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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大夫,郁兰泽立刻便哭着扑进了郁鼎怀里。

“爹!有人要害女儿!”

她哭的梨花带雨,委屈极了。

“那壶茶原本是女儿要喝的,是我临时起意才带到二姐姐院儿里来和她一起喝,谁知道……谁知道……呜呜……爹!你可要给女儿做主呀!”

因为郁怡歆定了亲事有了银子,郁鼎的危机总算是解了,原本他心情还不错,谁知道又发生了这种事儿。

郁鼎现在的心情可是很差的。

现在听到郁兰泽的哭诉,他是又心疼,又恼怒。

他耐着性子安抚了几句郁兰泽,终于想起了旁边的娄夫人。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人往兰泽的茶水里下毒?”

是质问的语气。

娄夫人听了气的不行。

正想说她也是刚知道这事儿,就听到郁兰泽已经先一步开口往她头上扣屎盆子了。

“爹!最有可能的就是泡茶的水里被人动了手脚,女儿已经问过穗儿了,我院儿里的小丫头打水的时候,被夫人院儿里的小丫头故意撞翻了水桶,然后就把她提着的水换给了我院儿里的小丫头……”

郁兰泽的话说的很有技巧。

水桶是被故意打翻的,水也是对方主动换的,这么一听,就很难不让人怀疑娄夫人了,因为那小丫头是娄夫人院儿里的人。

娄夫人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她怒喝一声打断郁兰泽的话:“郁兰泽!你少血口喷人!”

郁兰泽却不怕她,立刻从郁鼎怀里站了起来和娄夫人瞪目相对。

“我怎么就是血口喷人了?我说的哪一句话不是真的?我看啊,分明是你做贼心虚!”

说完她又转头去看郁鼎,眼泪汪汪地哭道:“爹,我知道夫人不喜欢我,她怪我夺了她的管家权,可那不是因为她和病了吗?再说让我管家的决定也是祖母和爹做的,夫人怎么能因此就怪罪上我呢?我知道她怀疑是我姨娘给她下的毒,可是真不是!我姨娘一个弱女子,哪儿有那个本事儿啊。夫人她怎么就想到了以牙还牙也让人给我下毒呢?”

郁兰泽的小嘴利索的很,叭叭叭地明明全是自己的推测,偏偏让人觉得很有道理。

郁鼎看向娄夫人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怀疑之色。

觉得郁兰泽说的很有道理,至少连他听了都觉得可能性极大。

只不过娄夫人倒底是郁府主母,就算是心里怀疑,郁鼎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的人给她难看。

更何况,现在也只是怀疑,还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

可就是这略带怀疑的眼神,让娄夫人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郁鼎!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倒是苏雪兰惯会弄这些阴谋诡计,谁知道那毒是不是她自己弄的。”

郁鼎神色有些不自然。

如果没有苏雪兰给娄夫人下毒的事在前,郁鼎还真不会觉得她会做这种事儿。

可是现在,他地不敢那么肯定了。

正如郁兰泽所怀疑的,娄夫人很可能为了报复苏雪兰而做出以牙还牙的事情来。

郁兰泽眼见着郁鼎有退让的意思,连忙擦了擦眼泪出声道:“爹!你听夫人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叫毒是我自己弄的?好在我早有怀疑,您要不将那两个换水的丫头叫来审问一番。”

说着,她看向娄夫人冷笑一声道:“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管家的。上次夫人中毒,动手脚的就是夫人院子里的人,今天换水的还是夫人院子里的人。我也是奇了怪了,难道夫人院子里的人都是背主的不成?一个两个都这么容易被人收买。”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

这是在说娄夫人御下无方啊,不然的话怎么她院子里的人老是被人收买。

更厉害的是,就怕不是收买,而是听从娄夫人这个主子的命令行事儿。

无论是哪个原因,都足以证明娄夫人不是管家的料。

尤其是这两次下毒事件,都是在娄夫人管家期间发生的。

娄夫人恶狠狠地瞪着郁兰泽,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

同时她心里也是恨的不行,甚至对自己真的产生的怀疑。

难道她真的老了?

怎么就管不好自己院里的人呢?

“那就把人带过来问问吧。”

郁鼎采纳了郁兰泽的建议。

不论怎么说,下毒这种事儿都不可能被随随便便糊弄过去。

这可是和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的。

要是不查个清楚明白,那以后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被人投毒了。

很快,便有人将两个小丫头带到了郁鼎面前。

一个是郁兰泽院儿里的,一个还真是娄夫人院儿里的。

两人将换水的过程各自说了一遍。

除了其中有一点点小出入之外,基本上与之前郁兰泽所说的一样。

而就是这一点点小出入,让娄夫人找到了疑点。

“你说,是她故意撞上的你?也是她非要跟你换的水?”

娄夫人盯着自己院儿里的小丫头冷声问道。

小丫头吓的瑟瑟发抖,可还是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嗯。夫人,奴婢真的没有下毒,那水原本是奴婢打来准备洗衣服的,谁知道半路上遇到了三小姐院儿里的丫头,她不知道怎么就脚滑了,水也洒了,然后就非说是奴婢撞到了她,害她弄洒了水,非要奴婢把水赔给她。”

娄夫人冷笑着看向郁兰泽,话却是向着郁鼎说的。

“老爷,听明白了没有?这水可是某些人主动抢过去的。这么粗劣的栽赃陷害,你也要信吗?”

郁鼎摸了摸鼻子,有些气恼地瞪了郁兰泽一眼。

正如娄夫人所说,这一次的下毒事件实在是太粗糙了些。

可偏偏,这么粗糙的布局,却无法完全证明谁才是背后真正的主谋。

因为看上去,娄夫人和郁兰泽都很可疑。

郁鼎有些心烦,干脆一摆手让人将两个小丫头都拉下去打板子,然后再让人仔细审问。

扭头再看看正跟两只乌眼鸡一样互相瞪着的妻女,郁鼎只觉得头疼。

郁兰泽却在这时哽咽着道:“可怜二姐姐遭了这无妄之灾。还好她没事儿,不然她才刚定下亲事儿,到时岂不是没法给人家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