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也坚定地点头:“对,分家。”
“什么” 赵氏暴跳如雷 指着秦有文说道。她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从前唯唯诺诺的二儿子敢说出来的话,“你们敢!你再说一次?”
“再说一次也是分家,娘,你太过分了!”秦有文毫不退缩。
秦有文提高音量又补充了一句:“娘,您要是再这么蛮不讲理,这个家迟早要散完!”
赵氏被他这一吼,愣了片刻,随后又骂骂咧咧起来。
此时,秦有钱和方氏在一旁,神色焦急。
他俩都害怕分家后,就没人帮忙分担伺候赵氏的压力了
秦有钱连忙上前拉住秦有文,劝说道:“有文,别冲动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咱可不能分家呀。”
方氏也跟着说道:“是啊,有文,这一大家子在一起多好,分了家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多冷清啊!”
“兄长、兄嫂,此事我已深思熟虑,心意已决。”秦有文郑重说道。
秦有文拉着沈氏,转身走进房间,看到琳琳和思思抱在一起哭泣,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别怕,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秦有文轻声说道。
沈氏也走过去,帮两个孩子擦了擦眼泪。
院子里,秦朗依旧站在那里,脸上的漠然渐渐被迷茫所取代。
角落里的秦妍妍咬着嘴唇,害怕这种命运发生在她身上。
秦有文和沈氏坐在昏暗的角落里,两人的神色都满是疲惫与坚决。
秦有文紧紧皱着眉头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咱必须尽快分家,不能让孩子们继续受苦。”
沈氏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用力地点点头道:“对,不能再拖了。哪怕以后再难,也比现在强。”
第二天,秦有文一大早就出门了,他脚步匆匆,神色坚定。
他先去找了里正。
在里正家门口,他局促地搓着手。
等到里正出来,秦有文立刻上前,深深鞠了一躬,急切地说道:“里正大人,我实在是没法和娘一起过下去了。她想把琳琳嫁给隔壁村老瘸子,你也知道老瘸子是什么人,这我和内子哪能同意啊!我想分家,求您主持公道。”
里正看着秦有文那憔悴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心里埋怨赵氏怎么又给他搞事情,整个花溪村,就她事最多整天出幺蛾子。
接着,秦有文和里正又去找了村里几位有话语权的长辈。
秦有文每到一家,都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言辞恳切地诉说着自己的和赵氏的矛盾,以及分家的诉求。
长辈们听了,有的微微皱眉,有的则露出同情之色。
当秦有文和里正带着几位长辈来到秦家准备调解分家事宜时,消息很快传开,村民们渐渐围了过来。
赵氏听到动静,冲了出来,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大声叫嚷道:“你们想干什么?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家。”
她心里明镜似的,一旦分家,家里干活的人便会再度减少。
想起苏盼盼分家之后的种种,她悔恨交加,肠子都快悔青了。
如今二儿子又提出分家,这简直如同在她心上扎针。
但是二儿子没钱,他要分家,肯定是吓唬吓唬她的,无非就是不想让琳琳嫁给隔壁村老瘸子呗。
赵氏想到这,便打定主意不松口。
“娘,为什么分家您不清楚吗?”秦有文气愤地说道。往日他忍气吞声,没有换来娘的半分偏爱,今日,索性撕破脸。
赵氏眼睛一瞪,唾沫横飞地骂道:“人家看上琳琳,那是她的福气,嫁过去做少奶奶,总比饿死在家里好。”
“哟!您把老瘸子家夸得跟朵花似的,那您怎么不自己嫁过去呢?” 被王荷香和林秀娥拉着赶来凑热闹的苏盼盼,在人群中双手抱胸前,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地大声说道。
“对啊,你自己怎么不嫁过去呀。”
苏盼盼那带着嘲讽的话语刚落,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秦有文和沈氏感激的看着苏盼盼。
“你……你懂什么。人家看上的是琳琳。”现在的赵氏一碰上苏盼盼就怵的慌,战斗力直接下降一半。
“呵,那你的意思就是老瘸子要是看上你了,你就把自己嫁了呗?”
围观的村民发出哄堂大笑,连里正都被逗笑了。
“你……你……”赵氏被盼盼怼的说不出话来,满脸怒气,拿手指一个劲指着苏盼盼,急得身子都抖了起来。
“说得好!盼盼这话说得太解气了。”村里最爱热闹的刘二麻子眼睛发亮,一边鼓掌一边大声说道:
李大娘也不住地点头:“盼盼这孩子,现在倒是硬气了。”
“赵氏做的确实过分了。”一向稳重的老木匠赵叔捋着胡须,微微颔首道。
然而,在叫好声中,也有人露出惊讶之色。
平日里胆小怕事的周寡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喃喃道:“这盼盼如今胆子可真大了,竟敢这么跟赵氏顶嘴。”
“不仅胆子大了,还这般口齿伶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精明的货郎张老三也啧啧称奇。
年轻的小媳妇翠兰拉着旁边的人悄声说道:“以前咋没发现盼盼这么厉害呢?不是说她最胆小怕事嘛。”
“那是以前,现在苏盼盼比赵翠花还厉害,我可是在她院门口亲眼所见。” 王妈一边嗑瓜子一边八卦。
“赵翠花专挑软柿子捏,苏盼盼是转过弯来了。”在旁边看热闹的刘婶子也凑过来,抓了一把王妈手里的瓜子,顺手嗑了起来。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对赵氏的鄙夷,有对苏盼盼的赞赏,也有对苏盼盼变化的惊讶,现场一片热闹景象。
里正和长辈们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眉头紧锁。
里正大概了解了民意,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赵氏,你也该反思反思自己的行为。你这样对有文他们一家,实在是不妥。”
长辈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我对他怎么了,儿子孝顺娘,天经地义。”赵氏理直气壮的回应道,她心里还在埋怨里正上次让她赔刘婶子钱的事。