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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寄存处,记得弃书时带走。)

平行宇宙,蓝星,夏国,临市,钜豪大酒店宴会厅

“沈逸,你这个脏东西,怎么还是不知道学好?”

宴会厅中,一名衣着华丽红裙,身姿婀娜的女子指着倒在地上的男孩,气呼呼的骂道。

“都回来两年多了,教了你多少次了,打了你多少回了,怎么这偷东西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那胸针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都没舍得戴,就等着今天天赐生日的时候,戴出来给天赐弟弟添彩呢。”

“你怎么那么贱呢?就是见不得天赐弟弟好是不?”

沈逸抬起头,看了一眼满口脏话的红衣女子,眼眸中满是淡漠和冷意。

眼前这位视沈逸为仇人的红衣女子,是沈逸生物学意义上的亲大姐,沈鑫,一位一流娱乐公司的总裁。

只不过这素质嘛……就得另说了。

“啪!”就在沈逸愣神的功夫,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沈逸的脸上。

瞬间,一股眩晕感直冲脑门,差点让刚刚苏醒的沈逸再一次晕厥过去。

“狗杂种,偷你大姐的东西你还有理了?”

“果然是贫民窟里走出来的下贱东西,一丁点好都没学会,净学些偷鸡摸狗的东西。”

“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谁教你的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亲姐姐,你还有点人性吗?”

沈逸扭头,正好看到了一位中年美妇,横眉冷目的瞪着沈逸,嘴里骂骂咧咧的喷着脏话,唾沫星子如同雨点般的落下,全都照着沈逸的脑袋上落了下来。

沈逸嫌弃的往后挪了挪,避开了中年美妇的唾沫攻击,没办法,太恶心了。

这个中年美妇就是沈逸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苏玉,过气多年的女明星,曾经荧幕上的恶女代言人。

苏玉看到沈逸那满是嫌弃的眼神和沈逸那明显挪后的几个身位,更加生气了。右手高高举起,照着沈逸的脸上扇来,看那架势,完全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凶戾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似的。

沈逸又向后退了半个身位,堪堪躲过了苏玉扇来的巴掌。

苏玉没想到沈逸会躲,这全力的一下没有打到目标,短暂的失重感让苏玉打了个趔趄。

原本穿着高跟鞋,紧身旗袍的苏玉,走路就不太方便,这一下子就再也控制不住身体了,直接狗啃屎的趴在了宴会厅的地板上。

好在苏玉身材不错,胸前的两个气囊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苏玉只是摔倒,并没有磕碰到脸和头部。

“逆子!你敢伤害你妈?”一名中年男人抬起脚,朝着沈逸的小腹就踹了过来,同样没有留手,同样的竭尽全力,仿佛是要一击致命,将沈逸踹死才罢休。

沈逸就地来了个懒驴打滚,躲开了这致命的一脚,顺势站起身,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沈逸在原地打了几个晃,才堪堪稳住身形。

沈逸定睛看去,就看到刚才准备踹他的那个中年男人,同样因为错力,直接一个一字马坐在了地上。

看中年人那铁青的老脸,这一下应该很疼吧。

沈逸咧咧嘴,他都替中年男人疼了那么一秒钟。

中年男人名叫沈青山,沈逸生物学意义上的亲爹,临市豪门沈家的家主,临市沈氏集团董事长。

中年男人左手捂着裆,右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沈逸,几次张口想要骂人,都因为疼痛最终只好咽了下去。

沈逸抬手,拦下了三女一男,准备上来和他打口水仗的几个年轻人。

“我建议你们先看看你们爹妈有没有问题,再来和我打口水仗。”

“你们可以放心,我暂时还不会离开这里,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耍嘴皮子。”

三女一男愣怔了片刻,显然是被沈逸的话给惊到了;等到回过神了,这才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都将关注的目光投向了沈青山和苏玉两个人。

最开始骂沈逸骂的最凶的沈鑫,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咒,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逸。

沈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与环境完全格格不入的衣服。

白色的半袖,衣领和袖口都洗的起毛边了,用不了几次就得破个洞出来了,半袖胸口处印着一个四十二码的脚印,是沈逸昏迷之前,亲生父亲沈青山踹的。

浅蓝色的牛仔裤,都已经洗的褪色了,再洗几次就能变成纯白的了,到时候做孝服应该正好合适。

沈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尼玛说出去谁能信?他沈逸是临市豪门沈家的少爷。

在周围众人的围观和窃窃私语中,沈逸收拾了一下衣服,迈步走上了宴会厅北侧的大舞台。

随手拿起一支话筒架拎在左手,右手拖着一把高脚椅,费劲的朝着舞台正中央走去。

倒不是说话筒架和高脚椅有多么重,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只要身体没有重大疾病,一手拿一个还是很轻松的。

只不过,沈逸现在这副身体,简直糟糕透了,就连在别人眼里,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说他是手无缚鸡之力,一点错都没有。

艰难的将高脚椅和话筒架拖到舞台中央,缓了两口气的沈逸将高脚椅和话筒架摆好,慢慢的坐在高脚椅上,招手叫来了服务生,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柳橙汁,一饮而尽。

沈逸将空杯子还给服务生,又拿了一杯柳橙汁抓在手上,冲服务生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口说了一句谢谢,便让服务生退下舞台了。

等到沈逸做完这一切,倒在地上的苏玉和沈青山才终于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在儿女们的搀扶下,二人站起身,环视一周后,在舞台正中央看到了手拿柳橙汁的沈逸。

“逆子……”沈青山咬牙切齿的正欲出言辱骂,就被沈逸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闭嘴。”沈逸冷漠的瞥了一眼沈青山:“老老实实的听完我说的话。”

