片子爱装病,还不去做饭,等我动手吗?大丫去做饭。老大家的去洗衣服,别磨蹭。快点。”

说完刻薄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年轻女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大丫,快去做事,不然你奶奶要生气。”

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辛婉没看清,直接被喂进嘴里。

咸涩的味道通过味蕾传入大脑,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内心不想咽,但这具渴望食物的身体不受她控制。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咽进了胃里。

辛婉:……她觉得她脏了。

进了厨房,她发现没地方下手,黑乎乎的锅让她眼前一黑。

旁边放着粮食,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打成的粉末,就吃这个?

撩起破烂的,不合身的衣袖,上面是一道一道被抽打的伤痕,辛婉内心发冷,这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伤。

要是做不好,会不会挨打?

边生火,她边思考现在的处境,那个刻薄女人是她奶奶。

这家人似乎姓王,刚才有人在外面喊王家的。

年轻女人是母亲。没有什么话语权。

还有谁,家里两个草屋一个厨房,还有搭好的牛圈,大丫就住在牛圈,屋子的门都是关着的。

她此刻头脑空空,有点崩溃。

“咳咳……”浓烟从土灶里涌出来,呛的她不停咳嗽。

怎么办,她不知道怎么办,眼神一转,看见地上的蒲扇,拿起来就开始扇。

很快就见一点火星,她自信的加了一些柴火,继续扇。

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透过房子的缝隙冲上天。

苏翠华正跟村里人说着闲话。

“王家的,那是不是你家,着火了,着火了!”

苏翠华脸拉下来,“放屁,我家怎么可能着火。”

“不是,你看啊,我说真的,你快看。”

她翻着白眼扭头,浓浓黑烟冲天而起,苏翠华一下拍着大腿尖叫,“那个遭瘟的烧了我的家啊!!”

扭头抄起锄头就往家跑。

同村的在家的人也赶紧跟上,还把家伙事都带上,准备救火。

辛婉被呛到没办法,准备先出去透透气,再想办法生火。

正好跟拿着各种盆和桶,冲进院子里的人撞了个正着。

苏翠华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吓的坐在地上,“娘诶!”

再仔细一看,“大丫,你作死啊!!”

“好啊,我让你干点活,你就把房子点了是不是?”

她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大家快看啊,这就是我的好孙女,老婆子就让她干点活,她就要断了我们一家的活路啊!”

辛婉浑身发冷,她发现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谴责。

“王家的,小孩子就要教训,尤其是女孩。”

苏翠华连唱带骂,“我是多好的人啊,别人头胎生的女孩,谁留下了,就只有我,谁知道留下来一个扫把星,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祭了唐松啊!!!”

有人附和,“说的对,还能保佑怎么风调雨顺。”

辛婉不知道唐松是什么,但她知道这不是一个善意的话。

惊悚的是,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似乎是赞同的。

苏翠华还在哭。

另一伙人拎着工具冲进来,里面有眼熟的年轻女人。

她和一个沉默的男人来到她面前。

辛婉动动嘴,还没说话。

男人干惯了农活的,带着厚重茧子的手狠狠甩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