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汀晚抬了抬眼眸，“既然是您送的生日礼物，我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谢致闻言，笑意更深，他还打算再继续说什么，却被谢汀晚先一步的抢过了话头。
“至于不必出现，”她笑了声，“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当了主子还得畏手畏脚的。”
谢汀晚随手把照片扔在桌上，有几张滑到了谢循舟的面前，他垂眸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张熟面孔。
因为谢汀晚的话，谢致脸上的神色收敛了些许。
“玫洲岛和地下城不同，他们是懂得趋利避害的人，不是斗兽场只会厮杀的奴隶。”
谢汀晚也曾经是他口中的“奴隶”。
但她此刻半点恼怒的样子都没有，开口的时候嗓音里还含着笑，“我前两天才看到有篇报道上写着玫洲岛上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牲畜……说起来，地下城的‘奴隶’杀得最多的就是畜牲了。”
谢致闻言，像是没听出来她的画外音，“也是，人和牲畜有些时候实在是看不出来区别。”
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我晚点还有个饭局。”
他从沙发上起身，目光不留痕迹地在谢汀晚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等有时间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聚在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谢汀晚点了点头，说得却是，“希望那天我们都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样子。”
“汀晚现在越来越喜欢开玩笑了。”
谢汀晚不置可否。
她看了眼从头到尾都宛如局外人的谢循舟，“哥，爸要走了，你不去送送他吗？”
谢循舟这才起身走到谢致的身边。
谢致却婉拒了，“一家人哪里还需要这么客套？”
谢循舟自然不可能再强求。
看着谢致离开，谢循舟的视线又回到谢汀晚脸上。
“那些照片……”
“照片都是伪造的。”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气氛安静了一瞬之后是谢汀晚先笑出声，“我要是他，现在就尴尬得吞枪自杀了。”
随手捡了一张桌上的照片，她指着死者的脸，“人如果死透了，绝对不可能是这种表情。”
谢循舟倒不是因为这话原因察觉出来的。
他看着其中一张照片。
那是泰特的脸。
昨天，泰特的确差点死了。
但好在早在几天之前谢循舟就已经有所防备，如今人正在秘密实验室里养伤。
谢循舟没有解释这些，他收回了目光，“玫州岛的事情，我建议你不要参与。”
听出他语气中淡淡地劝告，谢汀晚很是无所谓，“为什么？就因为这些人？让他们真的死了就不好了？”
左右正脸都在这里，她不信谢致会费大功夫把人都转移出国，所以很大概率还在英国。
玫州岛现在就是囊中之物，哪里还有不要的道理。
“汀晚，玫州岛比你想象中的更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谢汀晚不想再听那些劝诫自己的话。
地下城有人听到了十一还活着的风声，有一部分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仅仅两天，就处理了不少想要重新投靠宋承的人。
可是杀戮显然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尤其是现在这样的阶段，她更需要稳固人心和地位。
玫州岛，是个不二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