“要不然老子现在就报警,告你们全家虐待我。”

“你们要是不懂法,可以打电话问问沈氏集团的法务,虐待儿童,你们要被判几年。”

沈青山怒目圆瞪,指着沈逸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就是砸胡说八道。”

“我们什么时候虐待过你?只不过是教你一些上流社会的规矩,对你有一点点体罚,根本上升不到虐待的程度。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丑化我们沈家的名声。”

“我告诉你,你如果再不下来认错认罚,老子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你带回去,关在大牢里管教。”

“你大姐那枚胸针少说也得值个几十万,在盗窃案里已经算是数额特别巨大了,关你个十年八年的绝对没有问题。”

沈逸冷哼一声:“好啊。那你就报警吧。咱们就看看,到底谁会坐牢。”

沈逸说着,将身上的白色短袖脱下,丢在地上,那瘦的皮包骨头的身体,和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足以说明沈逸和沈青山两人到底谁说的话是真话。

宾客中,窃窃私语之声响起,言谈话语之间,都是在指责沈青山两口子和家里的儿女们不是个东西,欺负一个小娃娃。

苏玉当然也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声,她眉头微微一皱,想起了今天这场宴会,可是请了不少记者到场的。如果任由沈逸将那些话说完,他们这一家子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洗都洗不干净的那种。

想到这里,苏玉一秒入戏,眼泪像是开闸放水般的从眼眶中涌出,语气哽咽的说道。

“小逸,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妈妈的良苦用心呢?”

“你丢失了十六年,爸爸妈妈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来,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虐待你啊。”

“可是,你回家以后,就仗着自己在外面吃了十多年的苦,无休止的向我们索要好处,索要钱财。”

“我们稍有怠慢,你就打骂你的姐姐弟弟,辱骂我们,你的亲生父母。”

“我们知道,你流落在我十几年,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但这绝对不是你肆意妄为的资本,你更不能将我们对你的疼惜,当做你肆意妄为的筹码。”

“从你回来以后,家里丢了多少东西了?我们一开始对你谆谆教诲,想要用言语让你改过自新。”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

“无视我们对你的教诲,无视我们的善意,将我们的热忱之心,当成了你可以随意踩踏的玩物。”

“直到我们觉得,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下去了,这才不得不选择用体罚的方式,让你一点点的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是中邪了,还是真的就是习惯养成了改不掉,打了你多少次了,数落了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知道悔改呢?”

“今天是天赐的成人礼,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成人礼。在这种场合,你任然不消停,偷你大姐的胸针,让你大姐当众丢脸。”

“这么做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沈家丢脸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苏玉说到最后,可能是把自己都给感动了,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般从眼眶中涌出,身体颤抖泣不成声,要是没有儿女们的搀扶,估摸着早就倒在地上了。

“啪!啪!啪!啪!啪!”沈逸微笑着鼓掌,脸上无波无澜,就像苏玉控诉的不是他似的。

“苏女士这精湛的演技,得甩当今的流量小生,流量小花多少条街啊。”

“不说别的,就这一秒入戏,眼泪说来就来,说掉就掉,就不是现在那帮小鲜肉,小仙女能来的了的。”

“只能说苏女士当年为了生孩子而息影,多少是有些可惜了。”

“要不然,那什么影后、视后啥的,怎么着也得有你的一席之地才对。”

苏玉差点就被沈逸这阴阳怪气的嘲讽,给干破防了。

苏玉没有息影前,可没少因为演技,遭到人们的嘲弄。

在那个没有互联网,电视媒体都不怎么发达的年代,有人不惜花费重金,也要在报纸上买版面,吐槽苏玉的演技,奔走呼号的号召大家一起携手,让苏玉滚出娱乐圈。

所以,‘演技’这个词,在苏玉这里,就如同禁忌般,是绝对不能提的。

结果,沈逸这个货,真的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几句话就杵到苏玉的肺管子上了,只能说下手极为精准。

苏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她差点就要口不择言的辱骂沈逸了,她现在可是豪门家的富太太,不能出口成脏,不能丢了富太太的颜面。

哦,你说苏玉为什么刚才可以骂,现在不能骂了?

那不是刚才没有想起来现场有记者嘛!

加上刚才周围围的人也不多,骂了也就骂了,没人会说什么的。

一名身穿青色旗袍的女子搀扶着苏玉,女子怒目圆瞪,恶狠狠的看着沈逸,像是要把沈逸生吞活剥了似的。

“沈逸,你到底要干什么,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你是不觉得丢人是吗?”

“妈妈怀胎十月将你生下,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不知道。”

“你走丢以后,妈妈整日以泪洗面,整个人憔悴到了极致,数次因为抑郁住院,你知不知道?”

“爸爸妈妈为了找你,整整十六年,天南海北的跑,听到一丁点有用的信息就会不遗余力的赶过去,只为寻找到你的踪迹。你知不知道?”

“把你找回来以后,爸爸妈妈兴奋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日思夜想的都是要怎么样弥补你这十六年来受的苦,怎么样让你尽快的融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来。你知不知道?”

“可是,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青色旗袍女子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语气哽咽的诉说道:“你不仅不知道感恩,你还在家里兴风作浪,搅得家宅不宁。”

“你到底,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爸爸妈妈当年疏忽之下犯得错误,难道非要让这个家彻底毁了,你才能安心吗?”

沈逸听完青色旗袍女子的话,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弧度。

这位青色旗袍女子名叫沈垚,沈逸生物学意义上的二姐,是沈氏娱乐旗下的金牌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